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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 鄭子初并沒有答話,卻微微一笑。 臨到這樣的關頭,鄭子初竟然還笑得出來。 楚禾深覺自己沒他這么淡定。 若是這一回失敗了,東堯和北堯的合作也就會破裂,那她所作的一切努力恐怕就都要白費了。 想到這兒,楚禾心里難免有些惴惴,身后的內侍催了好幾次,她才慢慢攙扶著鄭子初走進去。 剛一進去,楚禾便聞見一股濃重的藥味環繞在內殿,幾個王醫和宮女內侍全都齊刷刷地跪在屏風外,神情皆是一片惶恐。 他們繞過屏風走進去,便能看見章太后正坐在床榻前,彎著腰佝僂著身子看自己的兒子。 其余的便只有兩個側妃立在旁邊,大約也覺得無力回天,便紛紛低聲啜泣著。 章太后被這惱人的聲音吵得不行,抬起頭來便是一陣呵斥: “皇兒還沒殯天,你們在這里哭什么?要哭就出去哭!” 那幾個妃嬪被這么一驚嚇,忙不迭地拭去眼淚,立在原地不敢再吱聲。 楚禾稍稍上前一步,看見躺在床上的北堯王此時仍然在昏睡著,只是唇角染著一層黑血,臉上蒼白如紙,看起來的確是情況不大好的樣子。 誰知就在殿內眾人一個個都如此肅穆的時候,鄭子初卻忽然笑出了聲: “黑血都吐出來了,好事,好事?!?/br> 章太后怒而回頭,瞪著他說: “誰放這個瘋子進來的,快給我攆出去!” 楚禾急忙阻攔,卻聽鄭子初仍然不肯閉上他的嘴: “讓那些庸醫將他們那九龍調養湯熱熱地灌下去一碗,保證今夜就醒來了。若是不灌嘛,也行,就是醒來的可能晚點?!?/br> 這時候,身邊的內侍已經上前來拉扯鄭子初了,楚禾急的上前一步跪在章太后面前道: “既然王醫都已經覺得無力回天,太后娘娘不妨試一試此法!” 章太后盯著她看了半晌,或許也到了絕望之際,心里不由地動搖了幾分,無奈終于松口命道: “也罷,先把那個瘋子留下。來幾個人下去煎藥!” 屏風后面的幾個王醫聞言,連忙便從地上爬起來,爭先恐后地小跑著出門去煎藥了。 對于他們這些在內廷混跡多年的王醫而言,治病救人永遠不是上上之策,保命才是最要緊的事。 原本他們還在擔心這件事會不會株連到他們,可一聽說這殿內沒他們的事了,這平時都不愿意做的煎藥雜事都能搶著干。 藥熬了一個時辰,還冒著滾滾熱氣便被端了上來。 鄭子初看了一眼,又翕動鼻翼聞了聞藥味,這才滿意道: “就這么熱熱地喂下去才好,吐多少出來就再灌多少進去!” 那端藥的內侍在原地躊躇,似乎在等著章太后的吩咐。 章太后咬牙一揮手,示意他照做,那幾個內侍便在一旁七手八腳地將北堯王扶起來,一勺一勺地喂湯藥。 楚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抬起頭來望著床榻的方向,焦急地等待著結果。 只見滿滿一碗湯藥灌下去沒多久,原本昏睡的北堯王忽然長嘆了一聲,將殿內的人都嚇得夠嗆,以為他是回光返照。 楚禾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章太后身后,看著北堯王竟然慢慢醒轉了過來,一雙鷹眼也緩緩睜開。 誰知那北堯王剛一睜眼,看得卻不是床榻前老淚縱橫的老母親,反而無比精準地看到了楚禾,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那張蒼白的面容忽然揚起一個笑容: “母后這是從哪里給兒子搜羅來的美人?” 楚禾一驚,心頭浮起的喜悅忽然被沖淡了許多。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不想卻迎上對面幾個妃嬪嫉恨的眼神,忙不迭地轉頭向鄭子初道: “鄭大夫,快來看看,殿下醒了!” 鄭子初旁邊的內侍見北堯王醒過來,連忙伸手將鄭子初身上的繩子解開,一邊一個攙扶著他走到床榻前。 那北堯王只看了他一眼,便開口評價道: “你長得像是倒騎驢的張果老,與那美人是什么關系?” 鄭子初朝他作了個揖,淡淡笑道: “容草民為王上切一切脈再聊可好?” 章太后見自己的兒子果然醒轉,驚喜之余態度大變,立刻便起身給鄭子初讓了一個位置,自己則撐著拐杖立在旁邊,伸著脖子看。 那北堯王自然也是個惜命的,雖然安靜了下來讓他給自己切脈,可一雙眼睛卻仍然時不時地掃過楚禾的臉,越看越喜歡。 楚禾被他這么一注視,腳下慢慢退出老遠去,試圖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鄭子初診完了,撫著胡須剛要說話,卻聽見北堯王自己開口道: “張果老,你可別唱衰孤的身子。若是不能縱情美人懷,活著還有什么樂趣?” 鄭子初笑呵呵地開口道: “沒事了。草民已經將您體內的虛火都排解了出來,日后王上只需每日服用草民特制的丹藥調養,不出半年便會大好。至于美人什么的嘛…就依照您自己的心情來便是了?!?/br> 說著,便將這瓶藥丸送到他面前去,又轉頭向章太后躬身行禮道: “太后娘娘,草民已經治好了北堯王殿下,若是您還不放心,要留我在宮中小住,我也自然應允。只是草民不過一介‘江湖庸醫’,這費用比起宮里這些草包還是要貴一些,您看若是付得起,草民就留下?!?/br> 章太后的臉色僵得要命,可北堯王聞言卻哈哈大笑,眼眸之中多有贊賞: “這張果老倒是爽快,孤喜歡的很。來人啊,傳黃金萬兩,贈給這位江湖人!” 章太后聞言,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能將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那些草包王醫身上: “養你們這么多人,還不如一個江湖大夫有用!各自罰俸一個月,以儆效尤!” 楚禾聞言,稍稍嘆息了一聲,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去。 可她這細細小小的一聲嘆息,卻又惹得北堯王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去。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楚禾看,仔細瞧著她那水光緞子一般的秀發柔軟地垂落在肩上,小小的綰發只戴了一兩只珍珠寶釵,看起來清淡又雅致。她額前沒有花鈿裝飾,一雙細細的長眉色如遠山,襯得她那副嫵媚過分的容貌多了一分沉靜溫婉。一雙美眸如同多看一眼就要被攝魂,鼻尖與唇角都是恰到好處地精致秀美。再加上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自如,與那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竟是他后宮之中也難得一見的傾城之貌。 北堯王盯著她那雙被她自己握得泛紅的雪白柔夷看了半晌,心里忒癢得厲害,又追問了一句: “這美人是誰?可有嫁人?嫁了人也沒關系,本王一紙詔書將你娶進宮里來可好?” 楚禾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