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趙詡與他對視,兩個人像是初初相遇般打量對方,仿佛在這短短的一剎里,又重新結識了一遍。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炷香的功夫,又或者有足足一刻,二人同時大笑出聲。軒轅晦趟著水過來,二人并肩靠著,肌膚相觸。“那我便收下了?!壁w詡最終道。軒轅晦側頭,“你還未贏,如何就取走了?”他雖如此問了,可似乎也不覺得趙詡會輸。“歐懸?!壁w詡淡淡地扔下兩個字。軒轅晦皺皺鼻子,“無趣,不過你如何猜到的?”“殿下回來時,甲胄上沾有紅土,據我所知,唯有城西方有,可見殿下去了城西,”趙詡又道,“殿下先前賞給狻猊的寶刀,刀鞘未變,里面的刀怕是換了吧?”“不錯,重量不對?!?/br>趙詡點頭,“所以歐懸造出什么神兵利器了?”“比陌刀更輕更利的長刀,”軒轅晦神采飛揚,“能穿破重甲的箭,還有可射四百步的神弩?!?/br>趙詡也無比詫異,“想不到竟真的被他做成了,這些年的銀子沒白花?!?/br>說罷,他白了軒轅晦一眼,軒轅晦想起因自己年少時莫名吃的飛醋,趙詡怕是有兩年都不曾與歐懸打過照面,不禁訕訕一笑,討好道:“來,我為王妃擦背?!?/br>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王爺的私印從此就上交了……你們都以為要崛起了但是現在太子名正言順的登基了哪里有那么容易不如先發展發展感情線可好?還是你們其實更喜歡情節線?第48章“來,我為王妃擦背?!?/br>軒轅晦話音未落,趙詡簡直驚出一身汗。原因無他,有一事他從未敢告訴軒轅晦知曉。那是個晚春的暖夜,二人如同往常一般閑話許久后歇下。許是白日里過于疲乏,又許是軒窗未閉,這春風過于融融,趙詡很快便陷入了沉沉夢鄉。夢里是起伏蒼茫的群山,趙詡一人拄著竹杖悠然自得地走著,從紅日當空走到星河天懸,也并不感疲憊。不知走了多久,在山腰處得見一高門大戶,那戶人家正門洞開,趙詡抬腳進門,穿過轎廳正堂,均不見人影。直至他走入遍植牡丹桃李的后園時,才發現有一身形高挑的男子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小亭中,似是自斟自飲。趙詡也不知是中了邪還是被下了蠱,竟如同認識那人般快步走過去,從背后抱住那人。那男子輕笑一聲,并未反抗,于是趙詡便壯著膽子褪去了那人的衣物,二人一同倒在花團錦簇之中,一陣鸞鳳顛倒。情到濃處,那人在他身下急喘,聲聲喚著,“十九郎,王妃……”趙詡定睛一看,眸光幽藍如同一江春水、雙頰潮紅恍若天邊紅霞,這不是軒轅晦又是誰?就在最情動之時,軒轅晦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園中群芳盡數凋落,殘紅敗綠散了滿地。他也在那時醒來,發覺被褥一片濡濕,而軒轅晦睡得正熟,不知是否將他肩膀當做烤羊,正啃得香甜。趙詡一邊感慨比起旁的名門公子,自己長成的實在是有些晚,一邊看著軒轅晦的睡顏苦笑——這次自己怕是再無法自欺欺人,徹底栽進去了。當時如何毀尸滅跡,又如何面對白蘇那詭異笑容不談,趙詡只是一個晃神,就被軒轅晦推到池邊,背上已多了雙狼爪子。“軍中有個郎中,那手推拿簡直登峰造極,我向他學了幾招,十九郎頗通岐黃之術,不妨品鑒品鑒?”軒轅晦興致正高,也不知那郎中是怎么教他的,在趙詡背上捏來蹭去,簡直毫無章法。趙詡心中暗自叫苦,忍無可忍后干脆將軒轅晦雙手捉住,“若他當真這么教你的,怕是個江湖騙子,王爺還是辭了他吧?!?/br>軒轅晦這些年專攻武學兵法,雙手上早已長了薄薄一層繭,摸上去頗為粗糙,可縱使這樣,趙詡心旌仍是一蕩,心猿意馬起來。軒轅晦笑嘻嘻地轉身背對趙詡,“那不如王妃試試?”這與那春夢的場景出奇類似,趙詡目光掃過他窄腰,頓時覺得口干舌燥。“冒犯了?!壁w詡干巴巴道,最終還是按了上去。做了四年多夫妻,碰到手足之外的肌膚倒還是頭一遭,趙詡指尖拂過他脊背肌理,不輕不重地在幾處xue上輕按揉捏。“這都是何時受的傷?”還未正式上戰場,可平常cao練也是刀槍無情,軒轅晦身上也有了幾處淺淡的傷痕。軒轅晦舒服地哼了聲,“練兵,趕路,習武,記不清了……”沉默無語地為他按了許久,不知趙詡按到了什么地方,軒轅晦呻、吟出聲,趙詡下意識地向下看去,也紅了一張面孔。軒轅晦瞇著眼,倒是鎮定,“你先去看看晚膳如何了?!?/br>趙詡起身出水,披上中衣,只見軒轅晦依舊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還未走遠,就聽一聲巨響,軒轅晦一個猛子扎入池中,一時半會想來不會出來。趙詡再忍不住,大笑著出門去了。晚膳擺好許久,軒轅晦才濕著頭發出來,見趙詡仍在偷笑,翻了個白眼道,“我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仙風道骨的士族子弟,人雖是萬物靈長,可到底也是胎生的,和禽獸也無多大分別不是?”趙詡瞥他一眼,“你自去與禽獸為伍,我便不奉陪了?!?/br>“迂腐?!避庌@晦坐下來,他眼角似有些潮紅,不知是否是方才情動所致。方才自己出門后,軒轅晦做了什么,簡直一目了然。趙詡還在想入非非,軒轅晦便開口了,“歐懸那長刀得趕緊造出來,就在雅魯克?!?/br>“還用避諱朝廷么?”趙詡反問。軒轅晦看他,“難道不該么?”趙詡撐著頭,“咱們如今和朝廷,只差撕破面皮,盡管遺詔給了殿下三年時間,可我不以為朝廷會等上那許久。王爺不妨以己度人,他們下面會如何動作?”“增稅負、散流言、派細作,還能有什么?”趙詡點頭,“你說鄧黨與我們,誰更急一些?”“嗯?”軒轅晦側過頭,“難不成你的意思是?”如今軒轅昕登基,他雖養在鄧太后名下,可大好男兒,誰不想要片語成旨、萬人影從?他借著鄧氏的勢登臨九五,此刻對鄧氏必然心存感激,可若是他發覺自己如同先帝一般處處受制,舉步維艱,朝野上下只知鄧氏不知有他,他還會如今日一般平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