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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岸感情復雜的吃完飯,收拾收拾就心情詭異的去上班了。他請了那么長時間的假,堆了一桌的任務沒有處理,忙的四腳朝天,居然一時忘了這么多天來陰魂不散的糟心事。然而在腦子高速運轉的間隙,他又時不時抽風般突然想起林潮白,遂忍不住又是一陣悲從心來,唉聲嘆氣。于是他們辦公室的人就看見忙成陀螺的林岸總會在工作的間隙突然間憂愁起來,一副敗家之狗的樣子。晚上下班的時候,林岸幾乎是懷著一種悲壯的心情回去的,但是開門的瞬間,從廚房傳來的做飯聲和撲面而來的飯菜香味,又讓他忍不住愣了。他大哥林潮白不知是真的漠然無所謂,還是強行壓下了心里的隔閡,一直都行動如常,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林潮白像以前那樣做飯,洗衣,上班。不避諱,不別扭,用如常的語氣和眼神與他說話,若不是林岸自已放不下心里的那些不自在,他覺得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回到從前。這樣表面平靜的日子大概過了個把月,林岸也說不清自已究竟是什么想法,似乎是有些慶幸,又似乎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和別扭。林潮白可以完美的復現以前的一切,但是他卻做不到像林潮白那樣的無動于衷。他想林潮白說的對,事實就是事實,你根本就無法抹殺消除它的存在,妄想讓一切重回過去,是最天真的幼稚想法。林岸每天面對著林潮白的日常,心里依舊別扭。他有時也盡力的去適應,試圖修復些什么,讓一切重新恢復和諧。但是那種奇妙詭異的尷尬始終陰影般籠罩著他。在他與林潮白還是純粹的兄弟關系時,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但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后,他的視角和看法似乎一瞬間有了全新的變化,以往熟悉至極的林潮白好像重新變得陌生起來,摻雜了許多他不明白的東西。比如林潮白圍著圍裙做飯的樣子,他不知看過多少次,熟悉非常,但是現在每次看似乎都會莫名有些新發現。他發現林潮白的刀工很好,切東西時快速且優雅;林潮白每次做飯時都會把袖子挽的高高的,露出的腕骨修長而美麗;林潮白站立的時候,沉肩擴胸,肩背筆直,姿勢挺拔;林潮白行動的時候,動作干凈利落,絕不拖沓,有一種收放自如的力量感;他甚至注意到林潮白的面容和記憶中的繼父是如此相似,俊美到似乎可以顛倒眾生。......這些東西都是以往的林岸所不能察覺的,他那時雖然注意到了林潮白的卓爾不群,但是并沒有關注到太多的細節。自那件事以后,他似乎拓展了什么全新的視角,后知后覺的捕捉到了林潮白點點滴滴的優越之處。變化是不可阻擋的,一切都不可挽回。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自已當初想要回到從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切實際。但是,明白一切的林潮白卻還在縱容著他。就這樣又過了幾個星期,有一天林岸拖著一身加班過度的敗狗氣息回到家,看到他大哥林潮白正在客廳里擺弄著一大包東西。林岸一愣,腳上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你要出遠門?”林岸下意識的問。林潮白手中是一個藍灰相間的登山包,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林潮白搖搖頭,拿起沙發上的一條金屬伸縮手杖,三下兩下的合成短短的一截,放在了登山包外側的口袋里。“明天一起去爬山吧?!绷殖卑滋痤^望著他,詢問道。林岸愣了一下,隔了很久才點點頭:“好啊?!边@種狀況下,他應該再問些爬山的細節,但是他心里那種強烈的不自在又讓他對剛才輕易給出的答案感到后悔。林岸呆站著天人交戰了許久,理智告訴他這是大哥的心意,他不能那么自私的拒絕。第二天一早,天還不大亮,林岸就被林潮白叫了起來,倆人隨便收拾收拾就去了城北郊的藏劍峰。開了三個小時的車,他們到達藏劍峰的時候日頭已上高桿,山腳下的人群烏泱泱的一片,像是要攻克巨大食物山的螞蟻。螞蟻中的林家兄弟先在山腳下的農家樂簡單的吃了早餐,然后就跟著一大隊人馬鬧哄哄的朝山上走。山路很崎嶇,路兩旁稀稀落落的花花草草從人群的夾縫中露出來,頂著明亮亮的陽光直愣愣的站著,給人一種面無表情無動于衷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看過了太多的人來人往,早已習以為常了。林岸一邊拄著登山杖攀爬,一邊抬眼掃過眼前這座大山。這座山不算太高,初秋黃綠紅交夾的色彩點綴著崢嶸嶙峋的怪石,有了一種斑斑駁駁的美麗,這種野生骨峭的美麗中又隱藏著尖銳而棱角凸出的斷壁,那峭壁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嚴和壓迫感從遠方冷冷的注視過來,露出一種造化鐘神秀的壯闊和險峻來。越往上爬人就越少,也就越累。林岸這種坐慣了辦公室的純種宅男很快的就有了雙腿酸疼,汗流浹背的感覺。他氣喘吁吁的望著前面悶不做聲神色如常的林潮白,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然而林潮白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頓住腳步,從高高的石階上轉身看了下來,他臉色不變,神色依舊清凌凌的,這么久的運動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影響:“怎么?累了?”還不待林岸回答,陡然間咔噠一聲在背后響起。林岸猛然回頭,看見幾個年輕的女孩子正拿著相機對準林潮白一通猛拍。林岸一愣,心里突然籠上一層不是滋味的失落感。隨即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動讓開,為這些女孩們騰出了拍照的空間。“謝謝??!”其中一個短發女孩沖他笑笑,禮貌的道個謝,然后就扎堆到自已好友中,嘰嘰喳喳的和別人討論著林潮白是如何如何的帥。林潮白面無表情的站在石階上回望著,上午清透透的陽光穿破山區干凈的空氣落在他身上,照的他整個人也有了明亮的通透感。林岸頗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目光四處散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這種區別對待的落差感實在是太傷人自尊了。然而林潮白卻沒有任何要配合花癡路人拍照的意思,他面無表情的走下來,拉起一旁自尊心受挫的林岸,在女生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繼續向前攀爬。“哥?!绷职犊戳丝此闹苡行┎蛔栽诘膾昝摿肆殖卑椎氖?。林潮白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撐著登山杖和林岸并肩向上。大概又爬了半個小時左右,天上的陽光更烈了起來,明晃晃的直刺眼。他們爬到了一片休息臺上,臺上的涼亭中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他們倆索性又向前走了一段,在路旁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