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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怒了,指責五軍營為何不到。 侍衛無奈回應:因為衡南王把皇宮包圍了,他們根本進不來。 聽到衡南王,皇后一眾人當即嚇傻了。他若是造反,別說三大營,就是把宛平大興等衛所的兵力都調來也難敵他半分。 皇帝到底是經歷過血雨腥風的人,他未露驚色,但煞白的臉已經說明他頭腦中預料的結果了。 最讓他不明白的是,向來忠正的衡南王,他最信任的兄弟,居然和自己的兒子一起逼宮了! 到底是為什么! 外面冷刃交接的聲音越來越大,而皇帝卻越來越鎮定,他從容指揮,讓宮女們為他洗漱更衣。 宮女們嚇得手都不聽使喚了,戰戰兢兢,幾次沒捏住皇帝衣服上的系帶。 皇帝一把將她撫開,剛要呵斥,皇后上前了。 “我來?!彼舆^皇帝的龍袍,撐開,恭請更衣。 她不慌不忙,不亢不卑,皇帝相顧無言,默默穿上了,就在她要退下的那一刻,他拉住了她的手。 “可敢與朕一同面對!” 皇后笑了,冷靜道:“夫妻本就同命,臣妾何來的敢于不敢!” “好!”皇帝舉起了她的手,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夫妻—— 總于,最后一道防線也被突破了。 蕭元泰站在了乾清宮前,他以為此刻的父皇已經氣得臥榻不起,然而還沒待他上前,乾清宮的大門敞開了,帝后二人攜手走了出來。 此刻太陽已經升起,陽光之下,冷刃明晃晃地耀目,滿地血淋淋刺目—— 皇帝震驚,瞪目看著臺階下面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此刻的他渾身都是煞氣,血跡沾染一身,殺紅了眼,他連五官都猙獰了。 他也瞪視著皇帝,嘴角勾出個邪魅陰冷的笑,提刀而上…… “你知道上一次血染乾清宮是何時嗎?”老皇帝突然開口問了句。此刻的他骨瘦嶙峋,卻帶著睥睨眾生的氣勢。 蕭元泰吃了一驚,停下腳步,冷笑道:“您想說是三十六年前嗎?” 三十六年前,還是皇子的蕭德瑜亦如這般,提刀逼向了自己的父皇。 這段歷史成為了坊間傳言,可它確實是存在的,他皇位就是這么來的。 還真是天道輪回,如今他也成為了被逼的那個。 “不過我比你要狠多了?!被实鄣ǖ?,“我先是陷害了太子,又逼死了我的二哥和弟弟,掃清了一切障礙,最后先帝不得不立我為新帝!” “那照父皇你的意思,我是不是應該直接殺入太子府?”蕭元泰陰笑,“我沒您那份耐心,我斗了蕭元敬還有蕭元謹,滅了蕭元謹還有六歲的蕭元恪,甚至還有你剛剛出生的兒子蕭元詰,我等不了了!” 皇帝笑了,搖了搖頭?!拔乙恢币詾槟愫臀易钕?,原來不然!” “我也不屑!”蕭元泰冷道。 他繼續提刀一步步登上臺階,靠近皇帝,就在護衛攔住的那剎,一個小身影也擋在了皇帝面前?!叭?,你不能傷害父皇!” 蕭元泰愣住,眼前不是別人,竟是自己的meimei蕭鈺兒。 “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嫁人了嗎?” “沒有,我沒有嫁!”蕭鈺兒大喊。 “那昨日……”蕭元泰冷笑,“連你也背叛我!” “不是我背叛你,是你先背叛父皇,是你要把我賣掉的!” 蕭元泰臉色變了?!澳銤L開!” “我不!” “你以為你是我meimei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你當然敢,連父皇你都敢害,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蕭元泰徹底被激怒了,揮刀而上,皇帝身邊僅剩的幾個護衛圍了上來。 可他們上來,蕭元泰身后的將士也沖上前。兩方廝殺,難分上下。 皇后拉著皇帝要朝乾清宮里去,可皇帝就是紋絲不動,連眼都不眨一下。見他如此,皇后也不動了,任前方噴來的血漸在了鳳袍上。她是武將宣國公之女,她陪著蕭德瑜步步驚心登上了皇位,今日她亦不會躲! 眼看著蕭元泰的刀朝帝后二人看來,夫妻兩人竟然一動不動,坦然迎接。 可那把刀直停在了半空便不動了,視線向下,只見蕭元泰握刀的手臂被一只利箭射穿—— 蕭元泰殺紅了眼,回頭的意思都沒有,繼續抬手去刺,然后又是兩箭連發,雙雙刺透了他肩膀…… 他跪倒在地,低頭回望,對上了一身黑色曳撒的葉羨—— “臣救駕來遲——”葉羨喊了一聲,和五軍都督府的兩位都督帶人上前,立刻護住了皇帝。 “葉羨,是你……”蕭元泰嘶聲道。 葉羨身著黑色曳撒,流出的血被黑色遮掩,看不出他身上傷,當從他疲憊的狀態也能想想他是如何廝殺進來的??杉词惯@樣,他仍舊氣勢不減,垂目淡定應?!笆俏?!” “我到底還是沒有看住魏國公府……”蕭元泰冷道。 “不?!比~羨勾唇,“你看住了,魏國公府、西寧侯府、祁將軍府,甚至還有英國公府你都看得死死的,你這些兵到現在還守在該守的地方呢!” 蕭元泰震驚?!澳悄銈兪侨绾芜M來的!” 葉羨清冷地看向他身后,蕭元泰視線也緩緩跟了上去,當即僵住了。 乾清門前,威武而立的不是別人,正是祁衡祁將軍—— “他回來了?我居然不知道?” “沒人告訴你,你當然不知道?!?/br> 祁衡想要入城不可能不知道,城外一直是衡南王守著,而且皇宮外衡南王也安置了不少人,他們怎么可能這么快就進來了。難不成…… “衡南王呢?!”蕭元泰厲聲問。 “我在這呢!”祁衡身后,衡南王大步走了上來,跪在了皇帝面前。 看到這,皇帝都懂了,抬手讓他起身。 “你居然背叛我!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你的忠心呢!” 衡南王嗤笑?!拔抑粚儆诖笪?,對你何來的忠誠,何來的背叛!” “那你的女兒呢?你也不要了嗎!” “郡主被我送出去了!”侍衛后,蕭鈺兒插了句,“即使你把她看得再緊我也能把她送出去!你看得住宮里每一個女人進出,但你看不住公主出嫁!” 到這,蕭元泰徹底明白了。原來昨天坐上花嫁出宮的不是蕭鈺兒,而是清浥郡主。 原來自己才是甕中之鱉—— 他以為葉羨摔傷寸步不離魏國公府,其實他一直在暗中聯系祁衡;他以為自己攛掇皇帝賜婚,拿捏住葉羨一眾人,不料卻給他制造了機會。他居然還利用武安伯府聲東擊西,分散了自己的兵力,呵,他還真是能算計??!竟然連衡南王都站在他那側,蕭元泰想不明白葉羨一個未及弱冠的紈绔,到底如何掌控這一切的! 算了,算了,想明白也晚了,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