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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這個人要走……他走15號通道去到走廊……他可能也是去球員通道找貝嘉鴻!……”凌河就是在等候鮑局長的線索指示。在鮑局喊話的同時他已沖出自己潛伏的位置。鮑正威擲地有聲地喊:“凌河你給我原地等著你不要自己過去,很危險!“薛謙,一隊人馬支援!目標在15號通道往東……目標穿一身黑色襯衫長褲,戴墨鏡,梳馬尾辮,個子很高!”假若此時有一架無人機在體育場上空盤旋,就會拍攝到這樣的畫面:凌河偏瘦的身軀在人縫中奮力艱難地穿梭,盡力用最節省時間體力的優化路線沖向目標方向。他身后跟著步伐身姿同樣靈活的毛致秀。凌河撐住護欄,翻身越過欄桿,雙腳落在階梯上甚至都不做停頓。他終于擺脫人群,離開看臺,沖入球場內部的走廊。耳畔呼嘯的風聲與發絲糾纏在一起,周圍晃動許多人影。鮑局長的聲音不時從耳機里響起,指揮他追蹤的方向……簡董事長看來對這種氣勢恢宏的圓形迷宮式建筑物情有獨鐘。簡銘勛這人表面低調,長期壓抑自己真實本性,實則野心勃勃好大喜功,最講求排場,偏好雄偉宏大的建筑。名流大球場跟臨灣“紅場”造型類似,里面的通路層層疊疊七拐八彎。凌河有好幾次好像遠遠瞄到某個健壯威猛的身形,從走廊盡頭一閃而過,等他追蹤到盡頭,圓形走廊在他面前豁然開朗,呈現出更深遠的弧線路徑,目標又跑遠了!……與此同時在賽場上,貝嘉鴻這一吐吐得天昏地暗,比賽被迫中斷五分鐘,直到隊醫用擔架將他抬出場外。貝嘉鴻仰躺在擔架上,球場圓形建筑的燈光為夜空邊緣鑲起一圈炫目的水鉆,光芒在他眼膜上盤旋。他意識十分清醒,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他仍然抱有強烈的逃脫和求生欲/望。嘔吐是他患有的長期慢性病癥,人盡皆知,事后也不會有可疑之處。這是凌先生指點給他的,讓他自己給自己臨場加戲,用嘔吐逃避最后20分鐘比賽,不必在賽場上再耗時間,提前離場消失,以此逼迫暗處的惡徒提前動手被迫現身。視野里的光線突然昏暗,天空不見了,燈光沒有了,他仿佛滑入隧道式的深淵,四下角落里騰出黑色霧氣。貝嘉鴻驚恐地掙扎著要爬起來,察覺到自己是被抬進球員通道,去往不知名的方向。他警覺地試圖跳下擔架,身邊幾個孔武有力的人按著他的胳膊和腿:“你別動!”走廊出口處就停著一輛加長型救護車,外殼似乎比普通救護車更加堅固結實,車內沒一個是穿白大褂的救護人員。當然,貝嘉鴻根本沒傷沒痛,他現在不需要救治,他只擔心自己危機中如履薄冰的命運。他被強行塞入救護車時面色猝然蒼白,掙扎著推開無數試圖鉗制他的大手:“我不跟你們走!讓我下去??!”配備槍支并且穿一身黑色防彈衣的健壯男人,一把扯過他球衣領子:“你掙扎什么???趕緊跟我們走吧!”臂膀上都是腱子rou,一看就是練家子,虎背熊腰一身黑皮就不像個善茬,貝嘉鴻驚懼地瞪著對方:“你是誰?”“我是薛警官的副手,我姓方,來接你走保護你人身安全,別鬧騰了?!贝髦陉柡诿钡幕⒈承苎母鐐儍呵那牧脸觥酢?,忍不住小聲說,“誒,剛才那腳正腳背抽射真他媽漂亮,精彩!小貝,回頭你也給我簽個名,行吧?”方副隊長得健碩,但說話聲音不大,還挺溫柔的。大伙都知道貝大球星性情孤僻吝嗇不好說話,因此方煜輝救人之后才敢邀功,順便厚著臉皮求個簽名。貝嘉鴻無語,被方副隊拎麻袋一樣拖進救護車廂,關車門走人,在八萬人大球場眾目睽睽之下,耍了一招金蟬脫殼。他突然想起什么:“方警官你等等,我要等個人一起走?!?/br>方煜輝問:“等誰???”貝嘉鴻怔忡地說:“我朋友還在看臺上面,我怕他會出事!”“那是一隊、二隊的任務,老子帶的是三隊,任務就是救你、保護你?!狈届陷x只負責執行局座和薛隊的命令,自己這邊堅決不敢出差錯,最怕聽薛謙砸桌子罵娘,這時雷厲風行地一揮手,“走?!?/br>……貝嘉鴻擔憂牽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看臺上坐著。盧易倫也像一只驚弓之鳥,倉皇地跑下樓梯通道,往球員休息室醫療室的方向跑,圓帽子都跑飛了。他在過去一個小時里心驚rou跳牽掛的就是小貝,這場球是輸了難受,贏了萬分恐懼。嚴小刀身形迅速緊追不舍,裇衫下擺從褲腰里撩開,隨著他的移動往身后兜開,像是為他勇猛瀟灑的姿態保駕護航。他翻過一道欄桿,遙遙盯著前方盧易倫的身影,越追越近。盧易倫卻在他前面不遠處,突然一個急剎車。盧易倫好像受到了嚴重的驚嚇,猝不及防之間腳底嚴重打滑,上半身明明還在以奔跑姿勢前傾,兩條腿奮力地想要往回倒,上下都快脫節兒了幾乎摔倒!嚴小刀一抬頭,與對面走廊盡頭的那男子狹路相逢。這話確實不錯:當你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就知道對方是誰,不必打招呼,根本不用廢話。又是個梳馬尾辮的男人,只是氣質外形與凌河簡直天壤之別。男子金銅色的臉膛射出光澤,身軀高大勇武有力,盡管裹在一層黑色緊身衣褲中,每一片暗色衣料褶皺里仿佛都洇出壓迫性的氣場,這足以讓盧易倫驚恐地僵在走廊正中間。來人就是古耀庭。這人膽子得有多大?狼心豹膽的事情做得多了,對大場面亦毫無懼色。古耀庭也不用問對面人是誰,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嘶”了一聲:“咳——不就是一場球嘛?非要跟我矯情,就一定要掀掉老子的好事?!?/br>嚴小刀渾身蓄勢待發,盯視對方:“就是一場球嗎?”古耀庭偏過頭哼了一聲:“嚴逍,你想怎么樣?”“你是不是還要繼續說,陳九那廝,不就是區區一條卑賤的人命么?!眹佬〉独淅涞兀骸爱斈甑穆蒙崂习宸驄D也不過是三條人命,燒掉化工廠陷害凌煌也不過幾條人命……古耀庭,或者我應當稱呼你張庭強,你手里究竟攥著多少血債?”古耀庭抖了抖肌rou堅實的臂膀,左右轉動脖子,頸骨掙出“咔咔”兩聲微微響動,像是上拳擊臺之前必做的一套熱身準備活動。這人不屑地道:“陳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