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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這次出差兩個星期,累嗎?」柯商春打斷,隨口問起來。孫睦安頓了頓,低道:「還好,只是那邊熱了點?!?/br>「這樣啊?!?/br>「嗯?!箤O睦安低應了聲,又喝起酒。柯商春沒再說什么,讓送餐過來的服務員把東西擺上桌后,他拿過已開瓶的啤酒,往杯子里倒了起來。「說起來,陳聰文的婚禮快到了?!?/br>柯商春喝了一口酒,然后開口。孫睦安面上一怔,大約是沒料到他提起這個事,神情有些茫然。「你要去吧?」柯商春問。孫睦安點頭,微扯嘴角脫口:「都收到帖子能不去嗎?」「收到帖子也可以不去啊?!箍律檀旱溃骸覆贿^他這人一向愛記仇,若你真沒去,保不準你以后結婚,他收了帖子也不去?!?/br>孫睦安笑了一下,才略有些苦澀的低喃:「以后的事誰知道?!?/br>柯商春喝了口酒,又道:「是啊,以后的事誰知道。大學時候,我們周圍幾個,不時常聊規劃、聊結婚的?可最后又有誰真的依照了當初的規劃走,又有誰真的結了婚?像是陳聰文,他說不結婚的,可現在呢?」他說著,笑了一笑,又同孫睦安說:「你那時候也說過吧,要在三十歲以前結婚,記得嗎?」孫睦安一聽,面色僵了一僵,不過沒有開口。柯商春也不再說下去,安靜的喝起酒,然后吃起東西。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孫睦安開了口。「那天,我想學長再也不會理我了吧?!?/br>柯商春看向孫睦安,后者垂下目光,只又繼續說下去。「我想過,就算說了對不起,學長也可能不會再理我的,沒想到,學長說要談談??匆娔菞l訊息,我又慌了,比想象學長要與我絕交還慌。中間去出差,我也一直想著這件事,回來時就一直避著,怕學長又提起……」話講到這兒,孫睦安苦笑了起來,同柯商春又說:「學長,你能不能別同我談?!?/br>柯商春看著他,片刻開了口:「但你今天還是約了我出來?!?/br>孫睦安緊閉著嘴,面色沉郁。「那一天,我真的沒什么能對你說的?!箍律檀豪^續說了下去,語氣平和:「我們的交情,從大學那時就開始了,一直以來,你是學弟,也是朋友,我都只把你當成普通同性,除了不曾覺得你也是,便真是心里沒有過別的想法?!?/br>孫睦安不由深吸了口氣?!笇W長,你要么就不說,要么就——」他脫口,頓了一下,悻悻的道:「我真的不甘心?!?/br>柯商春靜默不語。孫睦安張了張口,還想宣泄什么,最后卻只得悵然道了一句:「我應該早點對學長開口的——」柯商春仍舊不作聲。即使對方這么做了,其實結果也一樣不會改變;那時候的自己,不可能會同誰在一起的??赡切┘m結,當時沒同對方說過,到如今更不會說出來了。他在心里沉了口氣,動手幫起自己及對方倒了酒。孫睦安見著杯子酒滿了后,端起來猛地就往嘴里灌。一口到底,他才垂下手,看向柯商春,認認真真的,開口:「我說過喜歡你的?!?/br>「嗯?!箍律檀狠p應了聲。「學長……真的與蘇明學長在一起了?」柯商春看著他,肯定的點了點頭。孫睦安見了,有些澀然的笑,然后沉默的喝起酒。柯商春也陪著他喝,片刻后才聽他再開了口。「我在大一的時候認識學長,那時幾個同學都覺得學長你這人挺冷淡的,因為同你說話都不理,可不知為什么,我就覺得不是這樣,學長一定不習慣同人太親近,又不知道怎么與人應付,所以只能不搭理?!?/br>「……」「與學長熟識起來后,就知道學長真的是溫和又親切,同你說什么或抱怨什么,你總會耐心的聽?!箤O睦安又說下去:「無論我們怎么煩、怎么賴著要學長做這做那的,從來不曾見學長不高興或不愿意?!?/br>孫睦安說著,看向了柯商春,露出有點勉強的笑意。「我這么說,是挺矯情的,可真是發現的時候,就很喜歡學長了。然后喜歡就直到現在?!?/br>在孫睦安剖白的中間,柯商春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可又想似乎怎么說,都只能是抱歉自己的毫無所覺。但,這話他不能說,更不可以出言安慰,對方要的不是這個——真正要的,他明白是什么,卻是給不了。所以,不如沉默。他去拿啤酒,發覺已經到底了,就招來了服務生再要了一瓶,然后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才舉杯開口。「……還沒敬過你?!?/br>孫睦安怔了一下,然后微扯嘴角,也舉起酒杯?!笇W長,我真的沒辦法討厭你?!顾麩o奈的道,喝起了酒。柯商春無聲笑了一下,也喝下了酒。孫睦安看著他,開口:「我不會再煩學長這件事了,真的很對不起?!?/br>柯商春即刻正色,沉聲脫口:「別說這句?!?/br>孫睦安倒是笑了。「好,我不說?!?/br>「……」孫睦安還是笑,又道:「我真的不會說了。學長別皺著眉頭,不然我會當你還生氣的?!?/br>柯商春不由無奈,開口:「我沒生氣?!?/br>孫睦安微微嘆氣,不過神色真是緩了一些,便喝了幾口酒?!肝蚁肫饋砹?,那個說什么三十歲前結婚的……是為了應付一個學姐?!顾稣f。「嗯?」「那個學姐是……唔,不知道學長記不記得,說喜歡我的那個?!?/br>柯商春略微想了想,似乎真是有過這么一個人。不過不待他回答,孫睦安已又說了下去,說著那個學姐如何又如何的;他看著對方說話的模樣,似乎已將那點糾結給擱下了。——無論是不是如此,便都只能當作是如此。柯商春在心里微沉口氣,耳邊聽到孫睦安提了個名字,是自己也認識的,便順勢開口答腔幾句。之后,兩人像是有默契的一樣,誰都沒再提最先的事,反而聊了不少大學時候的一些舊事;聊到了盡興,他們又再要了酒,喝到了后面要走時,一個人最少平均喝干了三瓶的啤酒。柯商春同孫睦安走出路燈黯淡的巷道。此刻不過深夜十點多,外邊路上車流仍有不少,也還能見著有出租車的蹤影。不過附近也有地鐵站,這個時間還有班次,柯商春打算去搭乘,而孫睦安住的地方,搭乘地鐵反而遠了,不如搭出租車劃算。「……學長?!?/br>要上車前,孫睦安喊了柯商春一聲,可便是這么喊了聲,最后什么也沒說,上了車關上門,然后車子開走。柯商春原地站了半晌,才慢慢的走往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