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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直上,不可限量。退一步說,就算皇帝不死心,他也大可借岳丈身份從旁扇動、制造矛盾。然后用自己勢力合上寧遠王手中過半兵權,令皇座上的人換一換……畢竟當年先皇在位時,險些換掉太子是真有其事。江山、皇位,他羅某人就不信會有哪個皇室之子不想得!可如今……偏偏這一切美事都顯得辣手起來。怪只怪他幾月前耐不住皇上處處鎮壓與逼迫,找上江湖中興風作浪籌,謀一統武林的寒煙教,又與其下爪牙寒炤閣結盟應下一門親事!不過,要他為此放棄寧遠王這根良木?哼哼,癡人說夢!“羅伯父?!?/br>忽而折回的萬俟向遠輕身越過院墻落到猶在出神的羅宰相身前。“你、你……”羅宰相并非會武之人,雖然平日府里也養過不少侍衛甚至殺手,但在想此等大事時,眼前突然冒出個人,那無疑會將他七魂驚掉三魄。“萬俟賢侄,你回來這是……?”“羅伯父與家父約定如何,想必不用小侄再做提醒?,F下婚期未定,反冒出個蹚渾水的王爺……還望羅伯父莫要臨陣倒戈,壞了彼此間情誼。寒炤閣,可不容人想戲弄就戲弄?!?/br>同樣是演戲,不過一人是裝傻,而一人是裝怒。真真假假,難分難辨。“寧遠王八年前離開京城一去不返可謂是天下盡知,半余年前忽然回來,老夫自也能不知其前因后果。今日之事,老夫甚感意外??!”明明已經因為對方語氣、威脅而惱火至極,羅宰相卻仍舊抑下憤怒,巧言令色地解釋、應對著,“萬俟賢侄切莫擔憂,據老夫所知,寧遠王雖因當年戰事擅騎射,卻絕少參與狩獵事宜,如此應是萬俟賢侄勝券在握才對?!?/br>當然,若是輸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毀了這門親事!或許寒炤閣與寒煙教在江湖中可以呼風喚雨,但他處身朝野,既性命無憂,還要那些江湖勢力作甚?至于事后報復?只要他宰相身份得保,且與兵權在握的王爺結親,還會怕些江湖小卒?“個中利害,羅伯父還是仔細想想清楚的好?!睂⑿艑⒁杉嬷恍?,萬俟向遠做足能令自視高人一等的羅宰相惹惱的戲份。陽奉陰違?要的就是這般……“如此,小侄先告辭了?!?/br>說完也不等人回答,萬俟向遠扔下句警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正與來時一樣,輕身一縱,轉眼不見。而站在后面的羅宰相,也已卸下仁厚偽裝,目含陰狠,直眉切齒。正文君是自可留88墻內勾心斗角,墻外春色無邊?萬俟向遠提氣越出圍墻,一眼便看到衍墨不知何故微前彎下去的身子。咳。身子都已經前彎了,后翹的當然就是……某處。雖然覆著衣料,卻毫不影響有心人的“觀瞻”。但待到真正落身站穩,萬俟向遠才明白入眼的美景并不是什么春色無邊,而是麻煩無邊……“你聽到沒有!快些賠我!賠我??!”六七歲的小男童幽怨望著地上臟兮兮的糖葫蘆,十分霸道地扯住衍墨的衣擺不肯松手。嘖。糖葫蘆果真到了哪里都是禍首……如是這么想著,萬俟向遠悄悄斂起氣息,安靜站在后面等看熱鬧。“放、開?!痹捓镫m然只有兩個字,卻被衍墨說得冷言厲語??上攵?,是受了多大“委屈”。沒錯,的確就是小男童找他麻煩。方才他站在原地等人回來,卻不想被急忙亂跑的小男童從身后撞個結實,再然后……粘糊糊的糖葫蘆就順著他的衣衫一路滑下,掉在了地上。而小男童跺跺腳,竟然反咬一口認定是他這個一直站著沒有動的撞了人。要他賠,并且必須賠城北張家賣的糖葫蘆。“你快些賠我!不然……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哼?!彪m然知道和個不懂事的孩子生氣有些莫名其妙,但衍墨還是忍不住發自內心地哼出一聲。真是煩人得緊。不知當年搶了糖葫蘆那回,他是否也這么惹人生厭?“快快賠給我!你聽到沒有?賠給我!”約莫是什么富貴人家的孩子,小男童也不哭鬧,見文的不行,轉而手腳并用,動武是也:“我要叫人將你關起來!不許你吃飯!餓死你!餓死你??!”這種話能從個孩子嘴里說出來的確不簡單,可想家中非富即貴,且……還喜歡仗勢欺人!不過,本自認毫無過錯的衍墨也就更加不會搭理。單只一味皺著眉頭,腹誹一去不回的某個人。真真有趣。旁人眼里麻煩一出,到了萬俟向遠眼里,就成了無比樂事。情由心生,禁不住就念記起當日交予鐘修手中的小娃兒——蕭東南。不知日后寒炤閣中,是否也會偶爾上演這種父子相爭的戲碼?“還要打你板子!打得你皮rou開花??!皮開rou綻??!”小男童見被打之人毫不反抗,態度便越發蠻橫囂張,抬腳就想往衍墨小腿骨踢去。小小年紀就驕縱如此,日后定是個禍害!終于,某個護短的看到怒起,準備上前“以大欺小”。但未等萬俟向遠真正上前,街尾就響起一聲清亮厲斥。“宏兒!放肆!”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疾步生風,直沖蠻橫男童走過去。“父、父……爹爹……”許是平日里沒少被教訓,小男童聞聲嚇得抖了抖,也顧不得敵我,拼命就往衍墨身后藏。“抱歉?!蹦凶記_著衍墨點了點頭,道歉話語說得有些生硬,可見往日是個高高在上,不善道歉的人。“無妨?!贝朔N達官貴人一類,放在京城并不罕見,因此衍墨不為驚奇,只是對某個裝作路過的人斜去一眼。“宏兒,道歉?!蹦凶硬⒉幌裣惹把苣詾榈哪前阏虅萜廴?,反是冷下聲音要小男童道歉。“又、又不是兒……孩兒的錯。是他站路著不動,擋了路。還害孩兒的糖葫蘆掉在地上……”委委屈屈解釋著,小男童最終在男子的瞪視下沒骨氣地改口:“道歉就道歉,對不起?!?/br>“……無妨?!北蝗绱恕奥≈亍钡牡狼戈噭菖眯┰S尷尬,衍墨漆眸轉轉,又斜某人一眼。“回去?!比匀粠н@訓人語氣,男子扔下句話,轉身就朝街尾邁步。而藏在衍墨身后的小男童,則滿臉敢怒不敢言的吃癟表情,扁嘴吐吐舌頭,老實跟上了。“那人,不一般?!倍嗌僖灿悬c敢怒不敢言,衍墨對旁邊的某些個淡淡道了句。手指如愿在春色無邊的兩瓣緊實臀rou上游弋一會兒,萬俟向遠如早就知曉似的接上后半句:“當今太子名謂呂景宏。到時,看來要親自去一趟圍場了?!?/br>“巧合?”顧不上身后的手掌,衍墨異常驚愕地詢問。“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