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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靳筱想了想,空氣里靜謐了一會,過了半晌,她才又吐出來一句,“一句話也沒有同我說?!?/br>她呼吸有一點抖,于是埋進了四少懷里,不讓眼淚出來,四少摟緊了她,一面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面在她耳邊輕聲安慰,“再不會同他們有什么瓜葛了?!?/br>靳筱舒緩了情緒,又抬了頭開口,她雖帶了笑,笑里也摻雜了無奈,“父母的愛也是運氣,是有條件的,如果有,便感念,如果沒有,便過自己的生活,也很好?!?/br>她抬了頭,眼睛里帶著認真,“你父親有那么大的家庭,又管著這許多事,有的時候,便是疏忽了你,其實也還是疼你的?!?/br>“也不是說不放在心尖子疼愛,便不是疼愛了,只要是關切,都還是一份心?!?/br>他明白她的道理,老司令并不是不愛他的小兒子,只是他還有許多人要去關照,他的大兒子,他的姨太太,還有他的軍隊和大大小小許多事。人在取舍的時候,會割舍掉相較不愛的那一個,那是殘忍。不取舍的時候,又會分出來一些溫情,畢竟也掛念。既然不是平白給你的,不如去感懷它。老司令沒有拿這個小兒子去聯姻,來換取什么利益,里面的溫情,已經足夠一個父親該給的限度。四少呼了口氣,想通了一些事情,又低頭同她道,“往后我們有了孩子,便把什么都給他?!?/br>他語氣里的認真,叫靳筱抬了臉,莫名波瀾了心緒。把兩個人沒有真真切切獲得的東西,完完整整的給另一個人,這種期許,讓她也覺得有了念想,有了指望。于是她輕輕點了頭,帶一點笑意,還有說不清楚的承諾,“好呀?!?/br>---有的人的愛,就像一件做大了的袍子。心虛吳珍妮得了靳筱的帖子,答應的倒很痛快,雙方約定的時間沒有問題,也就定下了。小廝來府里通報時,靳筱還在用早餐。廚房新做了一種果汁,喝起來有些奇怪,顏色是橙紅色的,有橙子的味道,又并不像,好在味道不算難喝,她也便喝了。小廝說吳珍妮答應了她,Allyson也會一同來,靳筱覺得上回沒有好好說話的遺憾能夠彌補了,便兀自笑起來。她方才喝了果汁,嘴唇上沾了一圈果渣,自己卻不知道。四少買回來的榨汁器,用的仍舊是傳統中醫制藥的法子,并不能把果渣提出來。靳筱偏了頭,還要去問一問,吳珍妮是否真的答應了,卻被四少拉過去,拿了餐巾紙同她擦。四少為她擦嘴的架勢,倒很像照顧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叫她又忍不住笑得更歡。一面笑,一面垂眸看到了餐巾紙上橙色的果泥,她又偏了頭好奇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雖然有橙子的味道,但橙子不該有這么粗的果渣呀?”顏徵北的手頓了頓,沒有看她的眼睛,嘴上含糊過去了,“唔,大約是枇杷吧?!?/br>成熟的枇杷確實會有橙紅色的,于是靳筱也點點頭,“也許吧?!?/br>她又想起什么,抬眼問四少道,“吳珍妮明日來家里做客,你同我一起嗎?”靳筱摸了摸嘴角,確認被擦干凈了,又道,“你既然說過,不必因她丈夫的身份回避,倒不如一起?!?/br>四少確然不會因她丈夫的身份回避,卻很有必要因為雜志的事情回避。他因從前給吳珍妮施壓,在刊登了許多歡喜姻緣,結局美好的,同一行主編、編輯鬧得并不愉快。于是四少咳了咳,找了借口,“趕巧我明晚也有飯局?!?/br>靳筱點了點頭,趁著四少還不急著出門,過了一會,又同他道,“你父親要過生日了,可想好備什么禮?”四少去拿培根的叉子倒停下了,偏了頭,笑起來,“你最近倒比我還要上心?!?/br>她確實開始像模像樣地做個當家主母,去管下人如何做事,去詢問如何禮尚往來。靳筱也不忸怩,點了點頭,“你平日很忙,我能分擔就分擔一些?!?/br>于是四少也有了嬌妻初長成的欣慰,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也不必分擔太多,有什么事情便去同吳媽講?!?/br>靳筱點點頭,去給吐司抹上黃油,隨口問了他,“你同吳媽從前認識嗎,你很信賴她?!?/br>吳媽是靳家出來的人,她這樣問一問,也沒有什么??伤纳俚拿嫔珔s微變了,他今日被問到自己許多心虛的事情,從沒有哪個早餐這樣難捱,于是咳了咳,隨手要拿后面的衣服,一面搪塞她,“哦,我該走了?!?/br>靳筱看了看表,狐疑地看他,卻還是站起來,同他把制服穿在身上,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扣好。她一面扣,一面皺著眉同他嘟囔,“你們上班的時間提前了嗎?”便是提前,也不會提前到四少那里去。而四少已心虛的很了,等她扣上了最后一個扣子,便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靳筱一時羞赧,也忘了問他,反而四少因此神色正派了許多,一本正經地同她報備,“到了夏季,便會早一些?!?/br>靳筱紅了臉,又偏了頭,思索道,“那以后早餐也要做早一點?!?/br>四少卻再不敢扯謊了,又捏了她的下巴,啄了啄她的唇,認真道,“現在便很好?!?/br>他話音落了,便忙轉身走了,生怕再被問什么。四少出門的背影,灰溜溜的,叫靳筱懷疑地皺了皺眉??伤欢鄷r便不去想這回事,而是興沖沖地指揮丫鬟婆子,“快把家里布置布置,要洋派的,新式的,不要顯得死氣沉沉?!?/br>茶幾的青花瓷,叫她換成了水晶鎏金花瓶,繡百靈的靠墊,也換成了芙蓉流蘇的。除了上回柴氏,靳筱并沒有正經招待過什么人,這么盡心地布置,也是頭一遭。于是府里都知道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并不敢怠慢。吳珍妮來了,帶了Allyson一起,還同靳筱拿了些美國的花旗參,說是上回托Allyson帶來的。她已經上了年紀,穿一件深綠色的旗袍,看起來得體又優雅。靳筱吩咐下人將花旗參拿去了,同她道謝,吳珍妮笑了笑,道:“四少奶奶家里大約不缺人參的,這種同家里這邊不大一樣,主溫補的,年輕人也可以慢慢吃一些?!?/br>她照舊說的英文,因Allyson在,也因為她的官話大概讓她們三個都痛苦。靳筱自然謝她的用心,目光卻被她手里的雜志吸引去了。這種封面的排版,多半是雜志,可從沒有哪一本的封面是她沒見過的,于是靳筱指了指,遲疑道,“這是……”吳珍妮哧得笑出來,看向Allyson,同她打趣,“快看四少奶奶眼睛有多尖,這會便看到了?!?/br>她又遞給靳筱那本雜志,笑道,“聽聞少奶奶喜歡我們雜志,照例月末才發刊的,我便先給你拿來了?!?。原來是最新刊的,靳筱的眼睛登時便亮了,她接過它,不敢相信又十分鄭重。在發刊前便提前拿到,這是莫大的殊榮,更何況有一本連載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