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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美臉上那一層作為偽飾的妝容,讓姑娘愈發手足無措,坐到大腿了又不敢動,如坐針氈。嚴小刀既不慌,也不忙,大場面見多了,不會被一個女人兩句話就忽悠著走。真優美是簡銘爵派來的探馬,還是渡邊仰山的內應?就這時候樓上地板爆出“砰”的一聲,像是一只玻璃杯掉在地上,但幸運地沒摔碎,純粹就跑出來嚇唬人的。真優美在嚴小刀膝蓋上驚跳了一下子,以為被她老板發現了,瞪著圓溜的杏核眼看著嚴總。“沒事?!眹佬〉堵燥@無奈,對不省心的凌河內心吐槽了一句,你扔什么杯子??!他站起身,連帶纏他身上的真優美一起薅起。男人的力氣比女人是完全壓倒性的,嚴小刀在真優美吃驚無措手慌腳亂的表情注視下直接架起姑娘快步移動,幾乎讓真優美兩腳不占地一路拖著直奔客廳拐角,路過衛生間卻沒進去,而是劍走偏鋒,進了只能容下兩人轉圜的衣帽間。客廳附近這種衣帽間,是讓房客進門時掛外套和放置鞋子的。狹窄,昏暗,逼仄,帶著灰塵味道,但非常安全,沒人把竊聽器安在這里邊,嚴小刀在黑暗中平靜面對姑娘的眼:“說吧?!?/br>真優美驚魂安定,這時端詳嚴小刀俊朗臉龐的目光已蒙上一層飽滿的信任和欣賞。一道光線從衣帽間門縫扒開一只小手,淡淡地暈染氣氛。真優美說:“嚴先生,有人可能要害你。“幾個小時之前我上船來,比大部分客人都先上來,準備晚上的表演,我就在劇院后面的化妝間……化妝間的門可能是壞了,隔著屏風,但會議室里的人沒注意到我,我就在后面不經意聽到……渡邊先生和另外一個男人?!?/br>嚴小刀打斷對方:“老頭子也在船上?”真優美很確定地點頭:“當然,我的老板他,我是說,渡邊先生,他早就上船了。他心臟病復發,帶著續氧呼吸機和起搏設備,讓人抬著輪椅上船來的,看起來也快不行了?!?/br>嚴小刀直抒關鍵點:“另外一個男的是誰?”真優美這次是搖頭:“我躲著哪敢露面?被人發現就活不到現在了。我看不到,也沒聽出聲音,我不確定是不是船上認識的熟臉。他們提到你,說今晚或者明晚動手,說不能放你下船回去,連同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姓凌的先生,說要‘斬草除根’‘絕不能留’……“我老板大概收了對方的錢財許諾,那個男人可能是帶了許多錢過來收買老板。“我覺著,嚴先生您快跑吧,或者躲了吧?!?/br>“躲哪去?我跳海嗎?”嚴小刀唇邊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嚴小刀審視姑娘,突然問:“那男的是簡銘爵嗎?”“簡總?”真優美透出一臉遮擋不住的嫌棄表情,“他說話不是那樣陰狠嚇人的口氣,肯定不是他?!?/br>嚴小刀:“隔壁套房的游總?”真優美茫然:“我對那位游先生不熟,他沒有點過我的鐘,我聽不出……”“謝了?!眹佬〉段⑽㈤]一下眼,“你怎么敢跑來說這些話?”真優美顯出一絲難為情:“在島上時簡總吩咐我說,您抽到我的牌,讓我過來伺候一個鐘,還預先替您付了錢一定指派我來。他如果沒讓我來,我也不敢過來?!?/br>嚴小刀聽得明白,簡老二這人真幽默,肯定是派這張“撲克牌”來探凌河的,還惦記著染指凌公子。而真優美小姐另懷心思,忍不住跑來告密。這吃里扒外行徑倘若讓渡邊知道,八成會被關進那老家伙的獨門秘制鐵籠子扔海里去。真優美重新坐回沙發,嚴小刀主動倒一杯洋酒給她壓驚。真優美干脆自己抱了半瓶香檳在喝,眼眶濕潤發紅。嚴小刀將小鐘上了鬧鈴:“在這屋待兩小時再離開?!?/br>真優美斜身蜷腿在沙發上,抱著酒瓶看著他。嚴小刀開了句葷玩笑:“不能讓咱們簡總覺著老子時間太短吧,兩小時也比平??炝?!”真優美掩嘴羞赧一笑,面帶櫻花之色,也很動人。就這時候,樓上好死不死地又傳出動靜,一串“噗嗤咯咯咯”像是死活再也按捺不住的笑聲透過被褥的層層遮掩,愈來愈響,從樓上繞著樓梯扶手盤旋而下,穿透力極強地撞入嚴小刀的耳膜,而且笑起來就沒完沒了、酣暢豪放,笑盡了揶揄嘲諷之意!這回輪到嚴總尷尬一轉身,覺著某個煩人的家伙怎么能無處不在?!他其實特別理解和憐憫渡邊老人渣是怎么被凌河活活氣成心臟病復發的。金色晚霞在天邊燃燒,殘日燒掉最后一絲余燼,融化著吞入海平線?!霸贫颂枴鄙献钍⒋蟮募文耆A,在回程途中最后一個瘋狂的夜晚即將上演,襯著天邊燦爛的余光。真優美提到今晚或者明晚,但嚴小刀心里有數,明天就駛入領海邊界,今晚是那些人最好的機會,如果有人想要動手。門外走廊已有走動和喧嘩,許多賓客攜伴出來,從各個不同方向步向餐廳、酒吧、劇場、按摩池……活/色生/香的夜生活又開始了。鬧鐘響了,真優美小姐臨走時甚至流露明顯不舍之意。真優美經過玄關時,嚴小刀一把伸手攔住,將她精致的日式盤頭扯亂了后面幾束頭發,弄歪一只簪子,再將領口也扯開一些。嚴小刀靠在玄關墻壁邊,攬過姑娘的腰,在真優美裸/露在外的后脖子上毫不客氣地咬下去,唇齒很嫻熟地磨出吻痕印跡,留了個牙印。然后放開人,以眼神示意,可以走了。“嚴先生多保重?!惫媚镅凵揖p紅,默不作聲湊上來,虔誠地吻了嚴小刀的側面,不敢再有過多奢求,碎步快速離去。她上島之前在船上就注意了嚴總,自然是對這個男人心存好感。只是,有些男人,天生是浪子的性情,總能像海角天邊的風一樣吹動了人的心,卻又讓人摸不實在也抓他不住,這就不是任何女人能拿得住的一顆心。緊跟著又有人叩門,這次倒是沒有啰嗦,服務生為每個房間的客人遞上金字燙印的正式請柬,請賓客前往樓下紅磨坊劇場一齊觀看歌舞伎表演,這是今晚嘉年華的重頭戲。嚴小刀收到的是給梁有暉的請柬,復式套房附贈的劇票是劇院包廂專座。他自己那小艙房的票應當只能坐普通觀眾席。梁有暉的電話迅速就來了。梁有暉凄涼涼地:“小刀,怎么著,你把我房間占了,還把我的包廂也占了?!?/br>嚴小刀痛痛快快道:“我不去劇場,票你拿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