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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葉羨,而且熱切地希望,但她還是覺得他們應該對彼此的婚姻負責,畢竟這個年代,對分手也是沒有寬容度的,一旦不合適,看看姑姑的下場就知道了。 而且這種負責也不僅僅是在感情上,眼下的條件也不允許他們任性。 看得出來朝廷是有意針對魏國公府,而他們最終的目的實則還是淮陰侯府,危機在前,他們分不得心想葉羨的婚事。而且淮陰侯府對葉羨也是寄予希望的,眼看就要春闈了,全家心思都在他的學業上,容不得分心,所以起碼也要等他春闈之后再提婚事。 這就是寶珞的心思,而且除此之外,她還是有點介意郡主的事,不是因為她喜歡葉羨,而是覺得自己和她相比確實在門戶上沒什么競爭力,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挺直腰桿嫁給他。所以再等等,她一定可以有所成就的…… 事就這么過去了,可有人不樂意了。 寶蓁怎么都瞧著二人關系不一般,她相信不止自己,肯定大家也看出來了。于是回西院的路上,她跟在母親身后,一直悶悶不樂。 二夫人明白她的心思,不咸不淡地哼了句?!敖心愣嗪退邉幽悴煌0?,現在知道急了?” 寶蓁明白母親說的是誰,氣鼓鼓地怨道:“我倒是想走動了,他根本就不搭理我,一心都在姚寶絡身上,看看看看,我就說他們兩個不正常?!?/br> “不正常怎么樣,還不是什么都不敢說!” “表哥不提,姚寶絡敢說么!”寶蓁哼道,“一個退過婚的人,還整日拋頭露面,淮陰侯府能要她才怪?!?/br> 二夫人睨了女兒一眼?!拔铱刹挥X得是葉羨的事,倒是姚寶絡呢,人精著呢!” 寶蓁不懂,二夫人拉過女兒?!斑@次魏國公府出事,大伙誰都不肯幫,知道為什么嗎?就是因為大家知道朝廷真正的目的是在淮陰侯府!不然何以一個外姓女婿遇難,葉家二少爺大老遠地從江南奔過來,而且葉家兄弟兩人上下跟著cao勞,還不是怕唇亡齒寒。這點事啊,寶珞看得清楚呢,她就是在觀望,若是這劫過去了,那他們就成了。若是這劫過不去……”二夫人撇了撇嘴,一副看戲的模樣,好似葉家跟她一點關系沒有似的。 “既然如此,那她為何還要幫魏國公府???” “她不雪中送炭,能吊得住葉羨嗎!你這位表哥什么人,你還不清楚?!?/br> 寶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還是想不明白?!澳沁@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的意思是你別急,她姚寶絡都在觀望,你急得是什么!你想嫁過去就攤上侯府落魄啊,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我可不想你吃苦。再說你也不用愁,侯府上下還不是你姨母說的算,若是侯府平安,到時候為娘就是豁出去這張臉皮,也要求你姨母同意這么婚事。放心吧?!?/br> “可是表哥他……”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他任性!” “可是……”寶蓁還是不放心,想要繼續追問,卻聞身后有人在喚“二夫人”。 兩人回頭,是自家房里的小丫鬟。 “二夫人,二夫人,我剛剛從前院回來的時候聽到,宮里來人了……” ☆、幽會 “什么?出征?”寶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親鎖眉點頭, 一家人就是想鎮定也鎮定不下來了。剛剛宮里來人, 雖不是圣旨但也是口諭,說是要西北動亂, 朝廷九邊不寧無人可用, 所以只能讓西寧侯前往。 武侯出征無可厚非,可是西寧侯不一樣,作為太子的老師, 他就是個掛著武職的文官啊。讓他出征,和讓一個秀才上戰場有何區別?也許會好些,畢竟他自小生在武侯世家,耳濡目染,又極懂兵書。若是有個人能帶帶他還好, 許還能有所發揮, 可他獨自掛,那就是書生紙上談兵。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西北韃靼和元蒙聯合, 一直是憂患,多少將軍都折在那了,西寧侯若是去無疑就是送死…… “朝廷再沒人, 也犯不上讓大哥去???這不欺負人么!”姚如昳忍不住氣憤道,寶珞看了他一眼,兩人的結還沒解開呢,彼此看著都不順眼,不過寶珞這會沒工夫跟他較勁, 再者他說得也沒錯。 老夫人點頭?!爱吘共皇鞘ブ?,就不能再緩和了?” “口諭也是圣諭啊……”西寧侯無奈搖了搖頭。 “那這不就是故意的么!”寶珞也嘆道,想想父親最近忙乎的事,她揣測道,“怕這事不止是針對你吧,跟太子也有關?!?/br> 大伙聞言吃了一驚,不由得都看向西寧侯。西寧侯無奈嘆聲,點了點頭?!耙苍S是?!?/br> 不是也許,這是一定。 這個結果早就應該猜到了,所以寶珞從一開始就很擔憂父親和太子走動太頻繁。太子是個好皇子,未來可能也是個好君主,但奈何皇帝意識不到這一點,所以他繼位的路邊荊棘滿布,坎坷非凡,而一眾支持他的人包括父親就是幫他披荊斬棘的勇士。 父親的選擇無論從責任和道義上都是正確的,但是對寶珞而言,她所希望的無非是全家平安而已,所以她一直不支持父親。但她根本撼不動父親的決定,她也只能站在父親這里,和大家一起想如何解決問題。 對這個結果,西寧侯除了憂心到也沒多吃驚,二皇子潁王和支持他的一派早就已經開始趁勢削弱太子的黨羽了。首輔汪平正的案子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他們設計的么。雖然最后汪平正翻案,可還是傷了元氣,到如今還未起復,如今整個內閣都把在褚道源的手里。 一個個地被削,這個西寧侯想到了,但是他沒想到會這么快輪到自己。 也許潁王是拿他這個比較好下手的,給太子一個警示吧。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這一行恐難逃脫了。 西寧侯覺得這種事還是自己解決,不要告訴家人讓他們為之擔憂得好,卻不知為何皇帝竟直接把口諭下到了侯府,此刻全府上下都知道。 “母親不必擔憂,畢竟還有段日子,我和同太子殿下商議的?!蔽鲗幒畎参康?。 姚如昳“哎”了聲,“這眼看就年根底下了,說是過了年就讓你出發,這也沒幾日了?!?/br> 西寧侯溫和笑笑?!叭懿槐貫榇藫?,年后的局勢尚且不知,再等等?!闭f罷,他也沒再給旁人插話的機會,獨自回東院大書房了。 寶珞看著父親挺拔的脊梁,她知道他無所畏懼,他本就性情坦蕩,從不將生死看得很重??墒恰€有家人啊,寶珞欽佩這樣的父親,可越是欽佩,越是舍不得…… 傍晚老太太又把寶珞叫去了,不因別的,而是姚蘭亭已經兩天一夜沒回來了,雖然這事早晚掩不住,可她還是想偷偷派人去問問,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