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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皆是我士族子弟!”“河東士族六百年,定不能在我等手中葬送!”趙詡笑了笑,就見韓十四慌慌張張地進來,身后還跟著其余士族家主的仆從。“怎么了?”趙詡對他的失態有些不悅,又見他吞吞吐吐,便道:“此處并無旁人,若無中樞與宮闈秘事,你便直說了吧?!?/br>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有點效仿英國上院下院的做法尚書省等于上院真正考試做官那些勛貴宗室其實是打不過士族的。第119章韓十四咽了口唾沫,先道:“恭喜殿下,裴大人的折子陛下批了。只是還未著手辦,說是三省缺人?!?/br>意料之中,趙詡與其余人換了個眼色,相顧一笑。“還有一事……”韓十四跪下,視死如歸道:“估計明日便要明旨昭告天下了,說是陛下乃天定紫薇帝星,殿下為勾陳轉世,故而受上天護佑,皇后幸而有孕,懷胎一年后方于昨日產下麟兒?!?/br>一片死寂,他已完全不敢去看趙詡的面色,自顧自道:“陛下大悅,準備到滿月時便封太子!”在場眾人雖都是老成持重的世家掌門,可也不曾見過這種場面,有幾人甚至不由自主地瞥向趙詡的小腹……然后紛紛把自己掐醒,別的不說,趙詡這年余來也曾和不少人會面,看起來殊無異常,怎么可能會有男身產子這般的天方夜譚?趙詡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定定地看著韓十四,溫言細語道:“難道之前就一點消息都不曾透出來?”“據聞崔靜笏崔大人是第一個恭賀的,獻上的大禮便是來歸的疏勒?!?/br>崔父強忍著欣喜驕傲,輕咳一聲,“恭喜殿下?!?/br>確實,站在士族眾人的角度,不管這孩子是怎么來的,皇帝不惜編出這般的故事,也要將儲君的生母算作趙詡,這無疑代表皇帝對元后不可動搖的信重。“最近是不是還有些旁的貴客,比如瑯琊王世子,比如回紇使臣?”趙詡突然開口問道。韓十四一愣,“王妃當真神機妙算,回紇使臣在長安已逗留了半年,馬市改互市之事也談了七七八八,然后兩月前,瑯琊王世子被找到,剛滴血認親,又對了玉牒,十足十便是了?!?/br>趙詡蹙眉不語,捏著杯子的指節幾乎發白,心中紛亂無比——這孩子是誰的?是瑯琊王世子從流放之地帶來的孩子?荒謬一些,是國師在回紇用他們的骨血以秘術造出的孩子?更有甚者,是軒轅晦從哪個犄角旮旯隨便找的野孩子?他不需看旁人的臉色,他都知曉他們在想什么,他們多半覺得這子嗣是軒轅晦趁他不在,隨便臨幸了誰生的。趙詡將杯子緩緩放下,他從未想過此種可能,他也絕不允許此事發生。“殿下……”許是他面色駭人,韓十四喃喃道,“小殿下的洗三您怕是趕不上了,若是再趕不上滿月,恐怕又會有不少流言蜚語?!?/br>趙詡已然恢復常態,淡淡掃了一眼諸人,笑道:“算算我也離宮日久,已是當歸之時,諸位若是愿意賞光,太子周歲大典之時,你我再舉杯痛飲?!?/br>說罷,耐著性子聽了幾句眾人的客套話,趙詡便急匆匆去了。已是數九寒冬,帝京處處白雪皚皚。軒轅晦獨自沿著太液池畔的四百間回廊漫步,時不時抬眼張望蓬萊殿滿是飛霜的檐角。蓬萊殿雖是趙詡的寢殿,可他卻從未住過一日。他不由想起往年到此時,肅州的雪早已落了滿頭,他最愛與趙詡二人慢悠悠地在秾李樓外踱步,好像所有的不如意不順心不吉利都會隨著北風飄散,伴著冬雪消融。彼時一無所有,唯有一身孤勇,滿腔熱血,可那時他身旁有趙詡。可如今南面稱王,片語成旨,錦繡山河皆在他手,億萬黔首盡數俯首。趙詡不在身側,他竟覺得自己一無所有。人人都想做天下之主,可當真到了那一天,他們便會明白,并非他們將這天下把玩于股掌,而是他們為這萬里江山所縛。“陛下,陛下!”守寧跌跌撞撞,“王妃他……”軒轅晦蹙眉看他,不語。守寧回味過來,“皇后殿下已到了朱雀大街,眼看著就要進宮城了!”軒轅晦一把推開他就跑,將那些傷春悲秋盡數拋到腦后,跑了兩步,硬生生頓住腳步,“去將太子抱過來,朕父子二人一道在太極殿等他?!?/br>趙詡水陸并行,一路幾乎不曾歇息。越是靠近帝京,他肝火愈是旺盛。如今真相未明,他知曉自己許是在遷怒,可如此大的事體,軒轅晦竟瞞的嚴嚴實實,到最后給了他,也給了天下如此荒唐的一個解釋。他就不信,宗正寺、禮部那些老古董能聽信如此荒謬的說辭。到了宮城,馬車被守衛攔下,趙詡不耐地掀開車簾,懶得給那守衛看什么身份文牒,徑直搶過一匹馬,向太極殿疾馳而去,留下韓十四等人在那邊扯皮解釋。離太極殿尚有百米時,隔著飄搖風雪,趙詡已遠遠瞥見數十人的儀仗,尤其是那五爪盤龍的羽扇,讓他想起自己的金鳳儀制,心頭更是火起。于是他翻身下馬,步履極快地拾階而上,全然不顧身后大氅完全拖曳在雪地里。看著他氣勢洶洶,越來越近,軒轅晦忍不住對著身后守寧笑出聲來,“你說皇后不會將太子掐死吧?”守寧心中腹誹——恐怕他會將您掐死,可他終究還是干笑道:“殿下是最仁善的人,何況對親生骨rou呢?”攀爬完千重玉階,趙詡與軒轅晦只差了十步,終于能看清他的神情。軒轅晦內著玄衣,外面鼓鼓囊囊地披了件紅色大氅,許是不再風吹雨淋,他比別離時白了許多,將那身雪肌玉膚又養了回來。此時此刻正沒心沒肺地沖著他笑,看見他這模樣,趙詡原本足可毀天滅地的怒火已然熄滅了一半。軒轅晦并未開口,而是將身前的大氅微微敞開,里面竟是個裹得嚴嚴實實的嬰孩。趙詡幾乎是一步一頓地上前,微微掀開那襁褓,不由得一愣。那孩子遠比常人白皙,雖然形容尚小,可仔細看那孩子的眉眼,竟與自己有五六成相似。不知是否察覺周遭有外人,那嬰孩微微打了個哈欠,睜開雙眼。趙詡又是一震,這嬰孩的眸子竟與軒轅晦一般,深不見底一片湛藍。他腦中一片混沌,一旁的軒轅晦將他孩子托了托,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