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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萬一,死在陣中,我伏龍山又該如何?”鳳嶺道:“都召過來吧,一同商議,否則一旦出了問題你我四人如何承擔的起這個罪過?!?/br>曲叢顧忽然道:“他不會死的?!?/br>眾人轉眼看他。曲叢顧面色從容鎮靜:“事出緊急,我有一事還未告訴你們?!?/br>“我此次尋征兆途中,遇到了殺神和吉兇神,由他們所助才找到了這只羊?!?/br>鳳嶺眉頭緊鎖不滿道:“如此大事你怎么能現在才說!”曲叢顧不理他,接著平靜地扔了一個炸彈:“吉兇神告知我,佛祖屬意迢度?!?/br>說完,他就聽見這三人齊齊地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曲叢顧掃了他們一眼:“所以他一定不會有事,無論如何這神跡也定是我伏龍山的囊中之物?!?/br>他刻意隱去了關于鐘戊與方墨也有神助之事,只這樣說。因為朱決云不在,這些人定要打退堂鼓,等長老出山,也定然力退神跡之爭,到了那時朱決云畢生所求之事傾數化為泡影。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要逼著這些人往前走。潛磬神色有難忍得雀躍,聲音壓得非常小道:“如此,如此!”曲叢顧說:“如今我們得征兆,又有佛祖相助,一定不能退卻,先行部署,等朱決云出破魔矢便一舉得勝,此后春秋大業具是各位師兄們的功勞?!?/br>“今日掌門方丈情形危機,只有三位師兄在場,看來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該是諸位成就大事的時候了?!?/br>鏡悟卻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鳳嶺道:“明日,不能再遲了,明日就得往無穹山上設陣,我們只當掌門人還在,一起依計行事!”他又慷慨道:“他惡徒門化德門沆瀣一氣,傷我伏龍山掌門人,如此大仇不報我等誓不為人!”曲叢顧回頭看了一眼,朱決云的冷汗已經慢慢地消下去了。他神色化開忽然變得溫柔眷戀,看著朱決云緊皺的眉頭,視線一點一點地黏在他的身上。出佛殿前,鏡悟在他耳邊道:“我有話與你說?!?/br>曲叢顧腳步停了停,然后徑直往前走。鏡悟在樹林叢中等他,半個身子隱秘在黑暗中,一張臉晦暗不明。“你可有事瞞著?”他直接問。曲叢顧說:“有?!?/br>鏡悟道:“可是掌門方丈的事?你想做什么?”曲叢顧卻轉而道:“你可知為什么鐘戊如此精明,如此碰巧就真的拿了一個破魔矢就困住朱決云?”鏡悟緩緩地搖了搖頭。曲叢顧說:“因為他有命格星君相助?!?/br>“我不知從前神跡都如何選主,”他說,“但從此次來看,從來神跡之爭,都不是你我修道者之爭,而是神仙權術擺弄罷了,我們都只不過是一枚棋子?!?/br>鏡悟倒退一步,瞪大眼睛看著他。他神色俱是震驚,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不能說?!?/br>“不管你是聽誰說的,不要再告訴別人這種事,泄露天機是要遭天譴的!”曲叢顧掙開他:“我沒與別人說過?!?/br>鏡悟低頭喃喃自語:“命格星君,竟真的有這個神?!?/br>曲叢顧道:“不管是什么星君還是什么神,他傷我伏龍山掌門人,那就決不得姑息?!?/br>他這話說出,或許旁人能信,鏡悟卻不信。他不是為了伏龍山,也不是為了掌門人,他這話中有九分私情,都是為了朱決云而已。鏡悟看了他一眼,說:“行,我站在你這一邊?!?/br>第二日正午,草古回來的時候,曲叢顧正和一群人坐在一起議事。幾人將佛祖神仙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瞞下,只說掌門人不日定能出陣,預先籌備謀劃,不至于等掌門人出陣大發雷霆。朱決云余威仍在,沒人敢異議。草古自己跑回來,跳上了議桌。曲叢顧見此,心里大概有了譜,也不是很失落的樣子,摸了摸它的皮毛,說道:“累了吧?!?/br>草古拱了拱他的手心,又舔了舔。曲叢顧說:“回去歇著吧,還是你想在這等我?我一會兒過去看朱決云?!?/br>草古就跳到他的膝上,窩了起來。曲叢顧仍和別人說話,偶爾提兩嘴意見,但大多數時都沉默著,有一搭無一搭地把手放在草古身上。他能想到鬼城中人不會出城。鈴鐺是發了毒誓再不邁進中原一步的,其他人雖然沒有立誓,也不會有什么差別。入了鬼城的人,除了一個彭宇,誰還想再回傷心地呢。能請來就請來,請不來他也不覺得怎樣。“掌司儀?!庇腥藛镜?。曲叢顧反應過來,應了一聲:“怎么?!?/br>凌鷲道:“我們再說,要不就請長老出山,助掌門人出陣?!?/br>“不必!”鳳嶺率先開口道,“此事無虞!”長老出山,定一眼就看出朱決云有心魔沒除,兇多吉少,絕不會容忍此次神跡之爭,那這件事就算完了。曲叢顧將底牌露給這三人,也只為了在此時他們能站出來反駁,不讓長老出山,也當真派上了用場。凌鷲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怕是朱決云平日給眾人的形象太雄偉,竟也沒人對他能出陣之事有什么懷疑。有人‘哐’地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師兄弟們!鐘戊方墨傷我掌門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眾弟子合聲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第56章出魔成佛(七)這一年二月的最后一日。無穹山神跡之戰戰鼓鳴。這山上遍布修道者,從早上第一縷日光灑在大地之上起,就有陣陣嘶鳴聲從四面傳來,地面微微震動。山頂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山石具碎,順著山坡砸下來!隨著這樣的大動靜,嘶鳴聲越來越甚。大概過了有半個時辰,整個山上已經找不到完樹,仿佛狂風過境,一片廢墟。山頂直沖云霄,一道五彩的光徐徐上升,中間有什么東西是看不清楚的,刺得人睜不開眼。這一戰從此時正式打響。鐘戊身披戰甲微風凜然,臉上的疤痕顯得他一身匪氣。他笑了一聲,揚聲道:“你伏龍山掌門人呢?”此話一出沒人能應。朱決云至此時都沒有出陣。伏龍山弟子終于慌了,數日不曾見過掌門方丈,如今只是死撐著上陣。曲叢顧身騎一頭雪白的羊,平淡道:“你爹呢?!?/br>鐘戊朗聲大笑:“曲兄你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道,“你不會是怪我了吧?!?/br>“不怪,”曲叢顧道,“不過這句話你且自己記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