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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岸酒吧,是迷離夜色中尤為特殊的存在。 它位置偏僻,門臉很小,藍黑色的招牌與夜色融為一體,且被其他建筑物的標志遮擋。不仔細看的話,可能會找不到酒吧入口。 江衍平說的那位大佬,就是迷岸酒吧的老板亢哥。 亢哥本名高亢,云城人。 在江衍平簡短的敘述中,蘇玫得知,這位亢哥曾是江康峻的貼身保鏢。江康峻去世之后,亢哥回到妻子的老家垵勐創業,開辦酒吧的啟動資金是江明修贊助的。 十年來,每逢新春佳節,亢哥都會返回云城,看望江家祖孫二人。 至于亢哥在垵勐如何發展事業,江明修和江衍平從不過問,只問他有沒有困難,需要支援一定開口。 此次尋找藏身于垵勐的目標人物,陳茂陽出了不少力。 但實際上,亢哥在背后動用的人脈,只告訴了江衍平一人,江明修也不知情。 蘇玫迅速理清了頭緒。 她跟隨江衍平,來到迷岸酒吧門前。 兩個身高馬大的門童一左一右,微笑著提醒:“客人您好,請出示會員卡?!?/br> “請二位轉告亢哥,”江衍平說,“云城小七到訪?!?/br> 蘇玫嫌棄地皺皺眉頭。 云城小七,這個諢號起的,差點意思。 莫不是他在堂兄弟里排行第七? 江衍平察覺到了蘇玫的表情變化。 他輕輕觸碰一下她的手臂外側,低聲說:“你也起個代號,待會兒用得上。小刺玫,怎么樣?很貼切吧?” 蘇玫置若罔聞。 她不是輕易動怒的體質。 但是,只要面對江衍平,她的理智就像被鎂合金屏蔽的電磁信號,完全發揮不了作用。 江衍平緊抿嘴唇,自言自語道:“小刺玫,我喜歡你的新名字?!?/br> 今晚當值的一位門童見過江衍平。 印象雖然不深,但他記得江衍平獨特的嗓音。門童用對講機和經理室聯絡,收到的答復是亢哥在忙,請客人到二樓包廂稍等。 “客人請跟我來?!?/br> 門童在前面走,引領著江衍平和蘇玫上了二樓。 包廂門關上,蘇玫心跳非但沒有減慢,反而越跳越快。夜場音樂的巨大聲浪,震得她只想盡快逃離。 “江總,要不要關燈檢查隱蔽攝像頭?” “亢哥這里很安全?!?/br> 江衍平照常解開襯衫最上方的三顆扣子,渾身放松地坐在沙發上。他拍拍旁邊的位置,說:“小刺玫,過來坐?!?/br> 他輕車熟路的模樣,一看就知是沒少來夜間娛樂場所。 而他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輕佻傲慢,似乎把蘇玫當成了陪酒女。 “江總,你不要太過分……” 蘇玫正要發作,包廂門忽然開了。 一位頭發剃得極短、肩頭有龍紋刺青的健壯男人走了進來。 “小七?”男人見面就是一巴掌,重重落在江衍平肩頭,“我以為門童扯謊,沒想到真的是你!” 江衍平忍痛笑道:“亢哥,我感覺您的鐵砂掌已經練成?!?/br> “真要有那蓋世神功就好了!”亢哥笑得開心,一轉視線,發現了身后的蘇玫,“你帶了妹子過來?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小刺玫,我的特別助理?!?/br> 江衍平勾勾左手食指,示意蘇玫上前。 “您好?!碧K玫朝亢哥點頭致意,一雙眼睛卻直直地望著江衍平,目光犀利,“江總,我身體不適,先告辭了?!?/br> 不等江衍平阻攔,她已融入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群。 一樓的舞池,男男女女雙眼緊閉,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扭動身體。 蘇玫捂住耳朵,艱難地穿梭其中。 一雙干燥溫暖的大手分別蓋住了她的兩只耳朵,幫她擠開忘情舞蹈的客人,成功走到酒吧大門附近。 “你是第一次來迷岸嗎?” 身后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耳熟。 蘇玫只是搖頭。 周圍太過嘈雜,她不想嘶吼著和任何人對話。 到了相對空曠的地方,蘇玫道謝,抬起頭發現她沒聽錯,這位出手相助的“大俠”正是文思宇。 “文老師?”蘇玫又驚又喜,“你怎么會在這里?” 文思宇笑道:“我來旅游休年假。你呢?” 蘇玫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的緊張和擔憂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負荷。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最怕有陌生人搭訕,還好,遇到的是熟人。 “我出差?!碧K玫說,“陪老板應酬?!?/br> “哦?”文思宇眼里閃過奇異的光芒,似乎被酒吧街閃爍的霓虹燈點亮了,“你是說,江衍平在里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快快出現吧! 乖巧等待 ☆、炒魷魚 換做平時, 蘇玫可能會認為是自己多疑。 但今天不同。 文思宇仿若從天而降, 主動擔當起了護花使者, 一路幫她捂著耳朵出了酒吧。 這種突如其來的“關懷”經不起推敲。 他們的關系,是烹飪學校里的教師和學生,普通的熟人, 還上升不到朋友的層面。 文思宇提到江衍平的名字,面部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除去好奇, 他還表露出一種意料之中的洋洋自得。 蘇玫不是心理專家。 她只是過大量相關書籍, 也聽過校內校外的一些講座, 再加上與生俱來的觀察型人格,使她的分析能力越來越強。 巧合發生時, 有人感到驚喜或困惑,蘇玫卻更關注巧合背后的成因。 文思宇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難道他在江明修開的西餅屋打工,借機和江衍平拉近了關系…… “蘇玫!”陳茂陽的大嗓門仿如一聲炸雷,“這地方太難找了——我停好車七拐八繞的, 好半天才找到!” “陳總, 你怎么來了?”蘇玫詫異道。 “只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标惷柲樕舷駫炝艘粚忧锼? “你們享受豐富多彩的夜生活,我就只能留在集體宿舍蒙頭大睡?” “陳總,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陳茂陽根本不聽蘇玫解釋, 他不知哪兒來的火氣,一腳踢飛了路邊被人丟棄的易拉罐。 罐中殘余的啤酒,絲毫不差地濺落在文思宇的褲腿上。 “哎呀, 誤傷……”陳茂陽連忙道歉,抓住文思宇的手用力搖晃幾下,“對不住啊,要不我賠你一條新褲子吧?” 文思宇渾身不自在。他抽回自己的手,“不要緊,能洗干凈?!?/br> “那怎么行?我朋友是個冒失鬼,一定叫他賠給你!” 江衍平走出了酒吧大門。 “江總,聞名不如見面——”文思宇眼中再次閃過得意的神色,他迎上江衍平,與他握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