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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卻一點也不忍心拒絕。——瘋就瘋吧,本來也是為了他活著的。教會所在地跟帝都同處一片大陸,但為了表示尊重,洛茵帝國從建國之初便為他們劃分出了相對獨立的區域,這里施行帝國的憲法,卻不受軍部制約,所有矛盾糾紛均由教會內部自行解決。獨立區位于帝都以東三百公里遠的地方,占地數萬平方公頃,有城墻圍攏,相當于一座微型城市。從雙月殿乘懸浮車前往如果中途不做休息,全程大概需要半天時間。蘇逝川被西法做了三次,體能消耗很大,再加上整個上午都沒有休息,發泄過后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虛軟地倚靠在西法懷里,像只饜足而聽話的貓科動物,閉目休息。西法幫他把身體擦拭干凈,衣物整理好,然后把后車窗降下條縫隙,好讓一室的腥膻味散出。做完這些,他摟著蘇逝川不再亂動,以免影響他休息。蘇逝川很累,但是又睡不著,察覺到西法安靜下來,忽而輕聲說:“其實我也想你?!?/br>“我知道?!蔽鞣〒衢_擋在蘇逝川額前的碎發,側頭看他假寐時精致好看的臉,笑得眼睛彎起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耽誤我的訓練,或者放下手頭的正事,你不會回來,所以我就來了?!?/br>“你還挺知道心疼人?!碧K逝川說。“我不知道心疼人,”西法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只知道心疼你?!?/br>蘇逝川笑著評價:“真會說話?!?/br>西法認真地說:“明明是為了討你開心,你非得說得這么直白?!?/br>“只要你好好在我身邊,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說,我都會覺得很開心?!碧K逝川仰頭,眼睫輕顫著睜開,“像是一種習慣,你要是不在,我就會覺得少了點什么?!?/br>“那我這次不走了,反正以我的身份,畢不畢業都無所謂?!?/br>話閉,西法原本會以為蘇逝川會說一句類似于“不許胡鬧”之類的話,卻沒想到他只說了一個:“好?!?/br>“真的?”西法訝異地看著他。蘇逝川覺得困了,再次合上眼睛,喃喃回答道:“你可以去向陛下請示,就說想留在雙月殿,讓我給你做一對一的單獨指導,軍校那邊會保留檔案,定時回去參加測評,我認為他會同意的?!?/br>西法霍然睜大眼睛,想了想,覺得這套說辭沒準真的可行,于是道:“那我晚上就去見父皇?!?/br>“別急,”蘇逝川說,“他今天一定累了,你讓他好好休息,明天再說?!?/br>往后兩人不再說話,安靜下來以后倦意上涌,蘇逝川在西法身邊會習慣性放松,很快就睡著了。傍晚六點,太陽開始西落,金紅色的霞光灑滿大地。蘇逝川被車窗透進的一縷光亮晃醒,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睡了很久。車隊進入教會區,駛上錯綜的街道。這里的建筑風格更加復古,完全不帶有一點現代科技的成分,民宅和商鋪都是由最普通的磚石搭建,以帷幔遮擋住窗和門,外墻繪制有圖騰和符號。隨著天光將暗,沿街擺放的燭臺亮起燭火,而火光又被燭臺古怪的造型扭曲,折射成光怪陸離的影子,被風吹晃,登時顯得分外詭譎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蔽鞣粗巴庹f。蘇逝川側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道:“感覺怎么樣?”西法思考了一下措辭,如實回答:“像時代以外、被時間遺忘的地方?!?/br>“說得不錯?!碧K逝川客觀道,“每一種宗教都需要漫長歲月的沉淀,放在銀河時代更是這樣,因為只有時間才能考驗人心的虔誠,也只有時間才能為所謂的神明帶來信徒?!?/br>西法聞言頓時笑了:“聽起來你好像不信?”“在這里就不要提不信了?!碧K逝川狡猾地說,“只是對于我這類人來說,神明沒有手里的光劍好用,信仰沒有流下的血忠誠。你信它不如信我,因為神需要眷顧的信徒太多了,而我只眷顧你一人?!?/br>西法笑得愈發停不下來,半晌后,才感慨似地說:“逝川,幸好你不花心,不然就憑這張嘴,得騙到多少單純的人?!眹忰r尐說蘇逝川瞪了他一眼,道:“你老師我不是饑不擇食的那種,不像某些行為輕佻的皇子,隨隨便便從晚宴上約回去一個就睡?!?/br>西法不笑了:“……”又過了一會兒,車隊在一座雪白的建筑前停下。蘇逝川推門下車,快步走到皇帝的專車旁。隨行的上百名皇室禁軍分散開來,按照預定方案駐守在教堂四周。侍從開門,安德魯和白皇后下車,等候在正門前的大主教查爾斯攜教眾迎上來,向皇帝行禮,然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光明大教堂。再往后不需要蘇逝川跟隨,他自覺放慢腳步,讓自己脫離人群。結果已經走出數米的皇帝忽然停下,回頭看向蘇逝川,淡淡道:“你應該是第一次來,該去后院看看?!?/br>蘇逝川猝不及防地一怔,幾秒后反應過來,欠了欠身,道:“是,陛下?!?/br>待眾人走后,車隊被調遣安置在了別處,下屬的幾名官員依次向蘇逝川匯報駐守情況。蘇逝川聽得認真,又特別強調了需要注意的幾點事項,然后才示意可以退下了。西法適時上前,垂眸留意了一下蘇逝川的表情,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一樣,過了一會兒,才試探著問:“父皇為什么讓你去后院?”他話音沒落,蘇逝川仿佛恍然回過神一般,看著他,輕聲說:“那里有一座陵園,用來埋葬為洛茵帝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將領,其中也有我的父親?!彼笭栆恍?,“要一起來么?”夕陽余暉似火,蘇逝川面朝落日,瓷白的肌膚如同被鍍上了一層閃閃發光的金粉,可西法卻覺得他那個笑容很假,假得就連陽光都沒能賦予絲毫的溫度。光明大教堂毗鄰湖水,風景自然,沒有一點人為搭建的痕跡,傍晚的景色十分優美。兩人走了十幾分鐘才繞到教堂后面,這座附屬的陵園并不華麗,只是用普通的鐵藝柵欄圍攏起來的,沿柵欄底部又種滿了終年常綠的藤蔓植物,藤蔓爬滿柵欄形成了天然遮擋,將內外隔絕開來。陵園的門沒有鎖,蘇逝川將其中一扇鐵門推開,輕車熟路地走到最深處,在其中一座墓碑前停下。西法跟在他身后,總覺得這不是第一次,否則怎么可能連尋找的過程都沒有,他明明就是早知道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