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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兜里一顆煙硬塞到嚴小刀手指間,一邊在對講機里嚷:“你們工程車能不能進?!快點過來,車門打不開、人救不出來!”“公路上有一頭牛!……還不止,介是嘛???一共三頭,還有兩頭已經跑下路基了!”警官又喊,“警示燈趕緊的,至少仨公里以外,統統給我攔住后面的車,當心牛已經過去了!”嚴小刀特別理解地安撫了幾句,叮囑道:“孫警官麻煩你們盯著后面啊,別讓后邊車再過來,再把我們這些老胳膊腿兒的懟在當間一鍋端了。我再去看看那個司機,應該沒大事?!?/br>“麻煩你了啊,嚴總,真是不湊巧了?!贝┲品娜碎_玩笑道,“又耽誤你生意了吧?!?/br>“咳——混口飯吃的生意,都拿不出手怕你們笑話!”嚴小刀走開了還回頭笑著擺手,手指夾煙一指,“回頭下班喝酒,待會兒別走啊你們!”破拆工程車不知堵在哪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地的鬼地方呢,就是不過來。四面聚集的焦急的過客越來越多,七嘴八舌一籌莫展。有人喊“車子是不是漏油啦”,有人喊“得趕緊把司機弄出來”,但最終大伙喊的都是“這車門完全擠變形了根本就拽不開”和“真cao蛋啊就是那輛賓利強行變道惹的貨結果那小車屁事都沒有怎么沒撞上她啊”!嚴小刀躍上駕駛室與后廂連接的地方,緩緩蹲下,凝視那撞成皸裂、糾結成一團的破銅爛鐵,心里有數了。他又站起來,這回是居高臨下,整個人立于傾翻的大貨車上面,比所有人都看得遠。他遙遙瞄了一眼后面幾公里開外浩浩蕩蕩的車海,以及遠處港口方向濃霧中矗立的高塔和巨輪桅桿。時候耽誤得不早了。他瞅見峰峰與兩名熱心群眾臨時結成三人一隊,正在公路上斗?!獛兔履穷^公然拒捕的大黃牛。他就著再次蹲下去的動作,右手在旁人不察時摸進襯衫左肋之下。西裝外套好像只是被小風偶然吹起,下擺動了一下。這是非常熟練rou眼幾乎難辨的細微動作,再出來時手指閃過一點水樣的白光。“沒事啊,忍忍,幫你把門打開?!眹佬〉稖惤?,用磁性低音炮安撫那情緒已瀕臨崩潰的司機。失血導致體溫流失,低溫致使情緒混亂躁動,周圍嘈雜,車廂里還有受傷的殘腿牛發封地撞擊駕駛室玻璃。那人穿得太少,渾身陷入無助的痙攣。嚴小刀隨手拿開嘴邊半截煙,毫不介意,塞到那夾縫中艱難喘息的嘴唇邊。司機驚惶的目光對上嚴小刀的,循著煙火氣息下意識就抽了兩大口,完后才意外地多看了小刀兩眼。嚴小刀把煙頭咬回自己牙間,低聲指揮道:“你把頭盡量往那邊側……對,甭怕,側過去,再側一點,多給我一些拆門的空間……不要回頭看我?!?/br>路面上有人試圖也要爬上來,嚴小刀突然以左手一指后面一公里開外:“大黃牛撒丫子過來了,這車頭漆是紅的,它奔著紅色來的,別傻看著攔住牛啊你們!”圍觀人群像聽到號令,整齊劃一地回頭找牛。就這方寸間的局促的幾秒鐘,嚴小刀突然抬了右手動作極快,一掌砸向那司機!rou眼不可能看得清,刀柄大約是扣在拇指之內,四指連同手掌直接裹住刀背,只在掌眼處反射出利刃的白光。陽光下將空氣劃破一道罅隙,刀影伴隨裂帛之音,隨即是鐵皮割裂開來時劇烈駭人的噪音。那司機眼角瞥到什么東西砸向他,驚恐的叫聲被嚴小刀居高臨下逼視般冷靜的目光憋回了喉嚨,隨即又被哪來的一只左手蓋住了臉,防止濺起的鐵屑傷及皮rou和眼。糾纏成一團的一塊車門,突然像是失去鋼筋鐵骨的支撐,脆弱地四分五裂,再好像被剝皮的一塊爛rou,輕而易舉就大卸成八塊!力量太大了,動作幾乎是以掌力劈,別說是*凡軀,就算是筋脈骨骼、甚至鐵皮鐵索,在刀鋒的撼動下沒什么是堅不可摧。西裝外套又動了一下,嚴小刀的右手再伸出時,掌心空蕩干凈。手掌上一層糙皮厚rou,沒有任何綻裂出血痕跡,經這千錘百煉已是銅墻鐵壁,握刀就像握筷子似的平常。然而掌下頑固猙獰的鐵皮已經繳械,破裂成好幾瓣子。嚴小刀額頭微微洇汗,也不顧身上穿得體面,半跪著一腳撐住,赤手開始吃力地硬扳卷曲的鐵皮。圍觀的警員與群眾再回過頭來時發出驚呼,司機染血的身軀已經大半個出了駕駛室。被困人員獲救是犒賞緊繃情緒的最有效安慰劑,眾人涌上紛紛拾柴。也沒什么人再仔細琢磨,剛才那扇車門是怎么打開的?也許就是被某個人使了巧力碰巧拽開的吧。救護車在工程車開到之前將傷號及時送往醫院。嚴小刀輕松跳下車廂,撣掉一身泥土灰塵和不知哪沾來的一小塊牛屎。撣也沒用,衣服是沒法看了,他渾身浸著草料、糞便與泥土的混合芬芳。“不是我撞的,我沒有撞到任何人,我負什么責任?”“我不去交警隊,我沒什么可說的,他人又沒死?!?/br>“銘勛——我車被撞了。我現在被困這兒,警察非讓我去交警隊筆錄,不讓我走,說傷了人了……你幫我給他們打電話,讓這幾個警察別為難我成不成,根本就沒有死人?!奔t衣貴婦一張櫻桃口很伶俐,但并未大聲吵嚷,也不像有些沒見過世面的潑婦那般下車撒瘋、對交警動手動腳抽嘴巴撕衣服什么的,那也太沒風度了。她的口齒冷漠而淡定,她的容顏唇妝絲毫未損,一邊和車窗外的孫警官閑拌嘴一邊在車內慢條斯理打電話,這時又抬眼反駁警官,“我沒超速,你哪只眼看我超速?我沒打方向盤我就是正常駕駛,是他后面沒剎住車他活該,他撞了別人、撞死幾個關我什么事?”“我還‘被’撞了,他應該賠償我吧?我這塊玻璃和后保險杠……”紅衣美婦說到這“后保險杠”,回眸就看見某人再次從她尊貴座駕的一側邁過去了,分明踩了她后屁股上鑲金牌照的保險杠。妝容精致的婦人恰好與嚴小刀視線一對,一個慍怒難抑,一個冷眼含譏。嚴小刀將西裝袖口卷起至手肘,叼著煙從容伸腿,在兩車夾縫中邁過賓利的大寬屁股,刀爺忒么忙著幫警察叔叔抓牛,不把牛請走這路還是過不去啊。傲慢的美婦人卻遽然愣住了。并不是認識嚴小刀。他們不認識。女人只是盯著嚴小刀西裝白衫的很打眼的側面輪廓,活活地盯了好幾眼沒拔/出來……嚴小刀那天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