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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是進不去?!睆墓俦凶叱鲆粋€中年男子,他先是朝著常驀塵恭敬地行了一禮,才道,“敢問閣下可是劍修?”常驀塵剛剛御劍而來,被人猜出身份也不算奇怪,他點了點頭,也回了一禮:“想來您便是太傅大人了?!?/br>與常驀塵不同,剛一落地,楚桓就朝著那堵人墻徑直奔去。他剛剛看得清楚,那圈子中央,跪坐在地的不是別人,正是陸水嫣!出于對劍修本能的敬畏,楚桓面前自動被讓出一條路,他輕松無阻的來到最前面,再想往里走,竟是發現面前好似有一堵墻似的再也踏不動半步。楚桓沒敢硬闖,只得站在圈外看向陸水嫣。陸水嫣的身上還是昨夜的那一身淺粉色的衣服,只是如今那衣服上被染上了片片鮮紅的血跡。漫天的桃花飄落,她坐在地上,目光怔仲,手里的匕首以及她的身邊的那具尸體無比扎眼。“我的兒!”遠處一聲哀號傳來,楚桓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孟金的哭聲。孟金的聲音似乎終于將陸水嫣的神志喚醒,她的眼睛輕輕一轉,一眼便看到了最前方的楚桓。過了許久,她對他露出一個釋然般的微笑。“不,不要沖動!”楚桓心下一緊,大聲喊道,可卻只是徒然地張了張嘴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陸水嫣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懂了他在說什么,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然后搖了搖頭。楚桓知道自己勸不動她,干脆閉了嘴,拔出劍來就要強行破陣??蛇€沒等他動手,卻被人從身后一把捏住了手腕。楚桓回頭,入目的是常驀塵冷靜的側臉:“不要沖動,楊君瑜已是金丹期,你強行破陣只會被反噬?!?/br>楚桓一急:“可是陸水嫣要自殺!”常驀塵轉頭看他:“你忘了嗎,這里還有另一個人?!?/br>第28章二十八臉懵逼常驀塵的鎮定無形之中安撫了楚桓,他將劍緩緩收回,看著陸水嫣,眼底盡是復雜之意。“也許……如果我們不來的話,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br>常驀塵站在楚桓身后半步遠的地方,看著他胡亂攏在耳后的頭發不知聯想到了什么。過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陸水嫣殺人,楊君瑜為了替她掩蓋罪證而破壞尸體。他的手法太過血腥,就算我們不來,早晚也會有其他門派聽到風聲過來除掉他的?!?/br>楚桓知道常驀塵說的沒錯。楊君瑜雖然沒有直接殺人,但為了掩蓋陸水嫣殺人而留下的傷口,他將那些尸體全都毀得血rou模糊,甚至在城里四處刻意弄出怪象,給人造成惡鬼奪命的假象,從而使死去之人的家屬膽戰心驚不敢報案。雖說這么做,楊君瑜的確成功保護了陸水嫣,可這種極似魔修的手段同樣也會招來各大修仙門派的注意。不過,楊君瑜可能也早就料到了吧。畢竟,如果不是城不夜偷來了仵作的簿子,如果不是楚桓從簿子里找出了“疑似刀傷”的那一句話,說不定在楊君瑜的可以掩蓋之下,這個案子最終就會以“鬼修作惡”而結案。那樣的話,陸水嫣……也就不會在殺孟浮圖時被抓住了。楚桓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直到一雙冰冷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楚桓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甩開那雙手,卻在余光撇到那明黃色的衣角時生生止住了那股沖動。陸天齊?楚桓蹲下身子,對上陸天齊紅通通的眼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你怎么在這里?”常驀塵替楚桓說出他的心聲。陸天齊低著頭不肯去看楚桓的眼睛,悶著不肯回答,直到楚桓搖了他很多次才抖著聲音小聲說道:“今天早晨,jiejie給了我一封信讓我交給剛來的太傅大人……”“我不知道信里有什么,就聽她的話去了??傻忍荡笕舜蜷_信后,立刻臉色大變派了人去城外,我覺得情況不對,就偷偷跟來了??蓙砹艘院?,就看到、看到——”陸天齊剩下的話卡在嗓子里再也說不出來,可楚桓又怎么不懂。他一把將陸天齊攬進懷里,拍著他的后背示意自己知道了,剩下的可以不用說了。就在楚桓安撫陸天齊的這個功夫,周圍傳來一聲接一聲的驚呼。楚桓立刻抬頭看去,只見銀光一閃,陸水嫣竟是反握著匕首朝著自己的腹部刺去。“jiejie??!”伴隨著陸天齊的一聲尖叫,陸水嫣手中的匕首竟是在半空詭異地停住。陸水嫣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她似乎一直在用力,可是如論如何胳膊卻是停在半空紋絲不動。“這是怎么回事?”陸天齊掙開楚桓的桎梏,跑到前面徒勞地捶打著那堵目不能視的墻壁,哭著喊著叫著jiejie。楚桓沒有阻攔他,在他身后緩緩起身,看了陸天齊一眼之后才將目光投向了陸水嫣的身邊。在那里,一到模糊的身影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實起來。很快,一個身著青色長衫的清秀書生就出現在眾人眼前。“楊、楊君瑜???”有眼尖的人立刻就認出他來,大喊一聲,“鬼??!”“鬼?竟然真的有鬼!”在場的官兵基本都是無垠城本地人,此時乍一見到本應死去多年的楊君瑜竟然憑空出現,自然都嚇掉了魂。一時間竟是不顧太傅大人的呵斥吆喊,跑了個干干凈凈。此刻,外面的混亂已經不能引起圈子里面兩個人的任何注意。陸水嫣的停在半空的手腕被楊君瑜握在手里。她怔怔地看了他許久,一臉的難以置信。過了許久,她眼中的驚疑才逐漸被驚喜所代替,熱淚漫上眼眶,匕首從指間滑落摔在地。陸水嫣張大了嘴,再也忍不住,抱住楊君瑜的腰痛哭起來。楊君瑜低垂目光,手指抖了抖,才輕輕地、輕輕地放在陸水嫣的頭發上,好像怕嚇到她似的萬般憐愛地撫摸。他張了張嘴,看口型好像是說了一句對不起。陸水嫣像一個走失了好了多年終于找到了父母般的孩子一樣失聲痛哭,她搖著頭,嘗試了半天卻說不出半個字來。楊君瑜純良白凈的臉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他在陸水嫣的對面蹲下,又說了幾句什么。應該是陣法有隔音的作用,楚桓他們在外面聽不到他們的任何聲音,只能看到他們兩人在又哭又笑地互訴衷腸。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無比短暫,很快,楊君瑜臉色越來越蒼白,到最后他竟是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楚桓瞳孔一縮,忽然想起了什么,抬頭望天,又看了一眼楊君瑜所站的地方。光照!陸水嫣被楊君瑜嚇了一跳,快速地問了幾句什么,然后在聽到楊君瑜的解釋之后,怔了怔,而后露出三分絕望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