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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今的東堯王赫紹煊。 所有人都知道,已故的東堯諸侯留給他的并不是一片盛世清明的江山社稷,而是一片百廢待興的僵局。 果然,就在東堯王赫紹煊登臨王位的第一年,北境桀漠軍大肆入侵雎硯、龍川、平饒三關,昆陽城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候,年輕的東堯王僅僅率領六萬兵馬揮師北伐,連克敵軍七次,將敵軍趕出了關外。 東堯王出師有名,同時也年輕氣盛。 他一口氣追出關外兩百里,恰逢此時大雪封山,大軍也因此斷了糧草供給。 當時他們所駐軍的清源城屯糧不足,東堯王便下令從昆陽城急調十萬石糧草支援前線。 時任昆陽令魏長茂冒著寒霜,大開糧倉,親自點出十萬糧草交付自己的長子魏容,命他即刻啟程,送往前線。 可那是整整十萬石糧草啊。 馬匹不夠,就征用田里的耕牛。 耕牛不夠,就雇纖夫拉車。 倘若連車也沒有,那就用肩扛。 時值冬日,天寒地凍,路遠馬亡,就連魏容自己也險些葬身雪山。 就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所有人都拼了命將糧草運到了前線。送到以后,他們都歡天喜地地以為,能拿到工錢了,可以回家過個好年。 誰知道他們前腳剛回昆陽,后腳便接到了東堯王的問罪令。 那送往北境的十萬石糧草之中,竟摻了一半的砂礫! 昆陽令魏長茂坦坦蕩蕩,直言要面見王上。 誰知道他還未見到東堯王,殺伐令便已經送抵昆陽。 東堯王不問緣由,不見案犯,不遵章程,直接便派了劊子手。 魏家被滿門抄斬,拋尸荒野。 除此以外,昆陽百姓不可為他們立碑,不可為他們吊唁,甚至不被允許提起他們的名字。 “魏家人在這世上,無墓,無牌,無靈,起因竟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酡顏話音徐徐落下,滿目悲愴,卻一滴眼淚也未曾落下。 楚禾凝視著她的臉,確認她并沒有在撒謊,而自己卻陷入了迷茫之中。 為什么酡顏的這個故事,與赫紹煊所說的大相徑庭? 雖然前因都是類似的,可是結局卻迥然不同。 他們一個說是魏長茂畏罪自裁,另一個卻說是東堯王親下殺伐令屠盡魏家滿門。 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錯了? 還有那十萬石糧草之中混入的砂礫,又是從什么混進去的? 楚禾的思緒斷了。 每一次她感覺自己就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卻又仿佛落入了一個更深的陰謀之中。 她抬起頭來望著酡顏,開口道: “那你呢?你在這個故事里,究竟是什么角色?” 酡顏緩緩開口: “我呀…我是魏長茂的小女兒,魏伊寧。王后娘娘,從你一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br> 楚禾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眼神愈發熾熱: “魏葬…是你的哥哥?” 酡顏忽然凝滯了片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拂去臉上的淚水,捧起楚禾的茶盞轉身走回茶案,為她重新續了熱水: “這茶,娘娘應該熱著喝?!?/br> 楚禾從她手中接過茶,抿了一口,又重新抬眸望著酡顏,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誰知她并沒有開口,臉上反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望著她,楚禾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后實在支撐不住,趴倒在了桌案上。 片刻之后,酡顏才站起身來。 她走到楚禾身邊,低頭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楚禾的確是昏睡了過去,這才繞到屏風后面,輕喚了一聲: “哥哥,你可以出來了?!?/br> 聽到了她的呼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屏風后面傳來。 魏葬走到楚禾身邊,看見她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眉心不由地蹙起,轉頭望向酡顏: “你把她怎么了?” 酡顏不以為意,反而淡淡道: “只是普通的迷魂藥而已,過一兩個時辰她便能醒來?!?/br> 魏葬怒視著她,掌心凝起一陣強大的內力,凜然道: “我曾告訴過你許多次,無論如何,不可傷害她,你是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酡顏忽而閉上眼睛,凝神提氣,將魏葬的內力生生鎮壓了下去。 “哥哥,你不是我的對手?!?/br> 她緩步走到楚禾身邊,望向魏葬: “哥哥,她是仇人的妻子,你既然已經得知了真相,為何還要偏袒于她???你們不過相識兩年而已,這難道就值得你死心塌地嗎?” 魏葬冷冷打斷了她的話: “是八年?!?/br> “什么?” “八年?!?/br> 酡顏聽到這話,心中忽然突突一跳。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魏葬,仿佛在看著他癡人說夢。 魏葬低著頭看著楚禾,眼眸中流淌而出的溫柔與他冷峻的面容截然相反。 “我們已經認識八年了。那么漫長的歲月,我守著她,她亦不曾遠去。更何況…” 魏葬抬眸望向酡顏,冷聲道: “這件事與她無關?!?/br> 酡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圈微微發紅: “哥哥,當初東堯王下旨殺魏氏滿門的時候,可曾有過你這樣的想法?父親跪在宣旨官面前叩首,求他放過我們,可是最后…最后他誰都沒有放過…” 魏葬狠狠閉上了眼睛,心中絞痛異常,腦中卻仍然空蕩一片,全然想不起來任何東西。 酡顏看著他的樣子,似乎不忍心再講下去,而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哥哥你不記得了?!?/br> 他們沉默了片刻,房門突然被敲響了,門縫里遞進一張字條。 酡顏走到門邊將字條撿起,打開門卻發覺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重新將門合攏,走回魏葬身邊將紙條打開,看了一遍,喃喃道: “郡主要我們今夜動手?!?/br> 魏葬沉默了片刻,眼眸落到楚禾身上,冷聲回絕: “不行?!?/br> 酡顏的聲音顯然有些焦急: “郡主說一切都已經部署好了,今夜東堯王會回府過夜,外圍僅有十多個禁軍駐防。她到時候會將巡邏軍調離,只要我們動手,一定能成功!” 魏葬挪開眼眸,望著酡顏道: “瓊善一向對東堯王忠心耿耿,她此番如此費心地替我們周旋,說是要替我們報仇,你難道就不覺得一切來得太容易了嗎?” 忽然,酡顏的眼睛忽然睜大,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無比僵硬。 她像是看到什么一般,定定地注視著魏葬的背后。 * 楚禾從睡夢之中醒來時,正對上赫紹煊的臉。 他見楚禾蘇醒,探了探她的額頭,緊繃的神情終于有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