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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融會貫通,猜出發生了什么事。 不放心顏顏。 賀顏見到恩師, 很開心,“正好, 一起吃飯?!闭f著,引他到外書房院的小花廳。 陸休落座后, 端詳她一陣, 欣慰亦悵然地道:“真長大了?!毙睦飫t是另一番說辭:到底是景國公夫婦的女兒, 經得起風浪。 賀顏有所指地道:“以前只字不提,不給我們半點兒啟示, 是擔心我爹爹反對吧?” 陸休笑著嘆氣,“他定要與我翻臉, 讓你離我遠遠的。況且我終究不在廟堂, 不好干涉他的舉措?!?/br> “明白?!辟R顏親手奉茶給他, “您是我與阿初最好最好的師父?!?/br> 陸休揶揄道:“竟用這種大白話夸人, 真不知道那才女名聲是怎么得來的?!?/br> 賀顏沒心沒肺地笑,順著他的話道:“我也納悶兒呢?!?/br> 陸休哈哈地笑。 “昨日閑話時, 提到了我小時候說您為老不尊的事兒?!辟R顏撓了撓額角,汗顏不已。 陸休笑意更盛,“那時你學到個詞兒就亂用,阿初又一味偏幫你,活神仙也上火?!?/br> 丫鬟小廝擺好飯菜, 師徒二人入座,邊吃邊談,笑聲不斷。 . 翌日,是蔣府舉辦宴請的日子。 辛氏將璐哥兒交給奶娘,幫賀顏待客。 賀夫人與周氏本也要來。 但是,今日一早,蔣云初親自去了賀府,帶著十來道很難解的算術題,請賀夫人解出來之余,附上令人一目了然的步驟。 至于原因,說是以前一個同窗給他找的事兒,他近期實在不得空,便請善于此道的岳母幫忙,最好是三兩日便能出結果。 女婿第一次求自己實打實地辦件事,賀夫人自是二話不說地應下。周氏本著求教的心思,幫婆婆解題,便也留在了家中。 賀顏聞訊后,笑了。一聽就知道,是蔣云初故意找轍,讓他的岳母三兩日內不出門,以免有人在人多的場合提及那些事。 能讓他稱之為難題的題……母親、嫂嫂這次可著實要費些腦筋了。 依著賀顏先前所說,楊素衣趕早過來了。賀顏一直留她在自己左右,神色柔和地告知每一位賓客:“這位是我的好友楊小姐,閨名素衣?!?/br> 尋常來講,女子名字不可告知外人,但若曾在翎山書院就讀,名字便是眾所周知了——先生沒可能這家小姐、那家姑娘的喚人。 而今日這樣的引薦,自然是賀顏的刻意為之:楊素衣已經脫離趙家,不再是勞什子的昌恩伯世子夫人,如今只是楊家女、賀顏的手帕交。 受邀前來的人,或是與賀顏常來常往,或是來往不頻繁但相互欣賞的,哪一個都是玲瓏剔透的心腸,見這情形,自然高看楊素衣一眼——最起碼,以前的偏見變成了如今的好奇、探究,曉得日后明里暗里的,都要給楊素衣幾分照顧。 如今的楊素衣,不在乎旁人對自己的態度,卻曉得斷不可辜負賀顏的好意,一言一行便透著從容大方,宛若一個全新的人。 做人不就得這樣么,舊日的自己,需得你先于別人放下、忘掉。 許書窈與何蓮嬌聯袂而來。 二人之前與賀顏相見、通信時,便逐步知曉了楊素衣的轉變,隨著賀顏有了改觀,拋下了以前那些不愉快。 這時見到楊素衣,一如見到昔日同窗,親親熱熱地敘舊。 賀顏擬定的賓客名單,共有三十名,其中包括張閣老、安閣老的夫人,秦牧之的夫人及幾個兒媳;錦衣衛、暗衛、京衛、五軍都督府、五城兵馬司里數得上名號的人家中的女眷,此外還有羅十七、馮湛各自的母親。 應邀前來的人,又少不得帶上一兩個人,是為捧場,亦是讓親友多個開眼界的機會——這般宴請,何嘗不是一眾京官首腦的縮影。 此外,還有聽說消息不請自來的人,只要不是賀顏不待見的,都會得到與其他賓客相同的禮遇。 是以,三十名賓客就變成了五十來名。 這情形在賀顏預料之中,命廚房準備的席面剛剛好。 偌大的花廳之中,就座的女子大多比賀顏年長一截——正如各家夫君比蔣云初年長一截或是一大截,年歲相仿的,只得十來名。 賀顏從容不迫地游轉在賓客中間,與誰都是言笑晏晏,不難看出,言語都是令人由衷愉悅的。 張夫人與安夫人坐在一處,觀望了一陣,相視一笑。 安夫人嘆道:“我像蔣夫人這么大的時候,還跟在婆婆身后長見識呢,別說這樣的八面玲瓏,便是遇到這等場面不怯場,已是不易?!?/br> 張夫人會心一笑,“我與你不同,婆婆走得早,嫁進張家便主持中饋,起初三二年舉辦宴請,都要這里那里地去查看,好似我是京城第一個大忙人,沒一次是不出岔子的?!?/br> 安夫人莞爾,“你瞧瞧人家,與去別家赴宴無甚差別?!?/br> “到底是蔣侯爺的意中人、陸先生的得意門生?!睆埛蛉丝畤@之后又道,“我們倒也不需自慚形穢,畢竟這樣的人是鳳毛麟角?!?/br> “說的是?!卑卜蛉祟H以為然,連連頷首。 開席之前,賀顏在主座就座,與秦夫人閑話家常。二人隔著輩分,但因蔣云初、秦牧之是忘年交之故,便無形地親近幾分。 曉瑜聽得傳話的婆子的話,面露不悅,隨即目光微閃,走到賀顏跟前,行禮后語聲如常地稟道:“王夫人與王小姐前來,并無受邀的請帖,外院的護衛小廝請夫人示下?!?/br> 賀顏略略調整了一下坐姿,沉了片刻,斂了笑意,神色轉為淡漠,語氣亦是:“王家?” 曉瑜稱是。 在座的賓客有意無意間,都隨時留意東道主那邊的動靜,見一向和顏悅色的蔣夫人冷了臉,不免噤聲。由此,喧嘩聲減去十之六七。 賀顏又漠然問:“王小姐,王舒婷?” 曉瑜再次稱是。 此刻,花廳內全然安靜下來,人們齊齊望向賀顏。 賀顏牽出一抹涼涼的笑,繼而對眾人解釋道:“那王舒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一度沒事就遞帖子過來,說了多少次不見,只當耳旁風。近來倒好,那邊廂與素衣擺架子意圖刁難,這邊廂又與我來一出不請自來?!?/br> 楊素衣先是訝然,猜不出是誰把前些日子的事告訴了顏顏,隨即就意識到,顏顏在言辭間把自己帶進去,何嘗不是存著讓別人曉得她蔣夫人護著楊素衣的意思,心下一暖,綻出清淺笑靨。 旁人輕輕的亦或無聲地笑了笑,靜待下文。 賀顏道:“禮送二人離開,說我不想倒胃口?!?/br> 曉瑜脆生生稱是,轉身之前,留意到了夫人眼里閃過一抹贊許,不由得嘴角上翹,步子愈發輕快。 在蔣府當差這么久了,便是與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