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咐?”“這位便是公子,我同你說過的?!?/br>“是,卑職見過公子?!?/br>衛長軒輕輕拍了拍楊琰的肩頭:“你在這里住著,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他年紀雖不大,但辦事還是很牢靠的?!?/br>楊琰點了點頭,向前方含笑道:“有勞裴小軍爺?!?/br>裴安一眼看見這公子臉上還帶著傷,趕忙道:“將軍,府中收著一封御賜的傷藥,卑職這就取來?!?/br>衛長軒點頭道:“再備些清粥小菜一并送來?!?/br>“是!”裴安低頭行了軍禮,轉身便出去了。這名親兵手腳果然十分麻利,不多時便把粥和藥都送了來。衛長軒湊到近前替楊琰上藥時,只見他臉上青腫中尤帶血絲,映在雪白的皮膚上,幾乎有些觸目驚心,不由咬牙道:“楊玦這狗東西,我方才就該一刀殺了他?!?/br>楊琰輕聲問道:“衛長軒,你不是在西山么,怎么會突然來了王府?”“是,我這些時日都在西山,若不是今日換值的羽林衛從建安過來,把這件事告訴我,只怕我還蒙在鼓里?!毙l長軒聲音極狠,手下卻是輕柔地替他擦藥,“他們說今天是穆王府四公子定親之日,而你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吐血暈厥。我一聽說此事,心中焦急萬分,料想多半又是楊玦在搗鬼,所以快馬加鞭從西山趕了回來?;貋碇笪蚁仁侨チ四显耗沁?,卻發現府院里只有幾個做粗活的下人,你不在,方明也不在,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所幸你那些下人告訴我,你在幾日前便被接到了王府中,我這才改而去了穆王府要人?!?/br>他替楊琰擦完了藥,又捧了粥來喂他,低聲問道:“說起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楊玦逼你成婚,你不愿意?”楊琰怔怔就著他手中喝了兩口粥,他垂下眼瞼:“對,我不愿意?!?/br>衛長軒手中一頓,他低頭舀起粥,吹了吹,道:“我也不愿意?!?/br>兩人默默吃完了粥,楊琰忽然道:“衛長軒,你就這樣把我接了出來,之后又要如何呢?”衛長軒靜了靜,很快又道:“楊玦一肚子壞水,你既然出來了,就萬萬不能再回去,我會盡快派人送你去拓跋公那里?!?/br>楊琰擔心的顯然不是自己,他還想再問什么,卻忽然覺得困意上涌,連眼皮也沉了下來。衛長軒輕輕撫摸著他的頭,低聲道:“沒事的,也奚,有我在?!?/br>“衛長軒,”楊琰睡意朦朧地拽著他的衣袖,“不要走,陪我?!?/br>“我不走?!毙l長軒低聲道。第二日,楊琰醒來之時,身邊已經空了,他的心也同時沉了下去,卻還是不死心地向外喊道:“衛長軒!”喊了兩聲之后,有人答應著走了進來:“將軍清早便出門去了,公子有什么吩咐么?”楊琰聽出這是那名叫做裴安的親兵,他立刻問道:“他到哪里去了?”“這個……將軍不讓卑職說,公子還是不要問了?!?/br>楊琰微微一怔,很快又裝作無事一般道:“既然不便說,那就罷了,不知可否勞煩裴小軍爺替我去東坊傳個信?!?/br>裴安做事麻利,腿腳也快,很快便回來復命,他身后跟著的,赫然便是藏匿了多日的方明。“昨夜的事,你知道了么?”“公子,昨夜羽林衛夜闖穆王府的事已傳得滿城風雨了,如今只怕不好收場?!?/br>“收場的事另說,你知不知道衛長軒去了哪里?”“聽說衛大哥今日一早便到御駕前請了罪,說是愿以一己之身擔下罪責,不肯連累羽林衛中的同僚。而皇上因被此事驚動,連夜從西山趕回,龍顏大怒,已下令將衛大哥收押天牢了?!?/br>“什么?”楊琰從榻上驚坐而起,他的手微有些顫抖,低聲道,“他果然……他果然還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擔下此事?!?/br>“公子不必這樣憂心,”方明見他臉色大變,趕忙勸慰道,“羽林衛陳大將軍連同其余禁軍將領皆已去御前求情,此事說不定還有轉機?!?/br>“有什么轉機!”楊琰咬牙道,“率兵闖入王府,毆打親王,只怕還有一條強擄宗室子弟,哪條不是死罪?再說,以楊玦的性子,吃了這樣一個虧,定是要鬧得天翻地覆才罷。他定是會想盡辦法,陷衛長軒于死地?!?/br>方明知他所言非虛,不由也緊張起來:“公子,那如今要怎么辦?”楊琰強撐著下了榻,他輕輕咳嗽了兩聲:“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躲了。楊玦要爭,我便同他爭上一爭?!?/br>第47章問斬八月二十一,泰安宮宣政殿。傍晚時分,大殿內外一片寂靜,天邊泛紫的火燒云倒垂下來,映出殿前一個高大的身影。那是羽林衛大將軍陳言,他面色凝重,久久立于殿外,過了片刻,才忽然抬頭問道:“什么時辰了?”殿門外的內監趕忙道:“回稟將軍,已是酉時了?!?/br>陳言皺眉道:“怎么,皇上不肯召見我,竟連晚膳也不宣么?”內監賠笑道:“想必是因為雍王和穆王殿下仍在殿內,所以耽誤了時辰?!?/br>“穆王殿下,”陳言冷笑了一聲,他看也不看內監的臉,“不過被一名騎都尉沖撞,竟到御前告了一天的狀,這等心胸,真是枉費本將當初扶持他之意?!?/br>內監干笑了兩聲:“這次穆王殿下像是動了真怒,奴才早先瞧他臉上傷痕甚是顯目,也不敷藥,大約是特意來給皇上看的。方才連掌印的劉公公也被宣到了御前,看樣子,是要擬旨呢?!?/br>陳言目光一寒:“擬什么旨?”內監被他的神色嚇得一哆嗦,慌忙道:“奴才只是胡亂猜測而已?!?/br>陳言心中預感到事情不好,他驀地從腰間抽出金令,擲向殿前值守的內監:“告訴皇上,宣平侯羽林衛大將軍陳言求見,若是皇上不肯傳召,便請收回金令,免去我的官職!”內監解了那沉甸甸的金令,如同接了塊燒紅的烙鐵,他苦著臉道:“將軍,唉,皇上今日圣心不悅,何必去觸這個霉頭呢,這金令將軍還是收回去吧?!?/br>陳言沒有答話,也沒有接回金令,只冷厲地看了他一眼。內監顯然不知如何是好,正惶恐之際,忽聽玉階前腳步聲響,忙上前問道:“何人?”卻是一名穿著朱袍的文官,那官員遞了帖子道:“禮部尚書湯致遠求見皇上?!?/br>內監咂舌道:“湯大人,皇上今日怕是不會召見了,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說?!?/br>湯致遠模樣謙和,卻不肯輕易退去,只是道:“我有要事,煩請公公通傳?!?/br>陳言此事轉過身,正與這位大人打了個照面,彼此都行了禮,而后便聽湯致遠道:“陳將軍在此,想必也是為了衛將軍的事?”陳言琢磨著他話中含義,不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