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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蕭玖看了看手里的食盒,費解不已。就這些點心,還有約定的現摘葡萄?這算什么好處么!他無奈道:“少爺,您不是不愛吃葡萄嗎?!?/br> “我現在愛吃了?!比~羨佻聲道,不過隨即沉色?!皠e廢話了,快走吧,魏將軍回城一次不易,別讓他等急了……” …… 清北一塊云彩終于散了,原來葉表哥并不是不理他,聽聞是來了故人忙不開而已。不僅如此,三日之后,他竟收到了孔府的回信??桌舷壬氉x了他那日作答,道他雖功底淺,但資質頗佳,和寶珞說得一般,他是塊璞玉。所以,愿收他為徒…… 這消息傳開,府里炸開了,尤其是二房,一個個氣得大眼瞪小眼。在得知是葉羨引薦之后,清南怨他寧可幫個外人也不幫自己的親表兄。 然葉羨卻道:“機會給你了,是先生看過你的文章,道你資質平庸,因陳守舊,不過是拾人牙慧上的聰明罷了?!?/br> 西寧侯得知后,心中慰藉,看這個兒子也順眼多了。如此喜事,清北卻還在和jiejie別扭著。一來是他沒完全放下芥蒂,二來也抹不開面子,希望jiejie能來先和自己道喜,如是,他便也不怪她了。 他想的倒是挺好,不過寶珞可沒時間搭理他。自打和祖母聊過之后,意識到靠不得別人,寶珞決定給自己賺下一片未來,那么首先就要把自己手里的東西攥緊了。 她詢問了金釧關于財產的分配,除了中公,每房都有自己的財產,大房沒有夫人,這吃穿用度及產業便都由羅氏打理,包括裴氏的嫁妝—— 裴氏去世前便將嫁妝留給了女兒,寶珞回保定后,這錢財物由裴氏身邊的嬤嬤保管,可后來因嬤嬤手腳不干凈被趕出侯府,這些嫁妝又暫時交由羅氏打理。 寶珞回京,任性貪玩,不肯學掌中饋,而裴氏的嫁妝又頗豐,除了手里的財物,鋪子田莊便好幾處,哪個不需要經營。西寧侯擔心寶珞年紀小掌控不來,所以這財產也一直壓著,只待她出嫁那日,和她的嫁妝一同歸還…… 等出嫁要等到猴年馬月!況且人不都是這樣,吃進去容易,吐出來難,誰能保證等到她嫁的那日,羅氏能悉數歸還。所以,屬于自己的東西必須掌控在自己手里…… 是日,趁父親沐休,寶珞到東院來請安,父女二人在書房里聊天,提及弟弟被孔大學士收徒,西寧侯難得綻出笑容,道:“未曾想他還有這好命?!?/br> “這可不都是命的事,老先生贊弟弟靈慧,收他自然有收他的道理?!?/br> “嗯,我聽清北道,你也沒少為他用心?!?/br> “他真這么說?”寶珞微驚。算這小兔崽子還有點良心,她笑道,“父親,雖然孔老先生同意收清北,但拜師禮我們還是不能差了,禮數不可缺啊。老先生是個高情逸興之人,俗物入不得他眼,送字畫更合適,我記得母親愛畫,她有幾副衡山居士墨寶,他的畫可向來是千金不得求,不若送了吧?!?/br> “嗯,聽聞孔大學士最愛徵明書畫,實乃雅人韻士?!?/br> “父親也是啊,您喜歡徵明之子文彭的刻章,你們都是一樣的?!?/br> 瞧著女兒天真的模樣,西寧侯被她逗笑了,搖頭道:“為父哪里有人家的才情。不過這話提的是,倒可附上文彭刻章一枚。不過字畫的事,好是好,但你母親的東西本該屬于你,給清北準備拜師禮,是為父的事,不必你……” “父親?!睂氱蟠驍嗨?,“只要清北能好,做jiejie的還會在乎幾副畫嗎?!?/br> 西寧侯欣慰,不過忽而也給他提了個醒。雖親事未妥,但早晚都要嫁人,這些財產也總要歸還于她,她得學會打理了?!啊兆屇銓W理中饋,你總是推三阻四,眼下拖不得了,你都十八了,該懂事了?!?/br> “父親說得是,往日是我頑劣,最近段日子女兒反思,覺得是該讓長輩省省心了?!?/br> 這話說得懇切,西寧侯驚訝,卻也欣慰至極,當即遣人將姨娘喚來…… 羅氏聽聞原委先是一怔,緩了緩才道:“怎么這么突然?” 寶珞苦笑,低落道:“看來我確實太讓人失望了,眼下想改好,都讓人不信任了?!?/br> “沒沒,瞧二小姐說的,我哪是那個意思?!绷_氏笑道,可眼神里卻滿是抵觸,讓人把裴氏嫁妝的賬本都拿了來。 寶珞一一翻看。別說,羅氏這賬做得還真不錯,賬目明細清晰,逐條不差,筆筆錢款明了,而且年年還有盈余,雖不多,但勝在穩定。怪不得西寧侯如此信任她。 不過這賬他人看不出,但對于前世坐理財務那么多年的寶珞而言,一眼就看出問題了。甘瓜苦蒂,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這么干凈到丁卯不差的賬,寶珞絕對不信。不過她沒說,反倒贊了羅氏幾句,便淡然地和父親商議管理之事。 西寧侯對身外之物向來不大用心,既然女兒要,那便給吧??闪_氏開口了:“這庫房里的東西,便夠她理一陣子的了,還得學中饋收入支出。路得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記不得,不然到時候手忙腳亂,哪哪都捋不出個頭緒了,消了興致,那可是得不償失了?!?/br> “循序漸進,倒也有理?!蔽鲗幒铧c頭,事便這么應下了。 寶珞沒爭,含笑謝過父親和姨娘,帶著賬簿和管庫房的婆子退下了。 回到檀湲院,她讓人把西廂耳房拾掇出來,當做“財務室”,讓金釧帶著管賬的婆子先去了。她留在明間,見沒他人在,附耳對杜嬤嬤道:“嬤嬤得空悄悄出去一趟,務必幫我打聽個人……” 交代清楚后,主仆二人便聞門外亂哄哄地熱鬧起來。 寶珞站在門口瞧瞧,清北站在院子當中,正指手畫腳地指揮人往東廂房里搬東西。 “你這是干什么?”寶珞上前問。 清北挺胸,理直氣壯道:“從今兒開始,我回東廂房了?!?/br> 這想法他早就有了,他一直覺得二姐孤單,可總下不定決心。最近這些日子,他品出她的用心,意識到jiejie還是那個jiejie,所以方才父親道她為自己惦記拜師禮時,他主動提出要回觀溪院。 他以為jiejie會高興,卻不成想她道了句:“誰讓你回來的!” “沒人讓,我自己要回來的!怎地,不行?” 寶珞鼻尖“哼”了聲?!拔铱蓻]說,我就是覺得,你若搬回來了,你那‘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