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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一大跳,睜開眼睛眨了眨,看他,然后微紅著臉笑了。朱決云忍無可忍,一翻身將他放倒在了床上。曲叢顧輕輕地‘啊’了一聲,終于不笑了。他只著了一身里衣,寬大的衣領掙開露出一片胸膛,鎖骨繃著,因為小世子也繃著。朱決云自上而下的看著他,目光兇狠好似口中羔羊。曲叢顧伸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好兇啊?!?/br>朱決云被他擋著眼睛,仍然低下頭去親了親他的肩窩。他心里是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瘋子一個教訓的,他百般退讓竟讓這孩子沒心沒肺一樣撩撥,奈何細嫩的皮rou就在嘴邊,他也只能愛憐親吻,連嚇唬著咬一口也舍不下心來。曲叢顧嘴邊還有津液掛著,舔了一下,抱住了朱決云的脖子,把他留在自己的懷里。朱決云頓了一下。曲叢顧輕輕地說:“可以的?!?/br>那聲音小的好似蚊鳴,卻炸在朱決云的耳邊,快炸懵了都。曲叢顧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吻,顫抖著閉上眼睛。“曲叢顧!”朱決云咬牙道。“干嘛啊,”曲叢顧又馬上睜開了,不滿道,“你干嘛,你不喜歡?”朱決云捏著他的臉狠道:“你從哪學到的這些東西?!?/br>曲叢顧瞪著眼睛頂撞道:“我下個月就十七了!我憑什么不知道??!”“你真是、真是——”朱決云幾次調整呼吸控制情緒,哭笑不得,“你真是不知死活?!?/br>曲叢顧說:“你管我呢!是死是活我自個兒樂意,你嚇唬誰啊?!?/br>朱決云:……他以為這孩子是只不知道撓人的貓,卻沒想到人家爪子厲害著呢。曲叢顧說:“我同窗都娶了好幾個側房了,也就你還把我當個黃口小兒!”“曲叢顧,”朱決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你給我老實一些?!?/br>小世子的手被撈回來,規規矩矩地放在胸前,他撇了撇嘴,從鼻腔里頭哼了一聲氣音。真是要了命了。朱決云感覺身心俱疲,痛苦煎熬的不行,長嘆一般道:“等等,等你成年?!?/br>小世子冷道:“那你等吧?!?/br>朱決云:???小世子事不關己道:“反正我無所謂啦?!?/br>朱決云:……這孩子??曲叢顧抬起身抱住他的臉響亮地親了一口,然后翻身蓋被子說道:“我睡啦?!?/br>朱決云簡直沒有反應過來。草古睜開了一只眼睛,非常冷漠。就這樣硬氣的曲叢顧,等朱決云躺倒床上時又自覺地湊了過來。朱決云斥道:“不睡了?”“睡啊,”曲叢顧教訓他,“你不要這么小氣?!?/br>朱決云失笑:“我們是哪個小氣,你來跟我說說?!?/br>曲叢顧閉著眼睛低聲道:“你你你你你?!?/br>朱決云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道:“睡吧?!?/br>“朱決云?!鼻鷧差櫯R睡前叫了他一聲。朱決云‘嗯’了一聲回應。曲叢顧說:“好喜歡你啊?!?/br>朱決云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終于醞釀好了要開口,卻聽見身邊平緩地呼吸。曲叢顧睡著了。朱決云這一天,就沒有痛快過。中原的風景,越往南走秋意越濃。北方的秋天豪放,刮起一陣風能吹走半棵樹的葉子,到了淮水就柔和多了,大部分時間并沒有什么風,日光還像初夏一樣暖。曲叢顧坐在馬車上,吃了一地的瓜果皮。草古懶得待在車里,站在車頂上吹風。朱決云既然允諾了是帶他出來玩,那就做足了玩的準備,一道都只靠陸路水路,不急不緩地往南走。曲叢顧一路上把好吃的吃了一個遍,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胖了一圈兒。馬車顛了一下,他順便掀起簾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這里已經和平城的風景無一致了。離開一個地方讓他覺得并沒有什么感覺,他自己恐怕不行,身邊有這么一尊大神陪著就覺得哪都可以。馬車停下,車身聳了一下,他晃了晃,揚聲問道:“怎么了?”朱決云道:“下來看看?!?/br>曲叢顧邁腿跳出來,看見一條叮咚作響的小溪,第一反應是想脫鞋。他看了一眼,沒敢,湊上前去捧了一鞠水喝,朱決云卻向他指了指對岸的一棵樹。那棵樹模樣怪異,樹身極為細,一節一節的鼓著歪歪斜斜地長著。朱決云說:“佛肚竹?!?/br>曲叢顧說:“哇?!?/br>此處是一片小樹林,尤還帶了些綠意,他四處看了看道:“比伏龍山好看?!?/br>此時也到了飯點,朱決云將干糧遞給他,曲叢顧接得非常勉強。朱決云一抬眼,想也不用想就道:“吃了?!?/br>曲叢顧把干糧掰了一小塊,然后把剩下地塞到他手里,討好道:“我不餓?!?/br>朱決云說:“當然不餓,我問你,這一路嘴上停下過嗎?”曲叢顧說:“沒有?!?/br>“再亂吃就不要吃飯,”朱決云平淡說,“看誰餓著?!?/br>曲叢顧跳道:“好啊,不吃就不吃,這可是你說的,你到時候可不要心疼,千萬不要給我吃的,就讓我餓死我好了?!?/br>朱決云拿他沒辦法,搖頭笑了,他自己也笑了。“你嚇唬不了我?!?/br>兩人到了傍晚的時候終于到了最近的一座城,老遠看過去似乎稍有些破敗。按說曲叢顧也不是不能風餐露宿的,關鍵是朱決云不想。然而當他牽著馬車邁進城中的時候,卻看見了城墻上一道有一道的藍色火焰標識,暗道不好。“跟在我身邊,”朱決云說,“不管任何人跟你說話都不要理,我們明天一早就走?!?/br>曲叢顧抱著草古,不明所以地點頭。這城中人著實詭異,有攤販卻不賣東西,周圍往來的人形色猥瑣,一眼一眼地往這邊瞅。這世上有鬼城。鬼城并非真正的鬼城,而是萬惡城,在因瘟疫或戰亂而荒廢的城池中滋生出的糟粕,匯聚半死不活的人和大惡之人,也有魔修惡鬼妖僧,世人所不容的怪力亂神,在此都算平常。朱決云前世曾數次出入鬼城,甚至長住過數月,深諳其中的門道。若是凡人勿入只有死路一條,每一座鬼城地下都是成千上萬的皚皚白骨。曲叢顧湊近了小聲道:“我有一個問題?!?/br>朱決云說:“什么?!?/br>曲叢顧道:“他們是故意偷看的這么明顯嗎?”“……”朱決云哽了一下,“大概吧?!?/br>曲叢顧笑著說:“我們要不出去吧?”朱決云想了想:“只住一晚,不用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