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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接過來替他拿著。曲叢顧走得快,和草古笑鬧著忽然回過頭來,又小跑著過來。朱決云問:“怎么了?”曲叢顧沖他伸出了手。朱決云頓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曲叢顧‘哈哈哈哈哈’地笑,晃了晃牽手的胳膊跟他并排走到一起。朱決云說:“傻笑什么?”“開心,”曲叢顧說,“開心啊?!?/br>草古便靜靜地走在兩人的前面,夕陽斜下,地上撒了三個拉長了的影子,向著日光走去。這一路就慢慢地走回去,出了城也不提直接飛回去的話,一直到了崖底,曲叢顧才極為自覺地抱住了朱決云的腰。朱決云一手往里摟了摟人,一手遮著他的眼睛,迎著陣陣猛烈的山風升了上去,穩穩落在了小院門口。曲叢顧頭發亂糟糟地,他挺不好意思地整理了整理。朱決云笑他:“像個小瘋子?!?/br>曲叢顧說:“哪有我這么好看的瘋子?!?/br>這樣的自吹的話朱決云還是第一次聽,詫異道:“難不成現在的小瘋子都自賣自夸了?”曲叢顧惱怒道:“才沒有,明明是你早上說的!”朱決云笑著逗他:“我怎么不記得?”“你這臭和尚還說假話,”曲叢顧去揮拳頭,“草古還聽見了呢,我早上問你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你說好看!”曲叢顧比了兩根手指:“說了兩遍?!?/br>朱決云難得的特想逗他:“我是說衣服好看,哪個小瘋子還以為是說了他自己?”曲叢顧這回是真得面子掛不住了,轉身要走,不想和他理論,又被朱決云拉住了抱進了懷里。聽見朱決云在頭頂上說了:“騙你的,你最好看?!?/br>曲叢顧開心了,偷偷笑。小世子第一次談戀愛,沒什么試探技巧,什么都全憑一顆赤誠的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入夜時他穿了一身中衣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枕頭:“你快來?!?/br>朱決云:……曲叢顧還撅著屁股鋪了鋪床,給收拾平整了。朱決云感到異常煎熬:“你……”曲叢顧看他:“你不在這睡嗎?”朱決云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只能換了一句:“我還是在外面——”他觀察著曲叢顧的神情又補道:“兩個人剛在一起是不可以睡在一張床的?!?/br>曲叢顧說:“我爹娘就住在一起啊?!?/br>小世子一副‘你別想把我當傻子一樣來騙我’的表情看著他。這還有什么可猶豫的,他四肢健全的一個正常男人,他有什么可值得掙扎的。朱決云朝著床榻走去,感覺自己走向了罪惡的深淵。曲叢顧見他過來了,忽然道:“唔,等一等?!?/br>朱決云便停下來看他。曲叢顧臉慢騰騰地染上紅色:“我們,什么也不做,對不對?”朱決云沉寂了數年的欲望好像忽然一下子火星起,吞吞然要燎原。也對,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曲叢顧小聲說:“我只想和你一起睡覺?!?/br>他這話說的朱決云幾乎要笑,什么叫一起睡覺?“你就折騰我吧?!敝鞗Q云終于說出了這句話,感覺自己已經可比肩圣人了。曲叢顧笑著說:“你這人怎么這樣說話?!?/br>朱決云坐到床上時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紀就這么折磨人,日后是不是要翻天了?”曲叢顧笑著倒在他懷里,仰頭看他:“翻你的天哈哈哈?!?/br>“你開不開心?”曲叢顧眼睛亮著問他。“開不開心?”朱決云吻了一下他的手:“開心?!?/br>曲叢顧又問:“那你喜不喜歡我?”朱決云說:“喜歡?!?/br>曲叢顧:“哈哈哈哈哈哈?!?/br>夜里入睡時曲叢顧也這樣黏糊糊地貼在他身邊,一呼一吸呵在朱決云的脖頸間,即軟又纏。他睡得安穩,讓朱決云一個人懷著成年人那些腌臜的欲望折磨到了后半夜才睡下。這一日朱決云說了活了這么久最爛俗膚淺的話,從來想都沒想過的情話也就那么輕松的說了出來,就為了讓曲叢顧笑一笑。這佛修當的。臉疼。這日子也就這樣逍逍遙遙地混過去。直到了伏龍山送天下書招收弟子時。這幾日朱決云都很忙,好像是因為新徒試練他也要跟著,當模范標桿來使。盛夏燒到了尾巴跟,要入秋了,伏龍山上綠植多,落下了一地的枯葉。曲叢顧的小院子更是慘,花早就沒了不說,樹葉也剩不多少了,每天掃地就要掃上一上午。黔竹說:“這事你不做可以找人來做,讓你哥幫你?!?/br>曲叢顧說:“他不是我哥?!?/br>黔竹改口:“讓你男人?!?/br>“算了,”曲叢顧說,“我每天什么事也不做太閑了?!?/br>黔竹對于兩個人勾搭到一起的速度是非常震驚的。就在他給曲叢顧出了主意的第二天。讓人不齒,真的。合著曖昧了那么多天,就差臨門一腳,讓他助攻了。那你還裝得那么躊躇憂慮。話是這樣說,黔竹倒是一趟也沒少來,也沒表現出對他們倆人的關系有一絲一毫的介意出來。“你知道么,”黔竹說,“這一茬弟子也有幾個要分到迢度師兄的頭下的?!?/br>“他剛上山五年不到就要收徒了,太快了?!?/br>曲叢顧說:“是嗎?收徒是要怎么?”“這么說,”黔竹說,“外門弟子數眾,得不到伏龍山玄龍訣,都只練外家功夫,內門弟子資質上佳就會分到各個資歷深得佛修門下,當座下弟子,傳授玄龍訣,百年修行至此開始?!?/br>“但收徒是很有講究的,不全按輩分來分,看修為境界,就拿迢度來說,他輩分其實在內門弟子中算是低的了,才入門五年,上面有一大堆人師兄師叔壓在頭上,但他要是收徒了,那他地位就一下子上去了,不說根基,單說地位是可以平起平坐的?!?/br>曲叢顧忽然問:“那朱決云的師父是誰???”黔竹說:“他沒師父,要非說那就是掌門方丈?!?/br>曲叢顧嬉笑道:“是不是因為他特別厲害啊?!?/br>“興許吧,”黔竹說,“當時試煉石亮了半邊天,他上山時就直接入內門,掌門方丈沒給他分師父,當初大家以為是方丈忘了,現在想,可能是覺得沒人能教得了他吧?!?/br>曲叢顧仰著下巴道:“是吧?!?/br>黔竹翻了個白眼:“你高興個屁?!?/br>曲叢顧說:“收吧收吧,收了徒弟就厲害了?!?/br>“我也是聽人說的,”黔竹說,“你整日和他在一起可以問問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