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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用這把刀,因有著實在陰暗的回憶,她也不愿意傷人,于是也帶了哭腔,“我是不會叫你碰了的,我都不認識你……”她往下卻說不下去了,只兀自地哭了起來,顏徵楠的臉色卻陡然變了,因他看到了刀柄那里,有一處沒有擦干凈的黑色血跡。他是軍人出身,對這些事情最為敏銳,這把刀看起來是她貼身藏著的,她這樣的女孩子,也不會親手拿它殺什么動物。再加上她父親急著把她嫁出去,便只有一種可能。他心里突然憐惜,于是放緩了語氣,“我不會碰你?!?/br>雪朝抬眼看他,眼里含著淚,讓他什么也顧不得了,兩只手都舉起來,叫她放心,“照你說的,做名義的夫妻,”他又安撫般地,語氣輕柔地承諾她,“我不會碰你?!?/br>他人很好,雪朝雖覺得他很好說話,一面心道他大概是耳根子軟,于是又覺得他不是她理想中的男子漢??倸w她不喜歡他,于是他如果強硬,便是個土匪,如果和善,便是個懦夫,到底如何,雪朝也不在意,不想把他放到心上。她一個人費了勁,用被子把床分成了兩半,然后跳到另一邊,指揮他,“你就睡那邊,一人一半,我很公平?!?/br>顏徵楠也沒有說什么,便躺下了,他此時神色已經如常,甚至頗自然地同她說了晚安,大約已決心徐徐圖之。雪朝從來沒有同別的男子同床過,熄了燈,月光照進房間,她卻仍舊睡不著。她背對著顏徵楠,總覺得古怪,翻過身子,正好對上那位新郎官的眼睛。“你為什么不閉眼睛?”她有點兇,顏徵楠眨了眨眼睛,還沒有回她,雪朝想起哥哥叮囑她的話,氣焰更加囂張了,“我背對著你睡,你也要背對著我睡?!?/br>她便這樣盯著他,毫無半點怯懦,叫顏徵楠也不自覺乖乖地翻身過去,于是雪朝滿意了,又睡回去。可異鄉的夜總是讓人神傷,雪朝想起坑害自己的那個女子,便恨的牙癢癢,又想起許久未見的父親,鼻頭猛地一酸。便是她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見到,雪朝這幾日只顧的同哥哥賭氣,氣哥哥從前承諾她的話都不作數了,可沒想過以后,等哥哥回了家里,她便見不到了。于是靜謐的夜里,雪朝啜泣的聲音越來越大,起初她還想忍,可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什么好忍的了。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新郎官,讓他翻身就翻身,不是她心里男子漢的樣子,往后還不知道要如何生活。雪朝帶了怒氣,自然看顏徵楠不順眼,她又覺得如果不是他剛巧提親,她也不至于要離開爸爸,興許可以被送到海外呢?她心里雖知道這樣反而會害了家里,卻仍舊忍不住討厭他。她這樣一邊哭,身后悉悉索索地,似乎是那位新郎官要翻過身子,想要看她怎么了,卻被她帶著哭腔喊住,“你不許翻過來!”她雖然帶著哭腔,卻架勢很足,顏徵楠停住了,她又帶了一點嬌蠻,“我才不要你安慰呢!”雪朝忍不住抽噎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誰曉得你要做什么?”自那件事后,她便恐慌一切陌生的男子,雪朝兩只手抓緊枕頭下的小藏刀,一個人哭的更厲害。她哭的累了,便迷迷蒙蒙地睡過去了。朦朧中有個人同她擦掉臉上殘留的淚水,在她耳邊,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愛情讓人卑微上一章不是嫁給“二少爺”是“三少爺”沒有什么搶嫂子地戲碼了2333顏家大哥二姐三少爺四少爺就這四位啦以及上上一章是小仲馬的我怕不是豬油蒙了心了為表歉意這章免費番外雪朝(四)這種年歲的金融業,往往都同軍火走私有關系,哪怕合家刻意規避了一些,也仍舊發的是戰爭財,持的是交戰時最緊缺的東西,洋人興許不在意,但內陸的軍閥卻不同。雪朝的家世,是顏家要把她好生供起的,不只是顏徵楠的母族,為了軍權,和南方的財權,要同合家搞好關系,便是老司令,也要為這份婚姻讓步。她起初覺得忐忑,因到了一個不熟悉的地方,擁有一重全然陌生的身份,新婚的第二天,她知道會有人去看床單上有無血跡,一個人拿著小藏刀,對準了手指,又猶豫了許久。雪朝自然很怕疼,小的時候,她連打針都不要,要爸爸抱著同她講故事,才會好好地去打針,洞房花燭夜要流多少血,她也不曉得,是不是越多越好?那要割多深的口子?她一個人思索,苦惱又狠不下心,她還在同自己打氣,顏徵楠卻將她手里的小藏刀拿去了。雪朝失去了防身小刀,急著要去奪回來,可三少一眨眼,便將自己拇指割了個口子,然后極利索地往床單上抹去。雪朝還傻再那里,三少舉起那把刀,對著陽光,上面的鋒芒,讓他微瞇了瞇眼睛。他并不想還給她,但大約這是她的安全感,何必讓她不好過,于是他又看了看,還是交過去了。雪朝忙將它奪回去,像個奪回了獵物的小狐貍,將它藏好了,瞧了瞧他手上的傷口,又有些心虛,“你痛不痛?要不要包扎?”三少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小傷而已,”他找了帕子,將它止血,又說道,“以后便是同伙了,遇到事情,便找我分擔?!?/br>他偏了頭,剛好對上雪朝湊上去看他傷口的眼睛。他倆呼吸近了,讓雪朝驀然不自在,又小獸一般警惕地退開了。三少也不在意,止了血,便向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囑咐她,“一會要奉茶,母親很好說話,大太太有些嚴肅,你不必怕?!?/br>她也沒什么好怕的,也漸漸發現顏府對她的寬厚。自然她那位“同伙”的丈夫,對她更加縱容,她要轉學去信州大學接著讀,也叫她轉了,科系也照她的意思安排。雪朝喜歡騎馬,三少還選了貼身的士官陪她,照理說她該感念,可雪朝一面覺得新的生活其實不壞,一面只覺得三少好說話,并沒有別的什么意思。府里的寬厚,雪朝心里也明白同她家里有關系。她自小受慣了優越,旁人對她的網開一面也好,格外關照也罷,都是她習慣了的,如果沒有,她仍舊快活,如果有,她也不見得多么感激,因她心里多半覺得父親和兄長會料理好,并不會欠了別人的人情。顏家的女眷,除了姨太太們,便是大太太的二女兒,曼清。雪朝原覺得她是舊家庭出來的大小姐,并不愿意同她多相處,每每早上奉茶,見了她,也只是點點頭問好,從沒想過同她走近。可有回曼請在騎馬場叫雪朝遇到了,騎術、技巧,都是一等一的好,馬上沉穩的樣子,也不同于一般的小姐,大約因為她哥哥從小被當繼承人培養,曼清也一并受著馬背上的訓練,同雪朝這種私人教練訓練出來的,多一些狠厲和鋒芒,叫雪朝一下子驚艷了,纏上她,非求曼清也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