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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淡淡留香珠的香氣,朗溪嗓子眼兒像被塞進棉花一般,什么都說不出來。 冰涼的耳廓剮蹭著她的臉頰,靜默許久,杜驍才開口說話—— “我差點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br> …… 當晚,杜瑤做了一桌子菜。 三個人一起吃團圓飯,還看了電視節目。 吃飯時,杜驍離朗溪很近,一直在照顧她,還被杜瑤調侃,說恨不得一口一口喂給朗溪吃。平常這種情況,杜驍是不會有什么反應的,但這天晚上,他破天慌地笑了很多次。 說著說著,他在桌下拉住朗溪的手。 小姑娘的手冰冰涼涼的,摸起來軟軟的沒有實感,杜驍跟杜瑤心不在焉地搭著話,側過頭看她,默了默,他湊到她耳邊,聲音輕柔地問,“菜不愛吃嗎?” 朗溪捏著筷子一怔。 扭過頭木訥地看著他,“沒有?!?/br> 杜驍:“……” 想了想,他又說,“不愛吃也沒關系,不愛吃我等會兒就給你點外賣,你想吃什么都可以?!?/br> 朗溪搖頭,“不用了?!?/br> 杜驍停下夾菜的動作,握著她的那只手緊了緊。 - 杜瑤走的時候,囑咐了杜驍幾句。 “小溪現在情況不大好,你好好照顧她,別像平時那么欠扁?!?/br> 杜驍點頭,“我知道?!?/br> “還有,”杜瑤狠狠錘了他一下,“別整天工作工作的,你老婆都這樣了,你還想什么工作,給我好好在家陪她?!?/br> 杜驍輕輕勾了勾唇角,“嗯,你放心?!?/br> 送走杜瑤,杜驍專門去了趟超市,買了許多朗溪愛吃的零食,回來時,發現朗溪正在洗澡。 因為擔心她會碰到傷口,杜驍趕忙去浴室看她。 朗溪正靠在浴缸里想事情,聽到聲音,回過頭無聲地看了他一眼。 許久沒碰她,杜驍還是被眼前凝脂玉體撼動了一下,但很快,旖旎心思就被朗溪身上的傷口拍散。 雖說只有頭部的傷比較重,但身上還是留下一些不嚴重的傷口和淤青。她的皮膚本就白,在浴室的燈光下,那些傷看起來更是加重了一分。 眼前的情景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扎進心口,杜驍心臟狠狠疼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他強忍住鼻腔沖上來的那股酸澀,來到朗溪面前,蹲下。 揉了揉朗溪白嫩的臉蛋,又湊過去在她唇上吻了吻,杜驍問,“我幫你洗?” 朗溪沒說話。 杜驍將泡沫涂在她的長發上。 他心里堆積了一肚子的話,本想一一說給朗溪聽,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反而不知道從哪句開始說,生怕哪些話說的不對,觸碰到她的傷口上。 就在這時,朗溪搶先開了口,“我在船上遇見一對母子?!?/br> 動作停住,杜驍意外地看著她。 女孩抱著雙膝,露出漂亮的脊背,她聲音淡淡的,像是在對杜驍說,也像在自言自語。 “小男孩兒又漂亮又可愛,見到我就叫jiejie?!?/br> “他的mama也很溫柔,一看就是個家教良好的人?!?/br> “她們要去北市和家人一起過元旦。小男孩兒已經很久沒見到爸爸了?!?/br> 說到這,朗溪的聲音有些哽咽。 杜驍拉過她,將人抱在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他問,“然后呢?” “船翻的時候,他和mama被卷到很遠的地方,我看不到他們?!崩氏曇糨p輕的,聽不出情緒,“等我能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 杜驍緊緊抱著她,手掌摩挲著她的肩膀,企圖給她安慰,“不要想了小溪,我在這兒?!?/br> 朗溪搖頭,“我做不到,杜驍?!?/br> 她側過身,對上他的視線。 “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死了,你會怎么辦?!崩氏χ?,卻比哭還要讓人心碎,“想你會不會因為我傷心很久,會不會在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拋下一切來找我?!?/br> 杜驍注視著她,喉嚨莫名發緊。 朗溪頓了頓,忽然別過頭去,聲音越來越小,“不會的,你不會的?!?/br> 杜驍:“……” 他捏住小姑娘單薄的肩膀,輕聲呵斥,“別胡說?!?/br> 朗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水面上漂浮的泡沫。過了兩秒,朗溪用同樣的語氣,輕飄飄道,“我真的盡力了?!?/br> 抬起頭,她對上杜驍漆黑的眸。 “我們結束吧,杜驍?!?/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真的是再下一章就是v章了?。?! 我們V章見?。?! ☆、好夢由來最易醒 從未想過這種話會從朗溪口中說出, 杜驍有片刻怔愣。 但也只是片刻, 很快,他就恢復成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仿佛沒有任何事值得他浪費一絲表情。 將她的發放到水中,杜驍嗓音沉沉, 透著一絲熟悉的壓迫感, “我不明白?!?/br> 朗溪垂下眼眸。 她知道, 他所說的不明白, 是不明白她為何說出這樣奇怪的話,而非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提出和他分開。 沉默兩秒, 杜驍開口,“你在鬧脾氣嗎?” “是不滿意我沒第一時間回來看你?還是因為之前畢業的事,一直和我慪著氣?!?/br> “如果是, 我愿意給你道歉, 如果你愿意聽,我也愿意說出我心底的想法?!?/br> 話音剛落, 朗溪輕嘲一笑。 杜驍愣住。 忍住心底的不悅,杜驍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朗溪纖瘦的身影, 態度多了一分強硬,“你哪里不舒服, 告訴我?!?/br> “我很好,”小姑娘聲音無比平靜。 站起身,朗溪拽過浴巾裹在身上, 從浴缸里走出來。 杜驍默默注視著她。 很好,時至今日,朗溪仍舊能隨便挑起他的怒火。 有那么一瞬間,他特別想像個禽獸一樣,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把她抱回臥室,用數不清的吻堵住她的嘴,警告她收回剛才的胡言亂語。 但他不能這么做。 這一刻的朗溪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他連看她哭都心疼,又怎么忍心那樣欺負她。 但朗溪忍心。 小姑娘仰頭與他對視,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