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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著眼掃了他一下,默不作聲的又垂下眼去,表情抑郁。“起來喝點粥再睡?!绷殖卑状寡弁?,眼神寧靜柔和。林岸沉默著在林潮白的攙扶下側著身子半坐起,靠在背后交疊而起的兩個枕頭上,眼神郁悶的都有些發苦——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道好輪回?他瞥了眼林潮白如畫的眉眼,心里忍不住哀嚎:怎么告白過后,自已的位置反而調轉了,落在下風?那他這些天豈不是在著急上火的想把自已給賣出去?林岸忍住身上某處時不時傳來的尷尬的不適和刺痛,瞪了林潮白一眼,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目前的狀況。自從上次他酒后失行,他一直就自然而然的以為自已是上面那個,但不料居然反被......壓了。“來,喝一口?!绷殖卑子蒙鬃右艘簧装赚摤?,水嫩嫩的米粥,送到他嘴邊。他生悶氣似的,默不作聲的一手搶過他手中的勺子和碗,自已動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一小碗粥吞了下去。“還想吃什么嗎?”林潮白的聲音低低的,柔軟而耐心,就連他平素冷淡的雙眼中都浸了一層流動的柔和來。林岸看著他這副樣子,心里的那點怨氣悄無聲息的散了下去。算了,算了,一人一次多公平啊。那之后林岸就大爺似的在床上躺尸了兩天。期間魏簡極沒有眼力見的過來蹭飯,林岸躺在床上,在魏簡意味深長的目光和別有深意的話語中恨不得一頭鉆進地縫里。果然,他還是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這件事。這之后,林岸就在林潮白的臥室里安了家。但是他們倆的相處方式和生活方式也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就是從分開休息變成了一起睡覺,一起起床而已。林岸也從一開始荷爾蒙頗高的心跳加速初戀般的狀態,快速的過渡到習以為常的老夫老妻狀態。這期間林潮白一直都是近乎溺愛的照顧著林岸,帶著某種沒有底線的縱容,珍之重之,如同心頭rou,掌中寶,好像無論抓在手里握了多久,都不會滿足。林岸在這種狀態下也相當滿足,縱然是不可避免的走了一條陌生而艱難的路,但他無所畏懼,亦無所后悔。除了.....他始終被死死的壓在下面這一點。第38章三十八章:陸嫣日子像一條潺緩的河,溫吞吞的夾雜著明亮亮的陽光順流而下。就在林岸以為時間就要這么無知無覺的流淌過去的時候,一條陌生的短信像躲藏在黑暗里的蛇,又將他拖入幾乎被遺忘的陰謀和不安里。陸嫣地址:XXXXXXX短信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但是他一瞬間就猜到了對方是誰。他沒好氣的回了一條信息,義正言辭的警告對方,祭出再sao擾就報警的牌子,然后就放之不管了。然而沒過多久,對方的短信滴的一聲又來了。林岸這回是有點怒了。他拿起手機,隨意的掃了一眼,就想把他加入黑名單,但是一眼之下他突然愣了,忍不住的點開去看。這是一條彩信,附有兩張照片,第一張照片上是一個血rou模糊的胳膊,寸長的傷口橫貫了肩臂,皮rou外翻著,恐怖駭人。林岸皺了皺眉,心里抗拒了一下,然后迅速的點開了第二張照片。此時云淡風輕,陽光溫潤,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流水般路過他,又四散來去。然而在看到那一瞬間,他心里久違的那一點寒意錚然破土而出,凍的他嘴唇都白了。照片應該是匆忙間偷拍的,鏡頭距離很遠且有點失焦,上面的林潮白穿著一件灰色的長風衣,站在一個狹窄的路口,高高的衣領直直的豎立起來,微微擋住了口鼻,看不清表情。而在他背后,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回頭朝他張望著,雖然鏡頭模糊,卻仍然能看出她臉上真真切切的驚恐和憤怒。那個女人是陸嫣。“滴”又一條短信進來,林岸手一顫,幾乎握不住手機。圖一是上月我被人追殺留下的傷口。圖二是林潮白威脅陸嫣時,路人無意間拍下來的鏡頭。短信很簡短,言簡意賅的介紹了那兩張圖片的背景。林岸返回上一條短信,面無表情的盯著照片上那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想從中找出那不是林潮白的證據來。淺淡的表情,漠然的眼神,如畫的眉眼,隔著略微模糊的像素,他甚至能想象出他被衣領掩蓋下的表情。“滴——”短信催命般又來了。林岸一動沒動,定定的站了片刻。路人從他身邊說說笑笑的走過,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膀,他險些沒能拿穩手中的手機。那一瞬間他四肢冰冷,腦海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片刻后,他面無表情的把手機裝回口袋,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隨著熙攘的人流向前。然而他走著走著,臉上突然顯出一種又驚又怒的悲憤來,但是瞬間又被他死死壓了下去。他緊抿著嘴唇,重新摸出口袋里的手機,摁亮屏幕,點開最新的一條信息:如果你覺得小倩的死是無所謂的話,你就繼續做你的縮頭烏龜,過你的好日子去吧。林岸緊緊的攥著手機,用力的指節泛白。往日的夢魘混合成一個驚天大錘,朝著他胸口悍然擊落,讓他從黃粱一夢中猝然驚醒,看到這世界真正的面孔。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某種冰冷鋒利的清醒感和茫然無措的恍惚感在頭腦中交替著,像兩把刀,在胸腔里交錯著來回拉過,鮮血淋漓。他轉身回頭,打車去了火車站。陸嫣的地址是在一個林岸沒有聽說過的很偏遠的三線小城市,沒有高鐵也沒有動車,只有晃晃悠悠的純數字綠皮火車。林岸坐在車上,茫茫然望著車窗外慢悠悠劃過的風景,腦子里空茫茫一片,風吹進來,有呼嘯的回聲,此時的他不糾結自已應不應該來,也不后悔自已已經上了車,更不去思考他見到陸嫣的后果,也不去想最終結果的好壞真假。他此刻的心態像極了沙漠中的鴕鳥,來了危險就把自已埋在茫茫一片黃沙里,自欺欺人。也許是因為坐了十多個小時晃晃蕩蕩的火車,林岸下車的時候覺得頭昏腦漲,兩腿發軟,但是心里卻有一種冰涼的寒意,支撐著他向前。此時天光明晃晃的,到處是一片凜冽的寒,林岸有些恍惚,茫然地望著陌生的環境,頓時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亂感。他下意識的掏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早就不知什么時候沒電關機了。——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久沒回去,林潮白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他按照記憶中的地址打車找了過去。到了之后他發現那是一個五層高的寫字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