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你是怎么回事,感覺有哪里不舒服嗎?”“沒事,抱歉,我需要一點時間!”柳問琴如夢初醒,下一刻,他猛然沖到一旁的休息區,抓起散落桌上紙張開始瘋狂寫譜,行云流水的下筆動作和鏡頭中的傅熙然如出一轍。“……”華容英頓時有點頭疼:他這樣子,算不算是出不了戲?場務人員開始著手收拾場地,四周人來人往吵吵鬧鬧,柳問琴巋然不動,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只一心寫著他的曲譜。初次體會戀慕的酸甜忐忑、借角色之眼看到的人生百態、生活變換帶來的千般感悟……近段時間盤旋在他心上的各種紛雜情感交匯相融,被他井井有條地一一抽出,以符號的姿態紡成線,細細密密纏繞到紙張上,織就一匹藝術上光華無雙的綢緞。落下最后一筆,柳問琴長舒一口氣,可氣還沒舒完,一只手飛快地探過來順走了眼前的紙張。阻止不及的柳問琴無奈:“這個,你應該還看不懂吧……”情緒激昂之下,他一個不注意又習慣性地用了減字譜。何柏軒如獲至寶般地把樂譜捂在懷里,高興得像是中了幾百萬彩票:“沒事沒事,我看得懂。自從聽了你和林蘊和的那次演唱會,我可是特地研究過減字譜還找老師學了點古琴的,看懂這個完全沒問題!”柳問琴抓到重點:“哦,你竟然去過林哥的演唱會?”何柏軒咳嗽一聲:“是啊,我也就是想檢驗一下林蘊和那家伙有沒有進步而已……本著學習交流的精神,貢獻了一張門票錢?!?/br>他瞅了柳問琴一眼,為了轉移話題似的帶著戲謔打趣:“說起來,你的粉絲可真是熱情啊?!?/br>“什么粉絲?”“你提前退場了所以不知道吧,后來有個男粉絲當眾向你表白哦,我能聽得出來,他可情真意切一片癡情了~~而且我知道他就是你……咳,算了,這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傊€是友情提醒,記得小心保護自己的貞cao呀!”柳問琴滿心不明所以,所幸他不像何柏軒那樣,不對一件事物尋根究底就渾身不舒服。他無所謂地擺擺手,重新把話題引回到了樂譜上。與此同時,霧城,ta美術館館內設計簡潔大方,戶外的陰沉天氣被室內明亮燈光驅趕殆盡,大多數看客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偶爾也有獨自一人駐足觀賞的。整體舒緩的氛圍之下,耳邊能聽到的聲音,只有時起時聽的腳步聲和斷斷續續的竊竊私語。一副展畫面前,一名青年靜靜佇立。這是一幅以奧菲莉亞之死作為主題的油畫,畫上的少女沉睡在溪流之中,四周草木盈盈,畫面安詳而靜謐。少女奧菲莉亞是王子哈姆雷特的戀人,王子錯殺了她的父親,導致她因命運的捉弄而崩潰發瘋。某一天,瘋癲之后的奧菲莉亞編了一個花環,她來到一條小溪旁,那里斜長著一株柳樹。她爬上一根伸向水面的柳枝,想把花環掛到上面。不幸的是,柳枝在她探出身子時折斷了,雖然連人帶花環落入溪流,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反而自在地哼起了歌。然而,這首歌再也沒有哼完的時候了——她在溪流中陷入了永久的安眠。或許就是因此,久而久之,柳樹在e國成為了不幸的愛情與死亡的象征。青年凝視著畫面左上角,那里畫著一株枝杈分明,細葉伸展的柳樹。自從墜入愛河以來,這種植物總是容易讓他聯想起自己心愛的人。象征不幸的愛情……嗎。他露出一個略有些無奈的笑容,低下頭輕聲呢喃:“doubtthouthestarsarefire;doubtthatthesundothmove;doubttruthtobealiar;butneverdoubtilove.”第45章終風錄音棚。隔音玻璃之外,何柏軒戴著不加任何音色渲染的監聽耳機,正聚精會神地在給里面的人監棚。隔音玻璃之內,柳問琴把一頭長發隨意扎成馬尾,露出俊逸的面容。他微閉著雙眼,正對著話筒全神貫注地唱著歌詞。經過一段時間的忙碌,柳問琴的戲份已經完成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后一場收尾的分離戲,可因為這一場戲的拍攝場地不同,要等劇組把這邊的片段拍完以后才開始。反正近期沒有其他工作,同時抱著轉換一下思路,學些其他知識的想法,柳問琴跟著何柏軒,把精力暫時轉移到電影配樂當中。配樂是由他和何柏軒分工合作的,由于琴曲的古色古香與這部電影的格調并不相符,不能直接采用,他所寫出的琴譜全都經過何柏軒的修改加工,不失原來的傷感纏綿,又摻入了幾絲現代特有的韻味。主要配樂完成后,進程就到了讓柳問琴忐忑的插曲部分——這首歌是何柏軒結合了他的嗓音特點后專門編寫的。何柏軒是個聲控,他曾經贊美過柳問琴的嗓音好聽,這確實沒有半點夸大。在眾多樂器之中,古琴的音色偏中低音,可它卻有著圓潤清凈的聲音特點,讓人細品之下越聽越有味道。而柳問琴的聲線低沉卻不沙啞,反而擁有著完美干凈的音色,這一點和他所鐘愛的古琴簡直一模一樣。作為專業作曲人的何柏軒很清楚,這樣的聲音就好比天地間的自然聲,是最能觸動人心的。因此他盡力撇去了歌曲中的一切技巧,而且在他心里,就算不考慮柳問琴薄弱的聲樂基礎,炫耀性的華麗技巧也是對這把嗓音的褻瀆。可即使柳問琴有著一條好嗓子,這首歌的技巧性也不是太高,沒有受過正式的聲樂訓練的話卻也還是無法完整唱出其中韻味。于是何柏軒邊喊著“你們公司簡直暴殄天物”,邊把自己壓箱底的絕活全翻了出來,掏心掏肺地教起對方歌唱技巧。過于龐大的知識量和訓練量再加上他那不容許半點錯誤的強迫癥性格,這種特訓對任何一個歌手來說都極其變態,柳問琴雖然咬著牙扛了下來,但身體上累得也夠嗆。不過他連心累都已經撐過去了,這點程度的累完全算不了什么。一開始的時候,別說唱出口,就是要在他人面前把那些癡聲怨語念出來,他都感覺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鉆進去。但他是不做則已,一旦決定了就要全力以赴的性格,既然答應過何柏軒,那就不能有一絲的偷工減料。閉上眼睛,將全幅心神投入纏綿的詞匯中,柳問琴漸漸忘卻羞赧,帶入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