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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苦,他們必須得吃! 至于報仇的事,往后再說。 這幾位大人在莊子里任勞任怨地干著活。 因他們每日干的活和佃戶差不多,甚至比佃戶還要累上許多,所以莊子里的佃戶便自覺地將讓他們看作是平常老農了,完全沒有了一開始戰戰兢兢的態度,態度熟稔的,讓人心酸。 就連王管事看著他們那費力的樣子,心里也開始搖擺不定了起來,回頭與唐璟商量道: “那幾位再怎么說也是朝廷命官,少爺您這么折騰他們,會不會不大好?” “我幾時折騰他們了?”唐璟可不接這個帽子,“我那是傾囊相授,到哪兒能找到我這樣的師傅,能教的不能教的,我可都教給他們了?!?/br> “可您教得也太嚴厲了些,我擔心他們受不住?!?/br> 唐璟搖了搖頭:“話可不能這么說,嚴師出高徒。這點小打小鬧都說不出的話,往后還能指望他們有什么大作為?” 王管事提醒道:“可您往后可是要跟在這幾位大人手下干活的,萬一……” 王管事給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怕什么,難不成他們還在公報私仇?” 唐璟可是一點都不帶怕的,“我是看在伯溫兄的面子才費心教他們的,他們要是敢有什么怨言,想要趁我在司農司辦事兒的時候折騰我,看我回頭不教伯溫兄收拾他們!” 王管事遲疑:“蕭大人當真有這樣的能耐?” “那可不?!碧骗Z對蕭衡的本事深信無疑。 王管事苦勸無果,最后只能退下。他如今就只能盼著那些大人是真和善,到時候不會記他們少爺的仇。 這日下午,蕭衡再次出宮來了小湯山。 如今蕭衡出門,宮里的皇上和皇后都已經不大擔心了。近來這幾次出門,中間甚至都沒有一次出過事兒,兩位嘴上不說,其實心里已經認定了太子這回鐵定是轉運了。 皇上也算是徹底放了心。 到底是一國儲君,如果總不能出門,那影響也不大好,如今太子擺脫了這倒霉的運道,也算是大燕的一樁幸事了。 今兒蕭衡也不是獨自一人過來的,他還領著好不容易休個假的張秉陵。 對此,張秉陵除了自認倒霉再無他法。 不過張秉陵的糟糕心情在進了莊子、看到陳司農幾個灰頭土臉的模樣之后,瞬間消散地干干凈凈。 空闊的田埂上,只聞得張秉陵一串串不留情面地嘲笑聲。 陳司農的臉皮已經耷拉下來了,他抹了一把鼻子上的泥巴:“張大人這般高興,是不是也想下來試試?” 蕭衡接道:“也不是不行?!?/br> 張秉陵瞬間驚悚。 蕭衡溫和地說了一句:“身為京兆府尹,自然也不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多去地里做做事兒,往后遇上事兒都時候才不至于滿頭霧水?!?/br> 這話說得,將張秉陵嚇得立馬不敢說話了。 陳司農幾個嗤笑一聲,也算是出了一口氣了。 蕭衡也就只那么說了說,當然沒有強迫張秉陵真去干什么。 不多時唐璟也從屋子里跑了過來。 蕭衡來得太早,唐璟方才還在床上睡覺呢。如今被人叫醒了之后,才緊趕慢趕地趕了過來。 張秉陵本來好好地在那兒站著,結果一看到唐璟就樂了: “我說唐二公子,怎么小半個月不見,你就長了這么多,這是吃了多少的好東西?” 唐璟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真的長了?” 他自己怎么沒感覺呀? 張秉陵笑呵呵地點了點頭:“長了不少rou呢?!?/br> 張嬤嬤立馬就不高興了:“這位師爺,您到底會不會說話?我們家公子哪兒長了。他整天累死累活,都已經瘦成這個模樣了,你還見不得他好不是?” “我……?”被懟了一頓的張秉陵連話都不知道怎么回,這嬤嬤,看著也太兇狠了一下。 更兇狠的還在后頭呢。 張嬤嬤懟完一句還不覺得夠,又名明嘲暗諷地說了許多: “我們家少爺正在長身子的時候,老爺夫人盼著他多吃還盼不及呢,師爺您倒是好,口口聲聲嫌他吃多了。合著我們家少爺日日吃不飽,瘦的只剩個骨架子那才叫好看?” 長身子的唐璟瞬間放心了,沒錯,他才十八呢,多吃點也是應該的? 受了委屈的張大人見狀,也只能縮著脖子做人了。 惹不起,這兒真是沒一個人是惹不起的。 邊上那些看熱鬧的幾個,心里越發覺得安慰了。受罪的不只是他們,這心里邊突然好受了許多。 蕭衡在莊子里轉了一圈,看到陳司農幾個仍舊認認真真地學著,心里也妥帖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張秉陵覺得氣氛太尷尬,想著法兒找蕭衡說閑話。他說的那些多是拍馬屁的,拍蕭衡心系天下百姓,就連這小小的陽畦一事,都在意成如今這幅模樣。 對于張秉陵的話,蕭衡也就一笑了之,并沒有放在心上。有些事,別人都不知道,只有蕭衡自己心里清楚。 父皇母后,包括身邊所有人都覺得他是轉了運道,可只有蕭衡知道,自己仿佛只有在來小湯山這一塊兒的時候,才會平平安安地出來,全須全尾地回去。就好像今兒一樣。 這個中的因果,蕭衡到現在還摸不清楚,亦沒有同旁人提起過。 再說莊子里這邊,自蕭衡走后,唐璟就沒有再回去睡了。 閑來無事,他便拿起了之前種剩下的種子來邊玩兒便看。 不看還好,這一仔細看,唐璟竟然在里頭發現了一顆與眾不同的種子。 第32章 棉花種子 王管事看著少爺一直捏著一個花種發愣,隨即也湊了過來: “少爺,你在看什么呢?” “你瞧瞧這個種子?!碧骗Z目光微閃,將手里的種子遞給王管事,又從包里頭掏出了另外的幾顆,興沖沖地問道,“你比較比較,這一顆和別的有沒有什么不同?” 這可就為難王管事了:“少爺,我能看出什么不同來。這看來看去,也不過就是圓的跟癟的的區別,不過都是種子,能有什么大不同的?” 唐璟神神秘秘地搖了搖頭:“不同之處大著呢?!彼麖耐豕苁率掷锬眠^來那顆特殊的,有些得意道,“這個啊,可是棉花種子?!?/br> “什么花?”王管事沒聽懂。 “不是花,是一種經濟作物。就是吉貝,或者說是白疊子?!?/br> 吉貝又是什么,白疊子又是什么?王管事還是聽得迷迷糊糊的,半晌為難地笑了笑:“少爺,你這些詞兒,我壓根也沒有聽說過呀?!?/br> “沒聽過也是正常的,這東西雖說咱們大燕境內雖一直都有,可卻只有最南邊和最西邊兒的地方種著,從古至今也沒有多少人重視?!?/br> 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