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9
狠毒不缺,心計不少。可那樣一個人,今日竟為游玩被拒的事,擺了一路臉色?還是說,這事背后其實還隱著什么他未能發現的玄機?前方……興致懨懨,無精打采,萬俟向遠看眼遙遙可望的京城城門,越發……氣堵。“咳?!背情T已經不遠,衍墨偷偷打量著幾乎并排行進的人,最終干咳一聲,決定說點什么,做點什么。然而,身側之人未聞一樣,頭不轉,眼不斜,半點反應不給。何種話能討人歡心,衍墨其實很清楚,可畢竟后面還有個人在,那些話,實在不方便出口。于是只能默默看著,在心里嘆口氣。倒還真……像尋常人家里的爭吵。此路不通,另尋他途,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衍墨想了瞬,回頭望向過于安靜的鐘衡,語氣客氣地開口:“可否勞煩鐘侍衛趕去京城安排下食宿之地?”在寒炤閣中,衍姓死士比鐘姓死士地位略高,但也不存在有指使、命令一說,而且這話明顯有逾矩之嫌。可鐘衡已然管不得那許多,如蒙大赦般松口氣,默默瞧眼前方沒做表示的,最終心一橫,點頭道:“路途勞頓,如此也好?!毖粤T不敢多留,立時夾緊馬腹,疾馳而走。“屬下逾矩了?!钡纫蝗艘获R行遠,衍墨趕前些許,伸手搭上萬俟向遠胳膊。語氣輕緩,眉眼低順,隱隱帶著不易察覺的一絲討好與取悅。末了手指下移幾寸,將個微涼東西留下。“玉貔貅?”萬俟向遠攤開手掌,聲攜疑惑。但緊隨而至的喜悅很快就把前者淹沒?!昂螘r買的?”“白臼城里?!焙盟票粚γ嫘︻伌痰窖劬?,衍墨臉上一點一點熱起,低咳一聲轉看向道旁綠柳。白臼城?是留宿過一晚,那時有過人來回報……就那會會兒工夫?萬俟向遠笑意不減,摩挲著手里討人喜歡的小物件。“原打算何時給我?”不走官道實在好處良多,萬俟向遠騰身換了馬,將準備逃避問話的人圈進懷里。原就沒想給你。衍墨翻個白眼腹誹一句,繼續看往道旁……美柳。“嗯?”問的人鐵了心,不得答案誓不罷休。“主人不缺這些……”眼看再不回話就會招來作弄,衍墨唯有老實坦言。順便,躲開有意無意擦過耳廓的唇瓣。那日落腳在白臼城中,恰巧柳瑾前來回報,他無事可做便出去客棧閑逛起來。無意中,見到家生意不錯的玉飾鋪子,想及自己脖子上掛的墨玉,竟起了心思,莫名進去挑選出一個——一個不很起眼,有辟邪、添運講頭的墜飾。羊脂白玉,溫溫潤潤,上端是一小抹嫩色黃玉。約摸,還算不錯,雖比不得稀世之物。這叫什么話?難不成今日沒有游玩被拒一事,這東西就與自己無緣了?萬俟向遠一皺眉頭,狠狠在嘴邊頸子上咬一口,以示懲戒。只是,嘴邊笑意無論如何也收斂不回去……“可還有克扣下的?”衍墨默然,過了會兒,又從暗兜里掏出個豆大的和田紅玉珠,不情不愿遞出去。嘖,竟還真有……萬俟向遠挑著眉,指尖在半攤平遞物的掌心逗弄許久。直到被作弄的人不樂意,合掌要將東西收回,他才開快手奪過小巧的紅玉珠子。那,可是他的東西。既然連玉珠都挑了……“還有呢?”“沒了?!甭晕⒇摎?,衍墨劈頭就是一句。“可要我自己找?”配合著話里意思,萬俟向遠果然上下其手,且……專挑經不起撩撥的地方下手。“有?!弊齑矫虺梢粭l線,衍墨最沒能忍住,明智地在身體被逼出反應前,摸索出根掛繩,態度惡劣地“呈”過去。果真有失必有得。暗中慶幸今日沒有去成九曲溪,萬俟向遠利落穿好紅玉珠子與玉貔貅,心滿意足地到脖子上。最后,不忘再調戲一句:“夜里再看看,興許還有旁的……”……“向遠哥哥!”千料萬料,萬俟向遠與衍墨都沒料到等在城門外的不是什么鐘衡與慶問,而是青蘭!青蘭快步迎上前,滿臉皆是欣喜。“向遠哥哥怎的現在才到?聽鐘侍衛講著,應是早該來了才對?!?/br>確實早該來了,但路上有人合己心意的人陪著,自然不愿快馬加鞭,往京城這火坑里跳。銀鈴似的笑音源源不絕,但始終只對一人,至于旁邊的另一人,全然無視態度。然,被無視未有不悅,反是萬俟向遠惱了。立刻,聲音沉得找不到一丁點溫度:“來京城何事?”“不過是想來看看向遠哥哥要娶哪家姑娘過門……我會扮成個丫鬟,不會惹出什么事來?!倍嗌儆行┪?,青蘭秀美緊起,精神勁消去大半。“帶路?!比f俟向遠冷冷一聲,怒氣轉嫁向慶問。再明顯不過,青蘭就算自己偷偷前來,慶問那個做哥哥絕對不會一點不知。京城人多口雜,衍墨自進入城門就時刻謹慎、戒備,而且對個姑娘家,他還也真不愿在意。但這態度看在青蘭眼里,無疑是種蔑視。雅致小院,翠竹幾尾。萬俟向遠推開院門,恰見慶問與鐘衡在院中不知交談著什么。從二人表情隱約可以看出,談的并不怎么愉快。這下好,一個院子,五個人,除去不驚不憂慣的衍墨心情還算不錯,其余的皆是一張肅穆神情。“衍墨,去歇會兒?!钡壬磉叺娜藢⒃豪锊贾貌炜赐戤?,萬俟向遠和聲道一句,復沖正房位置示意一眼。“是?!辈欢嘌圆欢嗾Z,衍墨走進寬敞房間,坐到床沿稍作休息。本以為不過是些回報,但一等就是把個時辰,始終不見人回來……——小廳。一杯接著一杯,萬俟向遠瞧眼第三回換茶的鐘衡,隱隱覺得肚子有些飽脹。不能再喝了。晚上還要再帶人出去逛逛,順便再買些小食一起填肚子。想罷,立刻擺手要鐘衡停下。惱怒歸惱怒,現下畢竟還是用人之際。因此萬俟向遠慈悲大發,看往在地上跪了許久的慶問。“衍墨,任何人都動不得?!?/br>“屬下謹記?!睅缀蹩毂惑w溫蒸干的汗濕衣衫再次濕一分,慶問聞言立時叩向地面。這話他隱約料到過一些,但想著青蘭再折騰也不會丟了分寸,才暗中縱容許多次。畢竟那是一個男子,當不了閣主夫人或少閣主夫人之名。等到年歲大些,終究還是要被棄的。“待此次事了,選個合適人家讓青蘭嫁了?!狈鞘巧塘炕螂S口之言,萬俟向遠扔下句命令,連回報也不聽就走向外面。廳里,慶問與鐘衡對看一眼,表情各異。終于,還是鐘衡開口,沒有講什么勸告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