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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眼鏡。他以為,江與綿上學期末時的白天不睡覺已經是極限了,江與綿期末考的成績拉低了班里平均,他都沒怪他。校長為了穩住他,還把江與綿的成績劃掉了再給他們班排名,誠意十足。誰料這學期上來,江與綿竟然好學了,尤其是對英語這門學科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連休息時間都捧著課本看。李老師走到江與綿身邊去,夸他進步很大,又叮囑范易遲,要好好幫助江與綿。江與綿抬起頭來,禮貌地說謝謝。范易遲則是連連點頭。等老師走了,江與綿問范易遲:“你知不知道如果大學想去美國,要怎么辦?”范易遲聽到江與綿的問題,愣了愣,才反問:“你想去美國?”江與綿點了點頭:“想?!?/br>“你不是要考S大嗎?”范易遲問他,聲音都響了些,四周同學都轉過來看他了。江與綿沒想到范易遲反應這么激烈,隔了一會兒才說:“我只是想一想?!?/br>范易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把聲音收輕了點,平穩了心神,告訴江與綿:“其實……去美國比考S大容易?!?/br>他這說的是委婉的。對于江與綿來說,他學上十年都不一定有希望考上S大。而留學就不同了,只要肯花錢,去隨便上個什么學校,還是容易的。而江與綿就是以瞎有錢在學校里聞名的。江與綿點了點頭,還是看著范易遲,想他繼續說下去。這時候,廣播響了起來,讓同學們去禮堂參加開學典禮,李老師也走了進來,催促大家排隊過去。范易遲站起來,小聲告訴江與綿:“回頭再說?!?/br>江與綿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參加完冗長乏味的開學典禮,班主任宣布放學,明天別遲到,江與綿心里掛著事,本來約好跟范易遲一起回去,誰知班主任手一指,讓范易遲跟他去辦公室。范易遲嘆了口氣,讓江與綿自己先走。這天是周一,秦衡要來給他上課的,江與綿點點頭,背起書包毫不猶豫地回家了。昨天晚上的不歡而散,江與綿在家里惴惴不安地等著,秦衡卻一直不來。到了近六點,秦衡給他打電話,說今天有事情,來不了了。江與綿還沒來得及說話,秦衡那頭就掛了。江與綿捧著手機等了一會兒,只收到范易遲的信息,說了些有的沒的。江與綿不想回,把手機放在沙發上,開電腦選電影看。挑了半天,點開了一部。秦衡晚上并沒大事。平時沒事兒的時候,秦衡都在學生會辦公室和幾個副主席一起里待著,不過現在到了大三下學期,他的學生會主席也做了一年半,差不多是時候讓學弟學妹接上了。這天他不去江與綿家給他補課,學生會里又有學弟學妹在準備開學活動,他極為難得地和室友一起去了圖書館看書。秦衡做了一張模擬卷,看看手表,只得八點半。不由得想那個小朋友現在在家里做什么。是不是又一個人開始神游天外,邊開電視邊寫作業了,還是在背單詞,暢想未來。秦衡正想著,坐在他對面的劉周騏突然咳了一聲,用氣聲問他:“老大,你yin笑什么呢?”秦衡抄起紅寶書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劉周騏捂著嘴不敢說話了。過會兒又低頭給秦衡發消息:“九點了,我們撤?”秦衡收了收書,對他點點頭。走到圖書館自習室外面,劉周騏用正常音量到:“老大,你有心事?!?/br>秦衡不動聲色地看他一眼,繼續邁步走。劉周騏看秦衡不反對,繼續道:“是思春?!?/br>“你覺得全世界都和你一樣在思春?”秦衡道,他看了看手機,從他說不去到現在,江與綿一條消息也沒給他,他有些放心不下,手指在手機上發了條信息,猶豫了幾秒,才發出去。他問江與綿:“晚飯吃了什么?”江與綿沒回。他和劉周騏走回了寢室,又沖了個澡,十點鐘了,江與綿仍然沒回他,秦衡心里就跟被刀背細細密密地割著似的,不疼也不會受傷,但就是牽腸掛肚,放心不下。寢室其他三個人都玩兒命似的蹲在電腦前打游戲,秦衡思考再三,打了江與綿電話,那邊響過了一分鐘,也沒人接。秦衡又靠在椅子上想了想,那了鑰匙出門,告訴室友:“我今天不一定回來?!?/br>室友們很想八卦,可是游戲正酣離不看眼,只好眼睜睜看著秦衡離開。秦衡搭最后一班地鐵去的市區,到江與綿家門口都很晚了。江與綿把家里門卡鑰匙也給他了,秦衡便直接進門,看見江與綿穿著睡衣,沒蓋東西躺在沙發上,電腦上的電影已經結束了,卡在最后一一禎畫面。秦衡蹲在江與綿面前,用手撥了撥他的睫毛,江與綿在睡夢里擰起了眉頭,撇撇嘴,抬手在面前揮了一下。秦衡后退了一些,手卻還是捏著江與綿的睫毛,又在心里說,這個小朋友離開了他,過得真是不好。他又不懂得照顧自己,也沒人去照顧他,哦,有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姓范的小子,和江與綿同齡,起不了大作用。干脆帶走算了。秦衡輕晃腦袋,仍舊是理智占了上風。帶著江與綿沒有好處,只有麻煩,而他最怕的便是甩不掉的麻煩。想到這里,他手上的力氣加重了,江與綿醒了過來,他看著秦衡,辨認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怎么來了?”秦衡說:“突擊檢查?!?/br>江與綿點點頭,依舊是傻愣地躺著不動。秦衡讓他上樓睡覺,拉著他的手腕把他拎起來。江與綿懶得要命,又故技重施,往秦衡背上爬:“你背背我嘛?!?/br>秦衡一時不查,被江與綿的手背牢牢攀住了脖子,便無奈地把他托了起來。江與綿的臉頰貼在他的耳邊,柔軟而溫暖,貼著他說:“起駕!”秦衡氣的拍了一下江與綿的屁股,江與綿晃了兩下,摟著他不說話了。秦衡一步步把他背上了樓,江與綿跳下來,窩進被子里面。秦衡說:“那我走了?!?/br>“你不睡我這兒嗎?都這么晚了?!苯c綿見他要走,很是奇怪。秦衡張嘴的時候是真心想拒絕的,但江與綿又對他眨眨眼睛,爬的離床沿近了些,留出了那么大一塊兒的空位,秦衡舌尖一轉,又成了:“那好吧?!?/br>躺了下去,江與綿暖呼呼地貼在他旁邊,問他:“那你今天又來了,算不算課時呢?!?/br>“你說呢?”秦衡反問。江與綿拱了拱他,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