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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當場定了下來。小光說這房子即刻可以入住,秦衡就帶江與綿去酒店整理行李搬家。好在江與綿東西實在是不多的,大都是課本衣物,不一會兒就全塞進了箱子里。他還很小心的讓堅硬物體避開秦衡送他的鯊魚帽子,怕給劃傷刺破了。秦衡手機一直在響,見江與綿自己能整理,就接電話去了,因而錯過了那一幕。打秦衡電話的是他的室友劉周騏,聽秦衡終于接電話,在那頭捏著嗓子問:“秦老大,昨晚干什么去了?”秦衡被劉周騏的嗓音惡心的皺眉:“好好說話?!?/br>“快說,”劉周騏恢復了正常,“我賭了全身家當,回家能不能升艙就看你這句話了?!?/br>“哦?”秦衡聽到一聲響動,回過頭,江與綿被箱子絆了一下,正看著自己,便伸出食指,隔空點點他的頭,叫他小心,又回頭劉周騏扯淡,“你賭的什么?”“我賭你睡妹子去了,”劉周騏小心猜測,“英語系系花,是不是!”“不是?!鼻睾饫淠卣f。劉周騏在那頭“cao”了一聲,又說其他幾個猜他被妹子睡了,被秦衡損了一頓,掛了電話。江與綿看他把手機收起來,才說:“你的朋友好多?!?/br>“損友?!鼻睾夂唵蔚囟x了室友們的屬性。江與綿隔了幾秒,才問他:“那我呢?”“你什么?”秦衡挑眉。“我是什么朋友?”江與綿問,他手里還拎著兩條衣服,頭微微偏向秦衡,像是不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可又豎著耳朵聽。秦衡被他問的一愣。江與綿算是什么人,秦衡倒真的沒有好好想過,非得形容,或許是個付費制造麻煩的……高中生,又或許不止這些。秦衡不是什么老實人,他世故圓滑、自私自利,最不喜歡的就是沾上麻煩,偶有的道德觀和慈善心全捐獻給江與綿了。“你……”秦衡審視著江與綿,最終也定不了他的性,便笑瞇瞇地走過去,摸了摸江與綿毛茸茸的腦袋,避重就輕道,“你是小朋友?!?/br>江與綿還想要說什么,秦衡接過他手里的衣服,替他疊了起來。幫江與綿搬完了家,秦衡就回了學校,他寢室里三個兄弟齊齊等著他帶外賣回去。除了劉周騏凌晨的飛機,其他兩個都是第二天離校。見秦衡進門,劉周騏率先出聲:“老大身上有一股清香撲來,是系花?!?/br>秦衡就差把帶給他的炒飯糊他臉上了,懶得跟他們廢話,先洗澡去了。洗完澡出來,那三人吃完了外賣,開了啤酒在聊天。秦衡也拿了一罐,劉周騏扔了根煙給他,他從桌上拿了個打火機,叼著煙點上了。這兩天帶著江與綿,一根煙都沒抽。“老大,說說唄,”年紀最小的李崇對他招手,“干啥去了?”秦衡開了酒,喝了一口,說自己就是陪他家教那小孩兒去了。幾人面面相覷,問他這小孩到底有什么通天魔力,把秦衡迷的學校也不回了。秦衡搖頭,請他們別他媽瞎說。時間不早,劉周騏又扯了幾句就著行李箱去機場了,江與綿的電話打過來了。秦衡看了另外那兩個熱心八卦群眾一眼,走到陽臺上接電話。江與綿在那頭問他在干什么,他的聲音從手機里聽起來更細一些,跟他的人一樣膽小。秦衡說沒干什么,又問他有什么事兒。“家里沒有洗衣粉?!苯c綿說的沒頭沒腦,秦衡卻知道他是不敢出門買,那次小巷被堵給江與綿帶來的心理陰影還沒消散。“那么明天買?!鼻睾饽椭宰痈嬖V江與綿。“哦,”江與綿一答應,秦衡剛想掛電話,對面有問,“你什么時候回瀝城呀?”“就這幾天?!鼻睾飧糁AчT看里邊兩個人興致勃勃盯著他看,沒心情跟江與綿多說。“我能去送你嗎?”江與綿軟綿綿地問他,像小貓爪子似的在秦衡心上撓了一下。秦衡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告訴他:“不必了,好好在家待著,記得做題?!?/br>江與綿很是失望,但還是懂事地祝秦衡一路順風。放假到春節兩個禮拜,秦衡都在寢室編程,偶爾和在S市朋友出去喝個酒,江與綿不常找他,他自然不會主動去找江與綿。年三十這天,S市該走的人都走了,該過年的人都在家中,真真成了一座空城。秦衡晚飯也是隨便糊弄的,他習慣了這些,鐵石心腸,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到了晚上八點,拜年的電話和短信陸陸續續地來了,學生會的朋友,班里同學,甚至有那么幾個不熟的小學妹,秦衡四兩撥千斤地糊弄了過去,十二點時,江與綿的電話卡了進來。秦衡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才接起來。“新年好?!苯c綿在那頭跟他說話,背景是奇怪的音樂聲。秦衡也祝他新年快樂,問他在干什么。“我在看一部新的恐怖片,”江與綿說,“挺好看的?!?/br>秦衡心一緊,問:“一個人?”“嗯,”江與綿眼睛不舍得離開電影,說話的聲音隨著劇情的發展忽快忽慢,“馬蔚……問過我要不要跟他們去海島過年,我說不去?!?/br>秦衡心情復雜,和江與綿沒說幾句,又有電話進來,他就和江與綿說了再見。到了十二點半,秦衡在屋里來回轉了幾圈,最終還是出了門。江與綿看完電影,已經是一點多鐘了,他卻沒有睡意,腦子里全是鬼影,把家里的燈全開了。他租的公寓很小,但江與綿膽子更小,躺在床上總覺得樓下有人。在不大的空間里上上下下摸索了好幾回,突然之間,門被人敲響了。江與綿嚇了一大跳,放在桌上的手機也震了起來。秦衡在門外給他打電話,讓他開門。“你怎么來了?”他看著一身寒氣的秦衡,驚喜又詫異。秦衡走進門里,脫了大衣丟在沙發上,手里還提了一袋便利店買的零食。凜冽的西北風也沒能刮熄他見見江與綿的沖動,他就覺得江與綿大概比自己假設的重要一點:“來看看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家里哭?!?/br>江與綿打開塑料袋,翻著秦衡買的吃的,還找到包煙。“我不會哭的,”江與綿說,“馬蔚說我從小就沒哭過?!?/br>“那就是心里在哭,”秦衡看著溫暖燈光底下毛茸茸的江與綿,進門前心里荒涼空缺的那塊心頭的rou被這位小朋友嚴絲密縫地給補了回去,他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