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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艱澀:“你說什么?” 有風,起于青萍之末。 雙桃衣角翻飛,待到阿鋤不情不愿走過來,她才低著聲音開口:“我和阿笙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自然不想讓她受此委屈??墒且粋€叫翠柳的打簾丫頭,為了能頂替阿笙的大丫鬟上位,總是在崔姑母身邊勸說,我看崔姑母她也已經有幾分意動,眼看就要被勸服了?!?/br> 無言沉默半晌,阿鋤問:“你想如何?” 雙桃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榆木疙瘩,但是也只能按捺下酸痛又煩悶的情緒,依舊是輕柔的低聲:“不是我如何,而是看阿鋤哥愿不愿意同我一路,共同幫幫阿笙渡過難關?!?/br> 阿鋤冷笑一聲:“可你慣會信口雌黃、顛倒黑白,讓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 盡管雙桃已經決定放下他,可是聽到他面帶譏嘲的樣子,還是有細密的針扎在她胸口。 饒是如此,雙桃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轉變,甚至越發柔媚,她呢喃軟語:“阿鋤哥若是不信我,自然可以去問問阿笙和百葉,亦或是去找翠柳對峙,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br> 雙桃料定了他不敢。 有無言的風吹在他們中間,直到將兩人衣擺吹拂至一個弧度。阿鋤聲音沙?。骸拔抑懒?。不過,你最好不要騙我?!?/br> 男人雙眼瞇起來,是難得見到的狠戾。不過雙桃連顫抖都沒有,福福身,當真是為自己的姐妹擔心不已的樣子:“阿鋤哥說這話,便太傷我的心了,我如何敢呢?” 阿鋤看不到的角度,雙桃勾唇一笑,她如何敢去欺瞞阿鋤哥呢? 作者有話要說: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 ☆、反向一語成讖 破冰后淺碧的江水,把那鳥兒的羽翼映襯得更為潔白柔亮,霧色籠罩的山巒是和水一脈的翠色,反照得那山上一串串紅花更艷麗,仿佛就要燃燒起來。 也不知道為何,阿笙覺得身邊的人最近都變得很奇怪。 首當其沖的,就是百葉和阿鋤的婚事。 因為阿笙伺候著崔姑母,又經常在雙桃不在的時候和她聊一聊府內秘辛,也知道了不少的事。就比如,阿鋤的母親正欲給百葉下聘呢,兩家長輩基本也都首肯了,就差合個八字之后下定了。 然而,雙方到底是沒有下聘禮。 觀百葉的家人都沒有和百葉說,阿笙便也沒提,想等到塵埃落地的時候再恭喜兩人。 可是不知為何,這眼看就要落定的婚事忽然沒了下文。 別說阿笙了,就連崔姑母,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百葉是一無所知,阿笙也不敢提出來,只能悶在肚子里,替他們著急。 公子崔珩晏因著和她賭氣,最近也不來和姑母吃午膳,只是來問個禮就走,當真恪守自己再也不理阿笙的話,當真是清冷又高貴的如玉君子。 假若他沒有總是偷瞄阿笙,還被崔姑母看個正著的話,那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然而膳房的人供過來的餐食還是一樣精細,阿笙樂得清閑,正好可以和崔姑母邊閑聊邊一起饕餮,把各種美食盡數嘗試一遍。 某日午膳后,本要回寢屋休憩一會的阿笙驀然發現,自己竟然忘了把食盒收拾出來,擔心菜食味道會驚擾到崔姑母午睡,便折返回去,沒想到遇到了很難在后院屋閣處見到的外男阿鋤。 阿笙三兩步趕上去,疑惑地問:“阿鋤哥怎么在這里?” 少女聲音明明悅如鶯啼,那男子卻步子一僵,好像遇到了極為不可思議的人。 沒注意到阿鋤的不自在,阿笙還伸出雪白手指替他點出了方向:“你是來找百葉jiejie,結果迷路了嗎?膳房在那邊?!?/br> 說到這里,阿笙還頓了下:“我還以為阿鋤哥平日也是要在膳房用飯的,看來是我想左了?!?/br> 阿鋤怕她接著問下去,忙生硬轉化話題:“沒有,是我一不留神看錯方向。阿笙,你可吃了我叫百葉送過去的糕點?” 聞言,阿笙放下疑竇,眉眼彎彎:“百葉不在,阿鋤哥你何苦還裝模作樣?明明是借著我的名號送給百葉吃,還回頭來問我?!?/br> 說到這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笑意更盛:“放心吧阿鋤哥,百葉很喜歡,全都吃光了?!?/br> 阿鋤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甕著聲音道:“那你有嘗一下嗎,感覺味道如何?”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卑Ⅲ相洁?,“怎么兩個人都蔫壞?” 阿笙小心拂過葳蕤橫生的枝丫,把阿鋤往外領,笑著回答他:“阿鋤哥你真是和百葉學壞了,我當時身子不舒服,哪里能吃糯米?你理由也不找得好一點?!?/br> 待走出了崔姑母的苑落,阿笙才舒口氣,轉過頭來曼聲道:”不過,阿鋤哥你以后還是不要經常來這邊。畢竟是一個外男,很不方便,若是真的想見百葉,你們之后有大把的時間,何必急于一時?” 她嘆口氣:“我還等著吃你們的喜糖呢,也體諒一下我們這些無家無室的可憐人吧?!?/br> 阿鋤勉強扯出個笑臉:“你已經都知道了?” 得意洋洋的阿笙哼一聲:”阿鋤哥你想瞞過百葉,給她個驚喜也許容易,還想騙過火眼金睛的阿笙我,那是不可能的事?!?/br> 阿笙說著掃了眼傻笑的男子,待轉到他腳邊時候,目光一凝:”阿鋤哥,你怎么還跑到井邊去了?“ 原本還木楞傻站著的阿鋤把腳一縮,可那足衣是由雪白布帛織就,上面沾染的青苔色反而更加明顯。 她很擔憂:“那里平日里無人,很容易跌滑摔進去,那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下回你還是注意些?!?/br> 崔姑母的苑落偏居一隅,內屋陰冷不說,后院還有無人打理的枯井。 說是枯井也不盡然,里面還蓄積著死水,因為附近青苔濕滑,雜草叢生,再加上位置偏僻,沒有人愿意去抽取井水。久而久之,那清澈活水,便臟污成漚著怪味的渾水,可以說是變成枯井。 甚至,最近由于春雨連綿,還有傳言說是見過蟾蜍,更是沒有人愿意往那里靠近,全都躲得遠遠的。 不過,在阿笙的記憶里,一般蟾蜍這些小動物出現的時間,還要比現在的初春再晚上那么一兩個月。 也許,那枯井潮濕被人所不喜,反而是其他生命的樂土也未可知。 “我知曉了?!?/br> 局促的阿鋤點點頭,和她告個別便匆匆忙忙,闊步離去。 被他留在原地的阿笙敲敲腦袋:自己還沒有問他和百葉的婚事怎么樣,什么時候能下定呢? 她搖搖頭轉回去收拾食盒,哀嘆一聲,最近的人怎么都很奇怪? 除去這件事情以外,讓阿笙摸不著頭腦的還有雙桃。 平日里雙桃最喜歡做的,便是將崔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