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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其分地表達,所以他更愿意跟情緒外化的人交往??墒亲榆嚰境既绱穗y以捉摸,突然的命令,突然的憤怒,突然的冷落,突然的懲罰,他的情緒總是那么突然,他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許他只是想要控制他,占有他而已。他們兩人日夜相伴,感情卻像天上的參商二星,永遠沒有彼此靠近,互相理解的時候。衛銘不想再重復那種生活了。子車季臣可以是個好戰友,好教官,好將士,卻不是他期待共度一生的人。夜風吹拂窗紗。望著床褥上連昏迷著都一臉冷峻威嚴的年輕軍官,衛銘心中猝然遭遇故人所泛起的漣漪漸漸平息。心也無聲地重歸了平靜。桌上被風吹開的舊書扉頁,慢慢落回原處。本來就是一本落盡塵埃的舊書,可以回顧,不可沉湎。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思考。“衛銘弟弟,宴會開始了?!遍T口響起商無岐的聲音。衛銘的心驀地一跳,有種被抓jian在床的錯覺。若商無岐知道政敵躺在他床上,不知道會是什么反應。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衛銘心中并不希望子車季臣因為自己而出事。他現在只想把對方好好兒送走,再不相見。“衛銘弟弟?”商無岐仿佛察覺到房間中的異常,但他并沒有破門而入,而是謹慎地又問了一次。房門敞開不大不小一道縫隙,衛銘從門縫中露出臉來。一切看起來很正常。“我準備好了,走吧?!?/br>商無岐像平常一樣溫柔笑道:“好,走吧?!?/br>兩人并肩往樓下走去。在走到樓道盡頭時,商無岐忽然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那房間一眼。刨根問底無疑是一種愚蠢的方法,他的情敵曾經就在此處跌了個大跟頭。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商無岐不想重蹈覆轍。想要一段愛情開出業果,適度的耐心與忍讓是很有必要的。他愿意以成熟的姿態,給予心上人足夠的愛護與尊重,包容心上人保有個人隱私的權利。樓下水晶燈璀璨奪目,把奢華的宴會輝映得如同一個陽光淋漓的冰藍色海底世界。商父不在,商聽秋暫代商父身份為眾人介紹了今夜的主角衛銘。場面話此處不再贅述。熱烈繁冗的歡迎儀式后,就進入舞會環節。衛銘的第一支舞毫無懸念的屬于商家大姐大商聽秋。沒人敢跟這位女中豪杰搶。商聽秋一邊攬著衛銘旋轉,一邊低聲跟衛銘交代道:“瞧瞧那邊幾個,都是軍區大院出來的,你喜歡哪個,大姐都能給你討過來?!币桓彪S時準備著強搶良家美青年的架勢。衛銘尷尬地瞥了那幾個家世顯赫的貴族青年,恰巧對方也正看著他,還遙遙朝他舉起酒杯致意,露出自認迷人的微笑,頓時把衛銘尷尬得不行。這群適齡單身青年在方才就對衛銘十分驚艷,從衛銘進入舞池,那綠油油的眼睛就沒從衛銘身上移開過。按照向導與哨兵的人數比例,每1000個哨兵中就有999只單身狗,大部分哨兵最后都只能另找個哨兵湊合著過。而哨兵間的結合弊端也是明顯的。比如無法緩解彼此的狂躁癥,終身只能依靠藥物。比如依舊會被其他向導身上的信息素激發出結合熱,且誕生優秀后代的幾率十分低微等。而被向導做過標記的哨兵只會對自己的向導發作結合熱,發作時也只有自己的向導能夠安撫。像當朝首輔選擇哨兵放棄向導畢竟是少數。不是真愛就是無奈。當初首輔與商家女兒結合所承受的壓力,其中艱難絕非一言半語能道盡。只要是無主的向導,在所有單身哨兵眼中都是香餑餑。為了保障向導的人身安全,國際向導保護法規定,無論任何原因,都不得傷(qin)害(fan)向導。兩國交戰,以不傷害向導為前提。戰爭俘虜中若有向導,必須完璧歸趙。又因為向導數量稀少,不少哨兵提出一向導多哨兵的新婚配模式。帝國考慮到向導體質柔弱的問題,駁回了提議。但是,這種呼吁在民間從未消失。“你不喜歡豪放的?行,那看看這邊的?!鄙搪犌镆粋€旋轉,裙擺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就把衛銘往舞池另一邊帶。這一邊的貴族青年顯然比較文雅一點。雖然也一直矚目著衛銘,等著衛銘的第二支舞,但目光還算含蓄。“jiejie,我暫時不想……”衛銘心中大呼吃不消。恰巧這時一曲完畢,可給衛銘松了好大一口氣。商聽秋嬌嗔著捏了把衛銘的臉頰:“傻孩子!挑早才能挑好!”衛銘臉紅得恨不能原地消失。商二哥與李幼斌早已蓄勢待發。此二人假裝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實則暗中較勁,互相瞪眼提防許久。這時商聽秋剛下場,二人立即一屁股把后邊一眾競爭者全部拱走!眼見李幼斌就要碰到衛銘,說時遲那時快,商二哥一個狼奔虎躍,從側面殺來,占著一米九的天生優勢成功攔截下李幼斌的沖鋒,大獲全勝地霸下他家小天使的第二支舞。李幼斌搶占登陸失敗,又不能公然揍商有玉一頓,只能去沖無辜群眾發火。眾人看在他爺爺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見識。商二哥也有話叮囑衛銘。“銘兒,那女人給你拉皮條了吧?別理她!咱還小,咱暫時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衛銘笑道:“好的,二哥?!?/br>商二哥把衛銘摁進懷里,嫁女兒似的長吁短嘆道:“你長大了,二哥心里舍不得啊……”衛銘很喜歡這位二哥,他知道自己成年以后,商家的撫養義務也就結束了。今夜之后,他們就再也不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兄弟關系了。衛銘第一次主動伸手抱住商有玉,悶聲不快地說道:“二哥,我以后還可以叫你二哥嗎?”這話一說出來,差點沒把商二哥感性得嚎啕大哭。商二哥眼眶泛紅地抱緊了懷里的小向導,動容道:“好孩子,二哥永遠是你的二哥!”一個高亢的鼓點后,第二支舞曲也終了了。李幼斌一個箭步竄上來,然而衛銘對他抱歉地一搖頭,轉身就下場了。李幼斌想追上去,見衛銘一路朝商無岐走去,只能咬牙認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有點怕商無岐。衛銘覺得商無岐溫文爾雅,人畜無害,他可不怎么看。他覺得商無岐就是只笑面虎,冷不防能撓他一爪子。衛銘沒有再接受其他人的邀請。他發現從方才樂曲開始,商無岐就始終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咖啡椅上,笑瞇瞇地看著他跳舞。他身邊的人去了來,來了去,一向溫雅謙和的他今天一反常態,不大理睬這些人。迷離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十分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