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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所以,你快點再重復一遍??!”瓏玥滿臉為難,要說再重復一遍,也沒什么不可以,可偏偏……冉玚在啊,冉玚知道他跟簡雙玨說了這些以后就已經很生氣了,要他再當著他的面重復一遍……他還不想死啊。于是他輕輕挪開對方的手,低聲道:“其實我也沒說啥,說了點你家老板的壞話,然后你還把我罵了一頓。你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就當我沒說過,啊,當我沒說?!?/br>他說罷忙不迭地跑了,簡雙玨想攔沒能攔住,眉頭不但沒有舒展,反而顰得更深了。瓏玥肯定在撒謊,可是……他到底想隱瞞什么呢?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身體這般不舒服,難道真是被陰氣侵染了嗎?可又偏偏不覺得冷,反而熱得很啊。一扭頭看見冉玚坐在沙發上的背影,想也沒想便朝他走去,走近才發現他正盤膝打坐,兩手相疊搭在腿根,掌中放著一青一白兩塊玉,青白兩色的光交替流轉。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吧……心里想著便欲離開,剛準備轉身,卻聽他微微嘆息一聲,道:“想問什么?”簡雙玨頓下腳步,垂了垂眼,“沒什么,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br>剛才他和瓏玥的交談,老板已經聽到了吧,若自己再問,他也一定不會說吧。“老板,”他拋開昨晚的事,卻提起了另一件,“前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我夢見一個身穿道袍的男人,將兩塊一青一白的玉,扔進了河里?!?/br>他說到這,冉玚已經睜開了眼,雙手微不可見地抖了一抖,掌中流轉的光也有一瞬的停滯。簡雙玨沒有看他的表情,繼續道:“在夢里,我夢見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塊白色的玉,隨著水流,一直漂到了大海??擅髅靼子袷桥c青玉一同被扔進河中的,為什么在之后的夢境里,卻一直沒有青玉的影子呢?”他看向冉玚,“老板,這個夢……和你我,有什么關聯嗎?”冉玚沒有答。也不知如何答。是因為同時握著兩塊玉入睡,才會夢到那些景象嗎?簡雙玨沒有得到回應,突然仰頭長出口氣,故作輕松道:“沒事啦,你不想說就不說吧,也許真的只是個奇怪的夢而已……我去洗漱了?!?/br>他離開以后,瓏玥又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湊到冉玚身邊,低聲道:“我說姓冉的,你該不會是抹了他的記憶吧?”“我是那種人嗎?”冉玚白他一眼,也無心打坐了,索性收起玉,“何況就算我有心,現在也是無力吧?!?/br>瓏玥摸了摸下巴,“那倒是……不過,既然不是你干的,他怎么會無緣無故丟掉記憶?難道和他那莫名的力量有關?”“我不知?!比将`的表情也十分凝重,“你說他的身體里住著另一個人?可我與他接觸這么久了,從沒感覺他體內有別的靈魂。而且即便有,不是這個身體的主導者,是不可能自如使用的,更不可能發揮出那樣強大的力量?!?/br>“我也不知道了,我只是覺得他那副樣子,絕對不是他本人?!?/br>冉玚始終皺著眉,這會兒又低聲自語道:“難道是他么……可他……”話停在此處,便再也沒有了下文。之后,簡雙玨再也沒有提起過那晚發生的事,也依然什么都記不起來。冉玚也自然不肯主動提起,知情人瓏玥滿嘴跑火車,不知幾句真幾句假。于是此事,便這樣被刻意淡化,并且揭過了。而另一邊,躺在醫院的張琰,真的在喝下那碗藥之后穩定住了病情,又在重癥監護躺了兩天,便轉移到了普通病房。但因為魂魄未歸,他還是不能離開呼吸機,人也無法醒來。不過他的家人至少還是得到了一些慰藉,張琬的精神狀況也好了不少,除了每日照顧哥哥,也知道吃飯睡覺,或者做一些別的事了。事情的轉折,發生在張琰喝下那碗加了龍鱗的藥之后的第七天。這日又是個周末,冉玚和簡雙玨去醫院探望張琰,順便接上在那里照料一天的張琬和方晴雨,去附近飯館吃了頓晚飯。也正是這頓晚飯,徹底挽救回了張琰的性命。因為方晴雨死活都要拉著簡雙玨去吃牛排,張琬又不發表意見,冉玚便帶著他們去了西餐廳。他自己當然還是不吃飯,點了杯飲料從頭喝到尾。方晴雨他們也早都習慣了,自己吃自己的,權當他不存在。張琬自從她哥哥出事以后,人就變得沉默寡言,雖說這幾日精神好了許多,還是不怎么說話。此刻也是安靜地切著牛排,小口咀嚼,竟難得淑女了幾分。方晴雨還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強行跟簡雙玨打趣一陣,后者耳根都紅了,她才意猶未盡地放過。無意中抬頭看向對面的張琬,突然愣了愣,疑惑道:“咦?琬琬,你以前不都是右手拿刀左手拿叉的嗎?今天怎么突然改了?”聽她這么說,張琬自己也愣了,看了看自己拿著刀叉的手,才緩緩左右交換過來,“我也不知道,突然覺得左刀又叉比較習慣……”“該不會是被琰哥教壞了吧?天天看著他吃飯,也變得跟他一樣了?”方晴雨一句玩笑話,冉玚卻聽出了些端倪,問道:“為什么說是被教壞了?難道張琰是左刀又叉嗎?”“是啊,”方晴雨十分奇怪,心說這個神棍怎么還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叉了一塊牛排放進嘴里,解釋道,“琰哥以前跟我們說過,他小時候其實是個左撇子,為了跟其他人一樣,才強行改成了右手。不過也只是右手寫字,吃飯的時候……嗯,如果有不熟悉的人,就用右手,如果都是熟人,就會習慣性用左手。所以跟我們吃西餐的時候,都是左刀又叉的?!?/br>“是這樣……哦,沒什么,我就隨便問問?!?/br>簡雙玨卻分明看到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又不知什么原因而沒有說出口。直到吃完了飯,送方晴雨打車回家,又送張琬回到醫院,兩人站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冉玚才道:“雙玨,我想我已經知道張琰的魂魄在哪了?!?/br>簡雙玨不由驚訝,也有些激動,“在哪?”“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在……張琬的身體里?!?/br>他這話一出口,簡雙玨頓時愣了,難以置信道:“怎么會?”冉玚將后背靠在墻上,目光沉著,“你還記得我詢問了琬圭之后,它寫下了一個‘琬’字嗎?我想那個字,指的不是‘琬圭’,而是‘張琬’?!?/br>頓了頓,“而且,現在仔細想想,那日我用溯洄還原的場景,張琰昏迷前想要去觸及的,并不是那個紙箱,而是越過紙箱,在更遠處的張琬?!?/br>簡雙玨也努力回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