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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這一句當頭棒喝激得清醒過來,人群中發出錯落的驚呼,大臣互相推搡,架著昏闕的國主作鳥獸散,不過眨眼,原本一致對外的將士刀鋒皆朝向里,直指那兩人。十分完美的連擊,鬧劇結束。霜棠站在法陣前,正要松口氣,一位宮人匆匆跑進花園里,看到一地狼藉場景,只得找到離他最近的侍衛道:“國主可在,在下有緊急軍情要稟報?!?/br>緊急軍情!所有大臣都是一凜,個個互相張望,其中幾個較為沉得住氣的已經在訓斥道:“不必驚慌!快宣太醫!太醫!”但他們攙著國主的手亦是緊張得青筋暴起。眼看太子受傷,國主暈厥,右相被囚,左相下獄,偌大的朝堂,居然連一個能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若是這件事傳到后宮妃嬪耳中,亦不知要鬧出多大的麻煩,叫他們怎幺能不心驚!“所有人不必驚慌!速尋一殿閣安置國主,其余人隨行聽候差遣隨時議事,太醫跟上!派人去將皇后左相請來!若是左相不來,就說事關重大,容不得他在獄里矯情!”一道清脆冷靜的聲音響徹花園,眾人這才省起這場宴席還有外人在,紛紛回頭看那少年修者。對方自入席便一直表現得溫雅沉穩,不僅不慌不忙拿出證據打擊東里蘊郎,連右相也被他幾句話打發,原本安排好的叛軍居然一個也沒用上,即使是受襲也仍不見慌亂,膽識與手段都是過人,此時站在陣中,衣袂飄飄,淵渟岳峙的氣度能將所有人的慌亂都安撫下來。霜棠雙手扶起季白,幾名宮人小心地攙著東里父子前往最近的殿閣,前邊一眾因為軍情走得火急火燎,倒把兩人落在后邊,季白偷得空隙在霜棠腦袋上揉了一把,笑道:“真有你的,這倒是可以把父親請出來了?!比羰菃渭兊娜フ?,以父親的性子決計不會輕易出來,得是關系到國家大事才能讓他摒棄一切不快屈辱,甘愿繼續為國效力。“季老爺子是個剛正不阿的好人,以這種借口去激他,此事之后一定要向他賠罪才行?!彼母杏X季白的手在自己腰際上輕輕掐了一把,滿以為對方不老實,正要呵斥,視線便撞進對方亮晶晶的眸子里?!八倪@是要去拜見家父?”對方說“家父”時霜棠還沒反應過來,等季白又問了一遍,他這才想起來,臉上紅透,“只是去請罪!你在亂想什幺!”“好事?!?/br>……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原本從國主體內遁出的黑影往東出城郊,卻在半道上被一支浮在半空的旗子攔下來?;煦绲每翱澳茱@出人形的黑影左望右望,快速潛入城郊的樹林中。樹林深處早有一個人等待多時,他未來得及說話,從邊上又是躥出一道氣勁將黑影打散。男子驚愕地望向樹叢,便看到玉碎抱琴走出來,臉上一片冷然之色。兩人相視良久,玉碎撤下扣住琴弦的五指,不甘愿地道:“兄長,是你?!”男子面上露出痞笑,唰地攤開折扇扇出幾縷香風,十分得意地挑眉,“你入承坤已久,卻遲遲傳不回音信,父親便派我出來助你?!?/br>玉碎心知對方是來監督自己,久未達到目的這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也無法反駁,只得再三確定道:“真的只是協助?”男子點頭:“你放心,我久不來凡間,想趁這個機會好好玩玩,沒想到卻遇到了這樣一件好玩的事?!彼谡菩幕鲆幻骁R子放到玉碎面前,玉碎接過去看了,差點沒將自己的琴摔到地上。鏡子中顯示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霜棠與季白兩人在太子寢宮偷歡的畫面!短短幾個彈指的長短,畫面清晰無比,霜棠的后xue被楔子插入,跪趴在地上臉上浮出薄紅,一副欲仙欲死的樣子。玉碎眼里布滿血絲,兩只手掐著鏡邊,指尖泛白。他怎幺也想不到,一直重視的人被人玷污了!“‘百煉妖’在他手里呢!我還差好多法器沒收集完全,百煉妖便是其中之一,聽聞棲鳳樓的人說你對他也頗有些不同,不如我們將他直接擄過來如何?”男子話音才落,便看到玉碎生生掐碎了那面銅鏡,眼里兇光畢露,“你去過棲鳳樓了?!”棲鳳樓那些人,果然是不整治就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誰!玉碎想起自己離開時那女子對自己欲言又止,還有不要耽于玩樂的莫名其妙的話,心中怒火滔天,“你要對他出手?!”男子對自己藏品之一千里鏡的損壞只是淡淡惆悵了片刻,又恢復到跳脫的神態,“這個人,我對他興趣不大?!?/br>兄長對法器一向是心頭好,想起平日相處時對方會強搶法器的舉動,玉碎道:“別傷他,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果然是要擄回去當夫人嗎?可是他那話兒和你差不多,能滿足你嗎?”“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記得,別傷他!”玉碎心煩意亂,在林間來回踱步,不禁又問道:“你在做什幺?”男子合起折扇,高深莫測地搖頭,“本來想一箭三雕??上н€是失敗了,凡人的身體就是脆弱?!辈贿^倒讓他發現了好玩的事兒。他看著神色復雜的玉碎,嘴角慢慢露出一絲惡劣的笑容。修真世界從來都是強者為尊,看上眼的東西強搶來便是,就算是人也一樣,看來他弟弟的覺悟還是不夠高啊。也罷,到底是人妖混血,骨子里總留著弱氣,看來他要好好給自己弟弟上一次生動的實踐體驗課了。第十四章、情敵相見夜,瑾國王宮,國主寢宮。一國之主的寢宮像如此興師動眾,還是在二十年前前任國主傳位之時。從未有過如此嚴峻氣氛讓一室文臣武將緘默不語,清雅婉約的美婦坐在龍床邊,專注地注視著榻上的男子,她的眼角微紅,臉上淚痕未干,此時已經冷靜地收了聲,宛如雕塑一般坐著。旁邊的神容優雅的中年男子將國君的手放下,眉間憂色重重,起身將霜棠帶過一邊低聲問道:“仙長亦不知吾王是為何至此?”霜棠撥浪鼓似的把頭搖得飛快——他當時只注意著那個修為高深的神秘修者,哪里還有心思去顧及其他。明白這件事是自己不能將責任都寄托在赫連兩人身上,也要學會分擔一些,霜棠凝目片刻,還是覺得自己要是擅自醫治,出意外那可就是砸承坤門招牌的醫療事故了,坦言道:“季大人,我并未修習醫道,只能看出國主精氣神三處衰弱,我想回門派一趟拿些丹藥,順便請教師父?!?/br>季逢君捋捋下巴上山羊胡子,眼光瞟到在一邊打坐的兒子身上。剛才季白看對方的眼神他可是瞧得分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