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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拜見父皇?!?/br>趙云淵抿了一口茶,不經意道:“免禮吧,朕方才聽這里熱鬧得很,不知在議論何事?!?/br>陳子槿的手一抖,正琢磨著如何回答,趙昀文先一步搶答道:“啟稟父皇,子槿正在與兒臣討論今日的課業?!?/br>趙云淵挑了挑眉,“是嗎?那你且說說你們在討論些什么?!彼噶酥歌浦愖娱?,妥妥就是興師問罪來的。陳子槿額間溢出冷汗,顧不上其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臣與太子在商討邊境之事?!?/br>“無妨,與朕說說?!?/br>“這幾年澇得澇,旱得旱,百姓的日子是過得一日不如一日,更不要說邊境的將士們,我國連年賑災,國庫大出血,想來將士們的日子恐怕更苦了?!?/br>“你有何良策?”“南水北調,開互市,大建公路?!?/br>趙云淵抬眸直視著眼前的小娃娃,“哦?”“北方連年大旱,南方卻洪澇成災,不如開鑿大運河,南水北調;邊境外有不少小部落,聽說他們以放牧為生,每當過冬時,便會在邊境sao擾不斷,我等最劣等的茶葉,在這些部落中更是一擲千金的寶貝,邊境疾苦,開互市能夠帶動當地的經濟,同時,商人商品所得一半利潤用來供養當地的軍隊;正所謂,要致富先修路,只有基礎跟上來了,經濟才能夠快速發展起來?!?/br>基礎建設決定上層建筑。“你可知,南水北調是多大的工程,你認為朝廷能夠找到那么多的勞工嗎?互市有利經濟不假,但是,外族的滲透,對我國是大大的不妙,修建公路同樣要花費不少?!?/br>“京城外有不少的流民,朝廷可以提出以勞代資,只要他們提供勞動力,他們的一日兩餐由朝廷來負責,同時,每個月的月底還能夠獲得幾十文銀子,對于流民而言,這是穩賺不賠的事,魚鉤放下去,就不怕魚兒不上鉤?!?/br>“邊境的外族可不止一個,我朝可以給外族設一個官職,并且允許他們的弟子進城學習,并且,給他們賞賜金銀珠寶,這位置只有一個,然而,這里頭有韃靼,女真,鮮卑,契丹……想來他們都是聰明人?!标愖娱容笭柕?,大家都是聰明人,總不能讓這個便宜給別人占了,這樣以來,不用軍隊出手,他們也會有嚴重的內耗。“修繕公路是必須的,它不僅能夠加快出兵的速度,而且,可以加快行商的速度,雖說市農工商,商末之,然而,他們能夠快速的帶動經濟,效果拔群?!?/br>陳子槿款款而談,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趙云淵復雜的看了他一眼,這廝雖說是齊宣的徒弟,在政治理念上,卻與他師父南轅北轍。齊宣大儒最不屑的便是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他的小徒弟卻大大的推行此策,然而,他方才說得話,不失為良策,能解如今的燃眉之急。陳子槿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秦孝公支持商鞅變法,才讓秦國快速的強盛起來,后來惠王繼位,雖殺商鞅,卻沒廢除商鞅之法。陛下是聰明人,自知子槿之意?!?/br>趙云淵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仿佛想要把人看穿一般,此子不凡。“善,卿之所言,朕會考慮的?!?/br>聞言,陳子槿總算松了一口氣,這一關算是蒙混過了。天家父子團聚,他不好多留,找了個時機,快速腳底抹油,伴君如伴虎,生怕稍有不慎,把自己折在里頭。趙云淵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玩味道:“昀文,你倒找了個好侍讀?!?/br>“我的人,自然不會差?!壁w昀文一臉的波瀾不驚,在他的身側坐下,抿了一口茶水,“這茶味淡,茶葉應放多一些,芬芳才能夠更濃一些?!?/br>“皇兒,方才他教訓你,為父怎不見你還手?”趙云淵打趣道。“啟稟父皇,這皇宮里都是聰明人,兒臣自小的玩伴便是宮女太監,有哪個不長眼的膽敢訓斥我,甚至敢于跟我動手,他是個特別的人?!?/br>“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是非。他正是我身邊最缺的人?!?/br>這偌大的皇宮中,他最缺的便是推心置腹之人。“你看得倒是挺開,是為父想多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是對待小娘子才用的姿態,不過,你們交情甚好,那朕就不摻這腳了?!?/br>殊不知,趙云淵在一定程度上真相了,然而,這情根種得太早,就連太子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等他發覺這份感情不一般時,早已經覆水難收。陳子槿前腳跟回到家中宅邸,宮中的御旨后腳跟就到,他從九品芝麻官跳到了七品小官,品階二連跳不說,宮中更是賞賜了不少的……書籍……陛下聽聞他是大儒的弟子,送金銀珠寶難免俗氣,送了不少的古籍,權當賞賜。面對這滿滿一箱子的古籍,陳子槿差點沒有“感動”的哭出聲,若能換成金條那該多好??!他是一個俗人??!書什么的,能吃嗎?有什么比金山銀山更靠譜的嗎?陳溢遠猛的掀翻了桌子,這傻子才進宮多久?一下子就進到七品不說,陛下還賞賜他那么多古籍,這不是變相夸獎他用功讀書嗎?不甘心,不甘心??!他可是陳溢遠??!光輝是何等的閃耀,如今,竟被一個傻子擋住光輝,這傻子萬萬留不得,他必須動手!正月,趙包子的壽辰將近,作為備受寵愛的太子,宮中忙成陀螺,全力為太子籌備壽宴。說起來也巧,他與趙昀文竟是同一日生日,除了給對方送禮以外,他還能夠討一份回來。天家設宴,邀請群臣與家眷一同前往,這一次陳言簡破天荒沒有帶林如意,反倒是帶上秦云華一同前往,倆孩子都是皇子侍讀,理應一同參加。瞧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陳溢遠心中憋著一口惡氣,眸子暗了暗,這一次,他絕對要讓陳子槿名譽掃地。陳言簡捋了捋胡須,叮囑道:“一會,你們倆緊跟為父,莫要走亂了,這個可是太子的生辰,容不得半點岔子?!?/br>話是這么說,陳子槿一入場,便被某人招過去了。趙昀文坐在左手排上的第一個副坐,上頭坐得正是天家與貴妃,他讓奴仆在身側加了一個墊子,把人強壓在自己的身側。陳子槿:“……”這個位子著實太有存在感了,他受不起??!趙包子緊緊的扣著他的手,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子槿,我一個人坐在這兒,著實乏味得很,你留下陪陪我,可以嗎?看在我今個生辰的份上?!?/br>陳子槿撇了他一眼,輕咳一聲,“殿下,莫要任性?!?/br>趙昀文湊了過來,詢問道:“子槿,你為我準備了什么生辰禮物?”“下次夫子罰你抄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