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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我現在的樣子。我生平最討厭軟體動物,我知道這種想法不對,因為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況且,眾生平等。只是我還沒有修行到如此博愛,我無法控制我的厭惡情緒。對于這種挑起來一長條,滑膩膩冰涼涼的東西著實愛不起來。所以,我這一世竟然有了不要見到淚痕的愿望。是的,不能見到他,千萬不能見到他。我要在遇到他以前死掉。自殺是懦弱的行為,是我所鄙視的行為。如果,沒有淚痕,我或許可以勉為其難當一條合格的蛇,履行作為蛇的一生。但是,現在有了淚痕,我生,怕見到他,卻又期望見到他。所以我沒有選擇。好吧,愛讓人懦弱。我無力反抗。于是,我開始思考可以殺死自己的辦法。或許我可以從高處跳下來。于是我爬呀爬,爬到我目之所及最高的樹上,然后想縱身一跳,卻發現蛇是不能完成這個動作的。所以我只是這么飄飄悠悠的下落。而且由于樹葉和樹枝的緩沖,由于我的身體是這么的一長條。所以落地時已經是沒什么力量了。除了摔的疼了那么一點點。由于皮厚,連皮外傷都沒有。看來這個辦法不可行。或許,我可以淹死自己。于是,我就跳到小水塘里。當冰涼涼的河水淹沒我,我竟然有了舒適的感覺。最最想不到的是我的身體開始自然的扭轉,尾巴游動。原來我是會游泳的,潛意識的求生能力,讓會游泳的不會甘愿被淹死。好吧,這個方法也行不通。我努力的思考,蛇的天敵,蛇的天敵?哦,是鷹,我可以等他來抓走我。于是,我就找了個較為空曠的地方等待鷹的到來。我等呀,等呀,就快沒耐心了,依然沒有見到鷹的颯爽英姿。我等呀,等呀,發現肚子餓了,還是沒有鷹的到來。當小蟲子從我面前飛過,我還沒有意識到,就伸出了舌頭將之卷入腹中。天吶,小蟲子,小蟲子,而我竟然覺得很美味。天性呀,真是不能抗爭,看來作為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物種,卻保留了作為人類的記憶,其實一點兒也不好玩。我可以再去求那老道,抹去我的記憶。不行,那樣我就會忘記淚痕了。有什么辦法可以只記住淚痕,卻忘卻別的嗎?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卻不是當前的問題。既然等不到鷹,我可以使出我的殺手锏了,把自己餓死。我決定就這么待著吧,直到餓死為止。當我餓的暈暈乎乎的時候,我竟然渴望有一只老鼠充饑,而且在幻想著老鼠美味的樣子,真真是不可活,不可活呀。這時候,我聽到一老一少的對話。少說:“爺爺,爺爺,你看,這樹冠上纏著一只翠綠翠綠的小蛇。很可愛?!?/br>天吶,竟然有人認為蛇可愛。老說:“寶兒,別動,那是竹葉青,有毒的。小心被咬?!?/br>原來我是竹葉青呀,這名字是我最喜歡的蛇的名字。曾經覺得如此美麗的名字,怎么也不應該是蛇的名字。誰這么好心,把如此優雅的名字給了一條蛇。聽到老少的對話,我心說:“我才沒興趣咬你們呢。我在等死呢?!?/br>接著,聽到少的說道:“有毒呀,那我們要不要把它給打死呀?!?/br>我一聽頓時在心里贊成,快點,快點......心里樂開了花,就忍不住點頭贊成了。只聽那少年說:“爺爺,爺爺,你看,它會點頭呢?!?/br>老者,看了看,說:“我們不能打死它,每一個存在的東西都有它的價值,比如說這蛇,它是老鼠害蟲等的天敵,如果它們都沒有了,這老鼠害蟲就猖獗了?!?/br>少年說:“哦,原來是這樣呀?!?/br>老者又說:“況且,它又沒有傷你,你因何害他?!?/br>聽到此,我知道了,如果我試圖傷人,就有機會沒命。思前想后,我還是覺得不忍心去試,萬一真傷了人怎么辦。還是想其他辦法吧。這時候,老者對少年說:“走吧,找咱的草藥去?!?/br>于是,老少一前一后離開。突然,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子十分不妥。幾乎是片刻之間,我決定跟著這一老一少了,如果我藏在這老少家里,他們看樣子是這里村民,或許不會遇到淚痕。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我就在少年三尺遠的地方爬行跟著。當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回轉出了灌木叢林。到了叢林邊上,少年回頭時,看到了我。我不動,盯著少年看。少年很激動的對老者喊:“爺爺,爺爺,是那條蛇?!?/br>老者轉身,掃了我一眼,點頭。少年說:“它好像跟著我們?!?/br>老者又點頭。少年說:“為什么?”老者一鋝胡須,回答:“有一些家蛇,是保家宅平安的,對家宅主人很忠誠,搬家時也會跟著。莫非這條蛇選中了我們?”少年很高興,說:“既如此,我們帶走它如何?”于是,老者,走過來離我近一些。然后把竹簍放下,說:“蛇呀,蛇呀,看你很有靈性,若你愿意跟我們回家,就自己爬到這竹簍里來?!?/br>于是,我毫不猶豫的就進了竹簍了。這竹簍里有很多藥草,清香撲鼻。現在,我是這個家族的成員了,我被養在一個竹簍里。作為回報,我違背了做人時的本性,順從了做蛇的本性,幫著少年抓了蟲子,甚至是老鼠。我覺得這樣過也不錯。除了,我想淚痕的時候。想淚痕的時候,我就不吃不動。那少年來看我,我也不理。他不停的叫著“葉子,葉子,葉子,葉子......”我真心不想搭理。哦,順便說一下,這“葉子”是這少年給我取的新名字。我其實很想告訴他我叫“獨孤愁”。在他初叫我“葉子”的時候,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一把。我哪里像葉子了?你見過這么一長條軟不拉幾的葉子嗎?最起碼該叫我“青青”吧。我當時忘了考慮“青青”這個名字有多娘了。在我想淚痕的時候,我就又想到了死了。我好糾結呀。這一天,我在努力對抗想念淚痕的愿望的時候。我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聲音:“有人嗎?”天吶,人生何處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