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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濛濛還是哭個不停,甚至抽噎起來。 “好,好,你哭,哭吧?!?/br> 燕淮無法,扯過被子將她嚴嚴實實裹起來,手隔著被子在她背上輕拍。 充滿悲傷的哭泣聲越來越小,商濛濛終于抬起頭。兩只眼睛和鼻子全都紅了,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小白兔喉嚨里發出一抽一抽的嗚咽聲,和眼淚一樣,一時半會沒辦法完全止住。 商濛濛在被子里撲騰幾下,跪坐在男人腿上。燕淮不知她要做什么,兩手在她背后護住。 下一瞬,衣領子被人薅住。 “燕淮,你算個狗屁的男人!”商濛濛陡然拔高了聲音。 “你……你怎么……這么霸道……這么討厭!” 商濛濛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為了不讓新的眼淚掉下來,她瞪大眼睛死死憋住。 奶兇奶兇的。 “燕淮,你這個狗男人,除了一張臉,什么都沒有!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你憑什么?!” “我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嗎?” “三年前,你要一個聽話乖巧的女人,我盡力去做了,可惜你從未珍惜?,F在你后悔了,想挽回了,我就又要奉陪嗎?” “看到你這張臉,我恨不得咬下二兩rou來。姑奶奶我除了你,難道就沒別的選擇了嗎?我為什么要在你一棵樹上吊死?” “可我,可我一點兒也不灑脫,我放不下,我做不到……”說到這里,商濛濛無比郁悶地捶了捶自己胸口,打了個酒嗝,“我真想用楓月灣的楓葉把你埋葬掉,讓你從動態活人變成靜態圖片……燕淮.jpg……不不不,燕狗.jpg……等姑奶奶有錢了,我就把俊臣集團那塊地買下來,樓全拆了,就掛一個巨幅廣告牌,把燕狗.jpg做成動圖放上去,怎么樣,格局大吧?!” 說完,她晃晃悠悠地栽倒在燕淮身上。 燕淮腦子里像是有輛火車轟隆隆駛過。 后面一籮筐罵他的話他全然不在意,只有“不灑脫、放不下、做不到”九個字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半晌,他揉著她冰涼柔順的發絲,低聲在她耳旁喚她的名字。 一通激.情四溢的嘴炮打完,商濛濛舒服了,困極了,捂著耳朵,想從他身上爬下去。 男人把她緊緊摟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揉進骨血,“我就問一個問題,問完你就睡,好不好?” “我和王珈寧同時掉進水里,你救誰?” “你是誰呀?” “我是燕淮……如果有一天燕淮和王珈寧同時掉進水里,你救誰?只能選一個?!?/br> 大概這會兒酒精又占領了智慧的高地,商濛濛問:“燕什么寧,王什么淮?” 燕淮:“……” “是燕淮和王珈寧?!彼椭宰又貜土巳?。 商濛濛仿佛是聽進去了,唔了一聲,“不用救,他倆都會游泳?!?/br> 燕淮:“……”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來。 他不甘心放過這樣一個大好機會,只得繼續搖著商濛濛,“假設他們倆都不會游泳,只能救一個,你救誰?” 商濛濛不勝其擾,胡言亂語,“你叫我一聲爸爸,再說一句自己是狗男人,我就告訴你?!?/br> 燕淮:“……” 他忍耐地閉閉眼,告訴自己不要和醉鬼一般見識,可是心里又貓抓似的癢,垂眸看著醉眼朦朧的小女人,“你喝醉后記不記事?” 這次商濛濛倒是答得痛快,“應該,也許,不會?!?/br> 燕淮吁出一口氣,在耳邊低語了幾個字。 “沒有聽到噯,你說什么?” “爸爸,我是狗男人?!毖嗷创蠛鹨痪?。 商濛濛迷迷糊糊地笑了。 她喝醉后的樣子和平時很不一樣,醉意氤氳的杏眼看人時不經意間帶了撩撥的意味,深長的眼尾不再凌厲,整個人又軟又媚。 “你還沒回答我?!毖嗷创叽僦鴵u了搖她。 商濛濛閉了閉眼,打了個呵欠,“我救燕淮吧?!?/br> 燕淮笑了,云破月出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第六十三章 商濛濛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 窗簾緊緊拉著, 房間昏暗, 空氣里散著淡淡的酒精味。 她捂著腦袋不太舒服地打了個滾,滾到床邊打開燈,透明玻璃杯底部星星點點的金箔碎片被暖黃燈光映著, 耀眼而奪目。 這個流星杯她不常用,昨天喝酒她都是對瓶吹的, 并沒有印象把這杯子翻出來用。 “咕咚”、“咕咚”, 商濛濛將水喝掉, 感覺到舌尖上一點甜潤柔和的甜,她更納悶了。 走遍江湖難得一醉的她花了一分鐘回憶拼湊昨晚發生了什么——喝完酒, 自己迷迷糊糊進了浴室想洗澡,躺在浴缸里好像還哭了,然后呢? 嘶,有點斷片了。 所以, 她洗完澡又晃到廚房找出百年難用一回的杯子, 給自己沖了杯氣質散裝蜂蜜水? 好棒棒哦。 等等, 她模模糊糊記得自己后來又哭了, 哭得傷心不說,還做夢夢到燕淮。她薅著他的衣領又哭又罵, 最后逼著他叫爸爸, 并且承認自己是狗男人。 嘖,這劇情,果然還是夢里比較爽。 商濛濛晃晃腦袋翻身下地, 出了臥室。 客廳沒拉窗簾,外面月色不錯,皎潔的月光透過大大的玻璃窗傾灑進來,照在一團黑乎乎的人影上。 商濛濛嚇了一跳,驚叫出聲,心突突突地抄起玄關處的長柄雨傘做防衛狀。 那團黑影被她弄出的動靜吵醒了,低沉的聲線帶著一點點沙啞睡意,“醒了,還難受嗎?” 商濛濛不確定地眨了眨眼,順手打開走廊燈。 燕淮身上搭著條灰色毛毯,腳上踩著自家的客人拖鞋,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商濛濛睜圓了眼,連退兩步,拉開距離,“你怎么在我家?” “果然不記得了?”燕淮坐直身子,毛毯順勢滑下來堵在他赤著的腰腹間。 昏暗的光線給男人緊實起伏的肌rou線條打了層曖.昧光暈。 商濛濛一個原地向后轉立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為什么要在我家脫衣服呀?” “抱你的時候濺了一身水?!?/br> 燕淮說得坦蕩。走到陽臺,仗著身高手長,直接扯下晾衣架上掛著的衣服,“你昨晚給我打電話,什么都不說,一直在哭。我來的時候你躺在浴缸里,滿地的水。我沒走,是不太放心,你昨晚喝太多了?!?/br> 我來的時候你躺在浴缸里,滿地的水……抱你的時候濺了一身水……哦,玉皇大帝觀音菩薩圣母瑪利亞…… 那也就是說,她薅著他的衣領又哭又罵,最后逼著他叫爸爸,并且承認自己是狗男人,都不是做夢嘍?! 商濛濛絕望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