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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卻沉默了下來,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半晌才重新睜開了眼睛,道:“你說的很對?!?/br>他似乎認可的安淳的話,但是又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安淳沒有來得及多想,又聽季凌說道:“可以幫我盛一碗湯嗎?”安淳看著季凌,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之前盛好的那碗湯已經涼了,安淳把它倒到自己的那只碗里,又轉身去一旁重新盛了一碗熱湯。但就是這短短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安淳心中的不安驀地沸騰到了最高點。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動了一下,碗勺滑落到了地上,發出破碎的聲音,熱湯濺落開來,甚至浸濕了他的褲腳,但他卻已經無暇顧及。他強撐著即將模糊而去的意識,用盡最后的力氣回身往季凌的方向看去。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穿透了季凌的咽喉,血柱噴涌,著眼之處滿是腥紅。第51章第九回合(4)第四更時間倒回到二個小時之前。安淳站在廚房的灶臺前,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手里還拿著熬湯用的作料,還沒來得及下鍋,鍋里的水倒是已經沸騰了起來。安淳把作料盡數扔進鍋里,卻關上了灶臺的火。顯然,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熬什么所謂的湯了,他的大腦還定格在重生前最后看到的畫面。那畫面很刺激,也昭示了一個讓他難以置信也難以消化的事實:季凌他本人,就是游戲第九回的“暗殺者”。這怎么可能。安淳一遍遍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也在腦海中不停地搜尋著推翻這個定論的其他可能性。也許季凌不是自殺?有什么人先一步在房間里做了手腳?就如同之前的陸平一樣?或者……自己也許只是恍了一下神,最近壓力太大,不自覺往最壞的方向產生了臆想。他之前不就做了一個異常真實的夢嗎?但是想到那個夢,安淳剛剛稍微平復的心情卻又慌亂了起來。他并不擅長樂天與自欺欺人,他能夠很迅速地考慮到最壞的可能性。如果他所質疑的一切都是事實,包括那個真實到可怕的夢,那么季凌作為暗殺者,或許他的自殺已經進行了兩次。安淳聯想到了他當時從夢中驚醒后有些早得詭異的時間,當時他急于確認季凌的安危沒有多想,現在卻細思恐極,也許……他在睡夢中也重生了一次?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果按這最壞的情況考慮,他們僅剩的兩次死亡次數已經用完了,若是這一遭季凌再次自殺成功,那么這個游戲他就徹徹底底地輸了。安淳突然意識到,他與季凌儼然從同一陣營站到了對立面,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被暗殺的目標本人也是暗殺者,而他從頭到尾對季凌的和盤托出又算什么,難道季凌根本就知曉一切,只是在他面前一直偽裝著嗎?“騙子?!卑泊静蛔杂X喃喃出聲,眉頭早已緊緊地鎖在了一起。若他所想的全部屬實,那季凌真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騙子了。無論好壞,之前經歷的一切盡數被推翻,這讓人實在難以接受。他很氣,很憤怒,所有的情緒全部化作了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他的胸口,鈍痛的感覺讓他緊攥的拳頭都顫抖了起來。他想揪著季凌的衣領質問他,然后用力地甩他幾個拳頭,但殘存的理智還是讓他把這股沖動暫時壓制了下來。現在的情況,主動權幾乎完全在于季凌,自己若是直接攤牌,絕不會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會激怒季凌,讓他提前實施自殺。絕不能讓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安淳被負面情緒填充的腦海里只余下了四個字:必須要贏。哪怕不擇手段,也得保證萬無一失。安淳目光重新移到了那鍋湯上,他平復了一下呼吸,重新打開了灶臺的火,鍋里的水很快便再度升溫,逐漸翻滾沸騰起來。安淳不想耽誤時間,在煮湯的過程中返回了自己的臥室,從之前換下的大衣口袋里翻出了一個小瓶子,那是他吃剩下的安眠藥,只剩下三粒,但藥效足夠了。他把藥帶到廚房,用菜刀柄依次把藥粒壓成了粉末,重新裝回了小瓶子里,并且清理了現場。安淳把瓶子攥在手里,心跳得有些厲害。鍋里的湯并沒有完全燉好,但他卻等不了了,他用著最后的耐心嘗了嘗湯的味道,確定咸淡適宜之后才盛了出來。但他這次只盛了一碗,碗里騰騰地冒著熱氣。他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擰開了手里的小瓶子,把里面壓好的粉末全部灑進了碗里。粉末瞬間溶進了熱湯里,不露一點痕跡。安淳又用筷子稍微蘸了蘸,放進嘴里,也沒有任何違和的味道。這樣就好。安淳在心里對自己說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著那只盛滿熱湯的碗,來到了季凌的臥室。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季凌醒著?;蛘邞撜f,他睜著眼睛。他往安淳來的方向看了看,眼神在那碗湯上停留了一會兒,安淳心里有些發慌,但季凌卻很快收回了目光,也沒再有多余的表情和動作。安淳并不擅長說謊和演戲,一旦他那么做了,季凌也總是很快便能識破。但他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他的處境和決心也已經不同于往常。他把湯送到季凌身前,整個過程冷靜得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我給你熬了點湯?!彼币曋玖?,語調平和。季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慢慢撐起了身子,倚靠在了床頭。安淳本來已經做好了親手喂湯的準備,卻不想季凌這次直接把碗接到手里,也不用勺子,就著碗沿輕呼著就喝了起來。很快,一碗湯十分配合地被咽到了季凌的胃里。安淳提著的心終于略微放下了一些,但他還是有些緊張,他不確定藥效會不會在他期望的時候發揮到最合適的程度。但這次他的擔心似乎有些多余了。季凌的臉上很快便露出了困倦的神色,他合上眼,就著困意很快便進入了深眠狀態。安淳又多等了幾分鐘,然后嘗試著叫醒季凌,結果很明顯,無論是聲音還是觸碰,他都暫時感知不到了。安淳的計劃很輕易地就成功了一大半。但他并不敢松懈神經,他用最快的速度去客廳拆卸到了座機的電話線,季凌的右手還沒有知覺,因此構不成什么威脅,他只把季凌的整個左小臂纏在了床頭,纏得很緊,又用了很大的力氣結了一個死扣,保證沒有強行掙脫的可能性。完成一切之后,安淳又在季凌的床里床外仔細地搜索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壓在枕頭下的一把水果刀。他把刀收到了離床很遠的書柜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