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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來了,正在觀溪院候著呢。 寶珞安慰姑姑不要急,慢慢來,問題總能解決的,便帶著小丫鬟回去了。 一入觀溪院,便瞧見葉婧沅坐在庭院的石桌旁在賞她院里的桂花,她悄悄走了過去,方想嚇她一嚇,卻聞她背對著自己道了句:“那點心思留著跟清北玩吧!”說罷,轉頭輕笑地乜了寶珞一眼,“多大了,還玩這個!” 寶珞瞇眼訕笑道:“你怎知道我在你身后?” “你一靠近便嗅到你身上的香氣了!” “真的?”寶珞興奮,迫不及待地在她面前轉了個圈,“我剛從姑姑那回來,這是她新制的香,味道怎么樣?” 葉婧沅認真嗅嗅,品味道:“很雅致,也很馨香宜人,特別溫潤,有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br> “說得真好,就是這種感覺。你絕對猜不到姑姑是用什么做的,是荔枝皮,合著松子膜,苦練花,還有些清新常見的香草,便調出了這個味道,據說這是溫成皇后的閣中香!” 寶珞說得是津津樂道,婧沅卻唯是抿笑應和。瞧著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她坐下來,試探道:“你可是有心事?” “沒有???”婧沅納罕應,隨即笑笑,挑眉道,“我今兒來是給你送好消息的!我又給你問養馬的事,修賢回信了?!?/br> “真的?世子爺人真好,你可是嫁個好夫君啊?!睂氱笸熘Φ?。 婧沅含笑哼聲,繼續道:“這九邊的馬都是太仆寺收上來后,統一分配到軍中的,一年春秋兩次。宣府的馬已經到了,拒修賢說,今秋的馬匹品質極差,原戰馬標準高還定在四尺,今年壓在了三尺七,不僅如此,數量也少。眼看最近與瓦剌處于戰事緊張階段,所以朝廷又給大同和宣府一共撥了二十萬兩買馬的專用銀,修賢是副總兵,這事他參與了,宣府一次便在邊境馬市購馬五千匹?!?/br> “那西番和蒙古的馬,各個精良,咱確實比不上?!睂氱箫A眉接著道了句。 “你也知道比不上,你還要養馬!” “不養不成啊,朝廷這可是買馬資敵!”寶珞回道。 “呵!”葉婧沅撇嘴睨著她,“好有宏圖大志??!你可快養馬吧,你養了馬,朝廷就有指望了!” 寶珞知道婧沅在諷刺她,她不氣,反笑嘻嘻道:“多一匹是一匹啊,我是養不了多少,但能奉獻點力還不許了?朝廷買誰的馬不是買,起碼買我的不算資敵吧,就憑我這份為朝廷貢獻的心思,怎也該支持?!?/br> “支持,支持!別到時候賠哭了就好!”婧沅無奈道,“修賢不建議你養馬,我道你堅持,所以他告訴我,雖然孳牧馬匹都分散在南北各地,但為了提供京畿要地日常cao練和緊急情況,朝廷征了兩萬多的馬寄牧在順天府附近。他說因為進水樓臺,他每次都會和太仆寺提前招呼,專要一個地方的馬,因為那的馬孳養得最好,所以他推薦你去看一看?!?/br> “哪???” “易州?!?/br> 寶珞愣了,隨即興奮道:“那不是保定府么!” “對啊?!辨恒涮裘嫉?。 易州有衛所,當初馬匹還是軍衛孳牧的時候,必然有草場。況且保定,那可是外祖家啊,這一切都太方便了。寶珞高興得恨不能馬上便出發,她拉著葉婧沅撒嬌道:“jiejie,你真是太好了!” 葉婧沅抿唇笑了,溫婉體貼,可就在眼簾低垂拿瞬,掩住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次日,寶珞便去了北院,想祖母請示要去保定一趟。嵇氏不放心。什么養馬,姑娘家的,參與這些干嘛!那些莊子鋪子還不夠她打理么,非要參合這不靠譜的事,眼下這局勢,養馬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寶珞卻安慰道,自己不過去看看而已,況且這是保定啊,她先回外祖家,祖母還有何不放心的。 說的也是,回來一年了,親家幾次派人來看寶珞,她都沒回去過,是該去看看了。嵇氏本想讓清北一同隨行,可他今年要參加秋闈。江浙水災;因為不滿我朝賞賜,瓦剌虎視眈眈,邊境局勢緊張;這又趕上秦王欲反,所以本該八月舉行的秋闈被推到了九月,眼下已是八月末,清北也沒幾日準備了。況且這一去,寶珞也不知道何時能回,說不定就要等到年底了。 祖母同意了,父親也沒多說什么。如今的他越發地覺得女兒有主意,所以往往以尊重為先,倒是清北,不大樂意了…… “眼看我就要科考了,你卻走了!”他嘟囔道。 寶珞嗤了聲?!罢n業靠你自己,就算我在,能幫你什么?” “你……能監督我??!” 寶珞笑了?!斑@你放心,監督的事我已經交代給先生了,還有父親,我告訴他,見到你偷溜出去,就狠狠地打,不用留情!” “姚寶絡!你是不是我親姐!”清北皺眉。 “你考上了我就是!”寶珞勾唇道。 清北怏怏哼了聲?!澳悄愕戎?!” …… 和祖母商議后,寶珞回了觀溪院,把離開后賬上的事都交給了柴嬤嬤,她把金釧也留下了,兩人一主外一主內,搭配著遇到事也好有個商量的人。陳珪友被她喚來,報過賬后,告訴他要離開一段日子,往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柴嬤嬤,若是涉及府內,叮囑他們直接去找老太太,無需過問西寧侯或是二夫人。 都交代好后,趕在九月的頭一日,寶珞要啟程了。嵇氏提前為她安排好了隨行的馬車和下人,父親也派了一隊侍衛陪護,于是她帶著杜嬤嬤和稼云,一早便離開了侯府,出城去了。 雖走得匆忙,寶珞該招呼的也都招呼了,可她偏就忘了一個人…… 57.冤家 汪平正, 立性鯁直,是個節骨乃堅, 寧折不彎之人。審問他必是個麻煩,于是還沒被押送到詔獄,錦衣衛們便開始研究起刑具來, 專揀最狠最邪最酷虐無人道的, 躍躍欲試,看他骨頭到底硬到幾分。 然人方從都察院送來, 眾人便傻眼了, 前來審問的指揮僉事霍君榮,才一開口,汪平正立刻招認。不僅認下自己狐首兩端, 縱容延安侯與外敵聯絡,還道自己不滿今上不義之舉, 支持秦王, 助蕭元沐造反。 生怕自己會受一點刑罰似的,該認的不該認的,汪平正都認了。問什么答什么, 搞得霍君容當即懵住,十八班刑具是一個都沒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