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5
務幾乎全部落在李淑萍頭上。青春寂寞獨守空房的老板娘,花名在外欺瞞不忠的丈夫,偏偏街對面還住著一個年輕俊朗身強體壯的單身漢……王崇亮有一回到老板娘李淑萍的旅店里粉刷窗棱油漆。他蹲在地上干活,循著背后的腳步聲猛地回過頭去,視線自下而上看到的就是李淑萍穿著空心的睡衣,布料下面若隱若現的凹凸的曲線,頭發濕漉漉地淌著水,赤腳站在他面前。王崇亮一個從來沒沾過女人的青瓜蛋子,哪受得了這種誘惑?那一刻情/欲失火燎原,讓二人失控……原本暗含報復意味的出軌,在旅店廚房的地板上、客房沙發上經年累月滾出了一腔真情,竟然珠胎暗結,王崇亮原本是想等待這一年的工錢全部結清,就帶李淑萍私奔遠走高飛,找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小日子。老天薄幸無良,幻想中情投意合的一家三口小日子沒能開始,一群掙扎在社會底層佝僂著腰桿庸庸碌碌的小人物對人生所抱有的希冀和憧憬,在那個昏黃的雨夜里全部破滅。李淑萍隨正牌丈夫回老家辦事,旅店暫時關門歇業數天,門口用一把大鎖鎖住。然而,這種門鎖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根本擋不住想要潛入這家空蕩蕩的客棧落腳過夜的惡徒。而那晚發生的事故,恰巧被熟門熟路溜到后院窗外偷窺的姘/夫王崇亮看在眼里……許多看似模糊的暗線拼湊起來,在思維敏銳的薛隊長這里,已然拼出了事件大概的發生過程,捋出一條清晰可辨的脈絡。天邊浮出淡紫色天光,紫氣東來再泛出一層魚肚白,薛隊長徹夜未眠整理出海量線索以及下一步的查案方向。他從隨身筆記本電腦鍵盤上抬起頭來,領口別著一支錄音筆,左半邊臉和左肩膀之間還夾著他的手機,在電話里迅速就將任務全部下達,一刻都不耽誤,爭分奪秒。薛隊長是個火爆的急脾氣,辦事也確實利索,讓外人瞧在眼里是真心佩服。這只活的夜叉,好像長著三個腦袋,能同時思考三條思路,照顧六個方向,八只手伸出去同時干活兒!薛謙眼中兩道射出夜路明燈似的興奮光芒,對眾人條分縷析地說道:“現在我們已知,當天攜帶成箱贓款跑路的陳九,應當是劫持了一輛帶有凌氏‘瀚潮集團’標志的廂式小貨車,雨夜里沿著市郊公路流竄途徑此處。而且他當時并未殺害司機,可能也是預備長途跑路,需要一個人替他開車省事??上М斈杲紖^地段的監控手段極為落后,時過境遷完全沒有視頻資料了。作為銀行劫案首犯的陳九,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膽地住店或者借宿,他進村恰好趕上李氏夫婦不在家,于是潛入空無一人的旅店,心安理得地鳩占鵲巢。“咱們假若給陳九畫一幅角色人像,陳九此人性情暴虐,帶有極端暴力傾向,但頭腦遠不夠精明縝密,顯然就不是成大事者。他身邊急缺一個智囊團,他極為自負且不顧后路,最終只能是個倚仗身強體壯而單打獨斗的莽夫。這人身帶巨款一時得意忘形,或許還琢磨著在旅店里生火做飯,飽睡上一覺,卻沒想到捕蟬的黃雀在后。據我分析,跟蹤而至的仇家應該還不止一路!……那個所謂的司機一定也脫不了干系,他為身后的主犯悄悄通風報信,半路在旅店劫殺了陳九?!?/br>嚴小刀沉默著旁聽薛隊長分析案情,果然頭頭是道。他現在對大部分事實已了然于心,相當于聽薛謙做了一篇事無巨細的總結陳詞,幾乎可以一步跳到結案報告。或者說,他與凌河這里所掌握的一半事實,拼接上薛謙所發現的另一半線索,就能拼湊出完整的故事,全在于他愿不愿意坦白,以及凌河是否打算與薛隊長直接合作了。薛謙繼續講道:“按照王崇亮的供詞,后續而至的兇手尾隨陳九也潛入旅店,月黑風高之夜雙方遭遇戰,火并,最終走上一條罪惡的不歸路。當時至少一共有四個人,合伙將陳九砍死身亡,劫奪了那筆重要贓款。這個過程被王崇亮窺視到一小段,但他沒敢看清楚就嚇破膽跑掉了——他假若不逃跑恐怕也要被當場砍死分尸!而恰恰在這時候,店主夫婦先后回來,踏入了可怕的死亡陷阱……“王崇亮并未及時看到李淑萍從正門進店回家,但可以根據結局推測,李淑萍大約前腳進店,迅即被制住,李連富后腳進店,夫婦倆同時遭遇兇徒,過程細節暫時不得而知,最終就發生了王崇亮以及這條街許多街坊鄰居目睹的那場離奇的大火。“李淑萍夫婦在這場災禍中是完全無辜的。二人毫無預料地踐入死地,遭遇了一場無妄之災,作為不得不被滅掉的目擊者,他們命中注定與案發現場一起被焚成一堆黑色焦炭。懷有身孕的李淑萍從旅店二層跌下,很可能是被人殘忍扔下去的,當場一尸兩命……李連富在店內燒成焦炭。“這不是普通火災,是煤氣罐爆炸,爆炸型火災炸掉了店內一切痕跡和血跡,毀尸滅跡。唯獨陳九的尸塊當時被運走,這伙人十分精明地掩蓋了第一現場,按時間推算他們隨即在化工廠制造了爆炸案,將之作為完美的棄尸地點,順手就把那位凌老板坑了。直到最近,尸骨在廢棄廠房的酸堿廢墟里重見天日,被警方發現?!?/br>而薛隊長之所以在尚未鑒定痕跡的情況下就斷定這個旅店是第一現場,是因為他讓唯一活口證人王崇亮辨認了照片。事隔多年,王崇亮當時魂飛魄散一個兇手都沒看清,唯獨看清了受害者的臉。這人一眼就從七八張照片里找到陳九的面目:“就是這個人,他當時摔在一樓地板上,臉上身上都是血,我躲在窗外,我嚇傻了。我后來連著幾年做噩夢都是這張臉,我絕對認不錯他,薛警官,是他……”一輛警車和幾名便衣將證人王崇亮接走,妥善安置和保護。王崇亮對周圍人警惕心很重,只愿意信任薛隊長:“薛警官,我進局子不會再挨打了嗎?我怕再被指成嫌犯?!?/br>薛謙對這人說:“你放心,這次不會冤枉好人,也絕不放過真兇?!?/br>王崇亮當年也曾報過警,然而他一個沒文化的鄉民不懂審案路數,進局子錄口供差點把自己栽進去。當年的辦事員以亂判葫蘆案的態度將王崇亮用逼供手段審了一遍,竟懷疑他報假警擾亂官方視線。王崇亮被迫改了供詞,從此對真相緘默不言,這樁火災糊里糊涂定性為意外事件,直到專案組將舊事重提、舊案重啟。這位遠近聞名的頑固釘子戶,這回不需要拎著煤油瓶子跟拆遷隊直接對峙了,薛夜叉替王崇亮做了主,嚴詞厲色臭罵了那幾個在王家破樓門外提溜轉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