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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大人這話就說錯了,家父的做法,我也不甚贊同。故而……這句對不住,不是家父要我說的,而是我自己要說的?!?/br>“家父有些作為很欠妥當,這個我知道,只是家父獨斷慣了,旁人勸不住,我也勸不住,再者……畢竟,我姓謝?!?/br>謝璟這話一說完,方才被我壓下去那些驚艷立刻又成倍的蹭蹭竄上來了?!爸x三公子真是……真是……”時逸之笑道:“真是長袖善舞,巧舌如簧?!?/br>我壓低聲音:“時逸之,你這用的都是好詞兒嗎?”時逸之眨眼道:“是好詞,我幫你把想說的都說了,不好嗎?”我看一看正笑的開心的時逸之,再看一看對面垂眸不語的謝璟,生平第一次有了好好讀書的沖動。雖然有個大jian大惡的爹,但人不錯,這是我對謝璟的第一印象。再往后,我發現這位謝三公子比我想象中還要正直。謝璟十七歲入仕,和他爹一樣進的刑部,行事作風卻與他爹截然不同,不貪污受賄也不草菅人命,每日只是兢兢業業的做事,偶爾得了陛下一句夸獎,整張臉都能亮起來。說老實話,我很佩服這樣自己有主意的人,一來二去的,我與謝璟漸漸也能搭上兩句話,偶爾得了空閑,還能約去喝幾杯小酒,再然后,我就奔著斷袖的康莊大道撒丫子狂奔而去,且一去不回了。我對謝璟動起小心思,很不巧,我爹發現了我這點小心思,當下拎起竹條把我狠抽一頓,抽的我趴在長板凳上鬼哭狼嚎,三天沒下來地。等我能下地了,我爹又把時蘭拉到我面前:“看好了,這是你娘子,你倆明天就成親?!?/br>彼時蘭妹低頭滿眼同情的看著我,一聲慎禮哥哥喊出我一身的雞皮疙瘩。俗話說得不到的才想,我爹以為讓我早點成親便萬事大吉,殊不知我這點小心思非但沒有被他掐滅,反而像是簇裹了團厚棉花的小火苗,外面的確看不出什么了,里面卻是火燒火燎的難受。只是被抽過一頓之后,我委實不敢再和謝璟多親近了。越想越覺辛酸,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睜眼正對上時逸之發黑的臉。時逸之又來探監了。這向來牙尖嘴利的時大公子負手站在牢門外頭,腦袋上纏了條白布,白布一頭滲出些紅,時逸之難得安靜的一言不發。敵不動,我不動,時逸之不說話,我也不敢貿然開口。好一會兒后,時逸之怒目圓瞪,立起一雙眉毛,聲如洪鐘的罵道:“夏侯謙!我日你大爺!”好端端的,他時逸之為什么要日我大爺?士可殺,大爺不可辱,我一聽這話也急了,鼓著腮幫子揚聲喊道:“時逸之你講講道理!我大爺難道不是你大爺?”時逸之揚眉,一手指著自己纏了紗布的頭磨牙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夏侯謙,你老實說,你對陛下做了什么?”我幾乎是欲哭無淚的道:“真,真沒做什么,你的頭怎么……”時逸之又開始冷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做陛下能拿茶杯把我砸成這樣?今天我去陛下那兒探口風,提到你的鞋,陛下臉色立刻就白了,拍著床板讓我滾蛋!”我道:“陛下還生氣吶……不就是被鞋砸了一下么?”時逸之怒道:“一派胡言!瞧陛下那身體虛弱的模樣,根本就不是一只鞋的事兒!夏侯謙,你到底干什么了?!”我都快被時逸之問哭了?!拔?,我真沒把陛下怎么著……”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第5章零五時逸之走前,千叮萬囑我仔細回想慶功宴那天的事,畢竟只有我自己想明白哪里得罪到陛下,他們這些求情的才好對癥下藥。我很聽話的回想了至少有一個時辰,然后我發現我回想不起來,而且我也回想不下去。我餓,我現在能想到的都是吃的。城西張老伯家的脆皮兒蝦餃,城南德滿樓的紅油豬手和rou元宵,城東豆腐西施的紅豆乳和灌湯牛rou包,嗯……現在聞到的這個味道,該是城北仙人居的紅燒獅子頭。等會,我為什么會聞到紅燒獅子頭的香味。我不是在坐牢嗎?深吸一口氣,眼皮撩開一道縫,閉眼,再睜眼,然后我忍不住把眼徹底瞪圓了。天,瞧我看到了誰——忠武將盛岱川,這出了名的大jian臣拎著食盒來看我了。今天來探監的人怎么這么多,這姓盛的不是專門來給我下毒的吧。正在躊躇著,盛岱川對我抱一抱拳,笑容和藹道:“夏侯老弟,這幾天苦了你了?!?/br>我爹說他們這幫子jian佞就愛收買人心,現在一看,我爹真沒騙我。這姓盛的還想用幾盤子rou和我套近乎?呵,有道是貧賤不能移,我夏侯謙是那么沒有原則的人么?我沒搭盛岱川的話,倒是墻角兩只耗子吱吱叫了兩聲。盛岱川面上有些尷尬,抬手摸幾下鼻子,蹙眉又道:“我聽說牢里伙食不好,給你送點兒打牙祭的?!?/br>其實盛岱川這個忠武將長相挺忠武,兩根劍眉,一雙虎目,鼻子高眼睛深,下巴上一溜青胡茬,打眼看去忠厚老實的很。尤其是他現在這般費勁和我搭話的模樣,活脫脫一個正在挨欺負的傻大個兒。但時逸之給我講過,人不可貌相,盛岱川不是好惹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被他給騙了。我想了想,磨牙道:“你聽誰說的瞎話,我這兩天伙食挺好,頓頓有rou,還有湯,都是陛下特別照顧的?!?/br>話剛說完,我這肚子很不爭氣的打起震天雷。我看到盛岱川唇角勾了勾,一副強忍著笑的模樣:“夏侯老弟,你就別裝了,你這兩天是在牢里,沒看見陛下氣成什么樣。陛下氣的連話都說不利落,沒給你斷糧斷水就是奇跡,怎么還會有湯喝?”我只好干瞪眼。盛岱川又道:“夏侯老弟,雖說你我不合這么多年了,但到底是同僚,是一起為大楚效命的兵。要說別人不理解你,我不能不理解你,你我都是從刀尖上滾過來的,腦袋常年別在褲腰帶上,這其中的不易,旁人不懂?!?/br>我干笑道:“你這些話是什么意思?”盛岱川溫和道:“我哪里敢有什么意思,只是覺得,平心而論,若是我在外豁出性命打了勝仗,回朝后卻被個莫須有罪名壓進牢里聽候發落,那我肯定不樂意?!?/br>我按了按砰砰直跳的心口:“莫須有罪名?”“難道不是莫須有么?直到今日,陛下對你做的錯事依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憐你九死一生才回京,新官服還沒捂熱就被陛下給扒下去了,聽說圣旨已經擬好,不出意外,明天晌午西街問斬。夏侯老弟,我是真的替你難受,這不是來給你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