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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老是擔心他把肺咳出來,客死他鄉。熬過了漫長的考試周,邱正揚迫不及待地奔赴學校后街的小餐館,這日是穆沅掏腰包請客,說是為了感謝數中數學社各位成員多年的照顧。表面看起來好似他要趕赴遠方再難相見,剛入社的學弟妹們淚眼汪汪,舍不得這位數學系傳說中的大神,同級的幾個哥們怨他陣仗搞這么隆重是想嚇死哪個。邱正揚卻是知道穆沅不過是搬去北京城另一端的研究院繼續深造,也不過……轉兩趟地鐵的事,何須如此傷感,他在心中這般安慰道。那日真真是熱,桌上還開著羊蝎子火鍋,羊膻氣熏得邱正揚鼻子極癢,背著眾人打了好幾個噴嚏,穆沅挨個敬酒,輪到他時,還替他扯了幾張紙巾給他擤鼻涕。邱正揚慌忙起身舉杯想敬他,穆沅沖他抿一抿唇,不多話,一飲而盡。T恤的圓領已然半濕,不知是酒是汗,脖頸上滑落著些許水珠,邱正揚看它一直下墜,一直下墜,淌過半露的鎖骨,埋入衣領內部。穆沅喝完見他還發愣,一指彈在他腦門,叫他回神。邱正揚木然,身邊的社員埋怨他不夠熱情,學長就要走了,今后許是難得一見,還不好好親近些。穆沅看出他的游移,說:“阿揚這是……思春?”邱正揚窘著臉搖頭:“學長,我、我……你什么時候走?”“明天吧,導師催我過去了?!蹦裸鋰@了口氣,說,“咱們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身旁的副社長猛地起身,朝大家舉杯,“咱們就祝穆學長一帆風順,飛黃騰達!”“來!敬學長——”又一次舉杯共飲,邱正揚終是喝下了這杯酒,穆沅被眾人包圍著,簇擁著,難掩光芒。他是數中數學社的創辦人之一,帶著這個新興社團在國內外拿了不少有分量的學界獎項,還榮獲學校撥款贊助。然而成立之初,招人困難,數學本是很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學科,而邱正揚那時剛入學,執意只報了數中數,忐忑地去了筆試,面試是穆沅面的他,問了他幾個專業問題,就說“留下”。他神情波瀾不驚,邱正揚覺得這個大二學長有著超出同齡人的淡定氣質,后來……踏出小餐館的門,一陣濃霧由腳纏繞上來,穆沅靠在邱正揚肩頭,副社長說:“阿揚啊,我還要接女朋友去,學長你就代勞扛回去吧,哈哈哈,麻煩你了!”穆沅神情恍惚眼神虛浮,氣若游絲般對著邱正揚咬耳朵:“我可沒醉,阿揚,你……咳嗽好像又復發了?”邱正揚攬著他幾欲彎折的腰,點點頭:“我有點,咳咳,其實還好,咳咳……”“你……”穆沅有氣無力地扒拉著他,酒氣呵在他耳邊,“跟我回宿舍,我有……有止咳藥?!?/br>帝都的霧太濃太濃,灰白色的煙塵四處沉浮,邱正揚的嗓子灌下這種涼透心脾的空氣,吼道又痛又癢,可他攙著穆沅,無法猛烈咳嗽便一直忍耐著,直至兩人踉踉蹌蹌爬上了宿舍樓梯。穆沅掏出鑰匙卻對不準鎖孔,邱正揚一把握住他的手,將他扶穩,間接替他開了門。宿舍四張床空了三張,其他舍友皆已離校,還剩穆沅的行李打包了一半堆在地上。邱正揚這時才有了穆沅要走的真實傷感,他之前一直企圖催眠自己。“喏,這藥?!蹦裸淅_抽屜,取了一袋塑料袋裹好的東西,“我找一個咽喉科老中醫求的,據說有用。每年這時候你就咳,咳得我都難受了?!?/br>邱正揚接過藥,情緒低落道:“謝……謝學長?!?/br>穆沅好似累極了,一頭栽倒在床上,砸得鐵板床吱嘎作響。他膚色偏白,面頰摻著緋紅,透出絲絲縷縷的虛弱。眼瞼輕闔著,睫毛不安分地微顫,似乎陷入將睡未睡之際。邱正揚就這么站著,看著,不出聲。他單調的腦回路總算開始運作,回憶起這三年來與穆沅的點點滴滴,每周社團授課時的熱情,難題請教時的認真,穆沅請他吃宵夜的自在,恍如昨日。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多,卻清晰至極。穆沅的專業涵養令他崇敬,他拿獎時自己也自豪得不得了,甚至半夜傻不拉幾打電話去祝賀,吵醒了睡得正香的那人,被罵了一頓傻瓜。“……嗯?”穆沅慢悠悠睜開眼卻見邱正揚呆若木雞,不由得綻開一個前所未有的繾綣溫柔的笑容,那笑該如何形容,邱正揚宛如中了定身咒,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還不走?”穆沅那雙茶褐色的眼眸一直打量著他,上上下下地掃著,明明他醉得沒多少氣力,卻仍大費周章地瞄著什么,他很少流露出這么充盈的情緒。邱正揚看不懂他的眼里寫著什么,那時的他懵懂無知,在任何方面都一知半解,遠未開竅。只是穆沅的笑太過攝魂奪魄,驚得他大腦短路,手足無措。“我要睡了,走吧,阿揚?!蹦裸湓俅纬雎曁嵝?,多么正常不過的一句話,怎聽著似乎深埋了些許無奈和嘆息。邱正揚邊聽話地點著頭邊轉身離去,他關門時非常輕,生怕驚著快要入睡的穆沅。在門縫即將閉合之際,他似乎瞥見學長的眼下有閃閃發光的東西。樓外的霧還是這樣,邱正揚抱著藥咳著嗓子漸行漸遠,他還想回頭看看什么,濃霧早已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想到今后反正還能聯系,有不懂的題還能請教學長,倒兩趟地鐵的功夫,怕什么呢。他總是這樣安慰自己,等他反應過來時,穆沅已徹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干干凈凈。學長是個薄情的人,他四年不曾交過女友,朋友也甚少,只有和邱正揚吃宵夜時話算最多。他仿佛憑空消失,研究院里沒有穆沅這個人,手機號碼也停機了,學長真是個薄情的人。枉費邱正揚總能在夢里瞧見那個繾綣溫柔的笑容,夢醒后他又發現自己遺精了,往后便再不敢夢,責怪自己的變態。邱正揚睜開眼,此時是凌晨五點半,他入睡不過兩個多小時,身邊的人面上猶帶淚痕,那是高潮時情不自禁流下的生理性淚水,他的大腿掛在邱正揚腰上,后xue里塞著邱正揚已經軟下的yinjing,他叫邱正揚射在xue口,隨即又叫他塞回xue內,說這樣舒服,喜歡小家伙被他含著睡覺,也不管股間滿是白色的黏液。他被邱正揚cao狠了,累得要命,為了證明自己的忠心,他騎了近一個小時的上位,腰都抬不起來了,入睡時還叫邱正揚替他揉揉。他的坦蕩淡然,一如從前,他的yin蕩饑渴,前所未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么?第七章這世道終究是變了,上海已不是七年前邱正揚離開時的那個上海,當他推開自家這扇防盜窗都鐵銹了一大半的老木窗,打算散去屋中發酵許久的yin靡氣味時,意外嗅到了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晨霧氣息。那是與帝都截然不同的的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