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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網搜索有關“妄想癥”的相關資料。 打字的時候,她的手還有點抖,“妄想”兩個字拼了幾次才敲對。 看著搜索框里顯示的三個字,她的手攥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最后閉著眼睛,“啪”地一聲按了下“Enter”鍵。 瞬間,頁面上顯示出了一堆相關信息。 她一條接一條的點進去,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她看的太過專注,以至于姜瀾走進來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 “小眠?”姜瀾站在門邊,略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忽然聽到姜瀾的聲音,姜亦眠嚇的“砰”地合上了電腦,臉上帶著尚來不及掩飾的緊張和慌亂。 “……三、三哥?!?/br> “敲門你沒反應,我就直接進來了?!苯獮懮钌畹目粗?,像是要一眼望進她的心底,看透她內心所有的想法。 “啊……我沒注意…… 有事嗎三哥?” “你沒吃晚飯,大伯母怕你餓,給你做了夜宵,叫你下去吃?!?/br> 姜亦眠心里一暖,“好,我這就下去?!?/br> “剛剛看什么呢?”見他進來那么慌張。 這要是說沒看什么他肯定是不會信的,于是姜姑娘眼珠兒一轉,一臉坦誠的來了句,“A片?!?/br> 姜瀾:“……” 姜高檢摸了摸自家meimei的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就是隨口一問,并不是真的要探聽她的隱私,她沒必要編這種瞎話騙他。 “走吧,下去吃飯?!?/br> “嗯?!?/br> 跟著姜瀾下樓去吃夜宵前,姜亦眠這次謹慎的記得把電腦鎖了。 吃過夜宵,她上樓又接著看。 越看心里越迷糊。 她理解的封北霆的妄想癥,應該就是某一天他無意間遇到了她,或是在哪里聽說了她這個人,存在于和他截然相反的世界里,于是他心底迸發出了一種渴望。 這種渴望寄生于她,引發了他愈更深沉的“妄想”。 而這種妄想,是一種病。 那是不是意味著,如果有一天他的病好了,對她的感情也會隨之消失呢? 姜亦眠得承認,她喜歡上封北霆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喜歡她。 他的愛感動了她。 有人說感動不是愛,她也不知道這種說法對不對,她唯一確定的是,封北霆對她做的那些事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她都不可能原諒對方,更不用說是萌生出歡喜。 唯獨對他,她莫名就軟了心。 所以,這一整夜姜亦眠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封北霆的妄想癥好了,他發現自己沒有那么喜歡她了,那她還會繼續保持這份喜歡他的心情嗎? 她在窗前坐了一夜。 看著月色西沉,朝陽東升,她忽然想起了和封北霆看日出的那天,以及她寫在漂流瓶里的那句話。 這世上總有令人心動的事,比如遇見他。 朝陽撒下第一縷金色的光時,姜亦眠傳了一條信息給封北霆,只有五個字。 【新年快到了?!?/br> 她的答案也該告訴他了。 她還想告訴他,他原本是個怎樣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她心目中是怎樣的人。 * 臨近新年,A市下了幾場大雪。 除夕這天的雪尤其大。 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下,到了下午才停下。 姜亦眠和姜諾并排蹲在落地窗前,保持著同款姿勢,雙手托著下巴朝外面張望。 “小姑姑,雪都停了,你還看什么呢?” “看雪下的很深啊……”感覺車行很困難的樣子,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 “雪大很棒誒!可以堆雪人!” “堆雪人只是一般棒,更棒的是收到別人堆的雪人,懂嗎?” 姜諾茫然的搖頭。 姜鈺走過來把自家兒子領走了,叮囑道,“別聽你小姑姑那套歪理邪說,她就是嫌涼怕累不想自己動手?!?/br> “略——”姜亦眠朝姜鈺的背影做鬼臉。 回過身,繼續往外看。 可一直等到天黑,封北霆也沒有現身,連條信息都沒有。 姜亦眠覺得他今天來不了了。 晚點姜鈺帶著姜諾去外面放呲花,好半天才回來。 姜亦眠正因為打撲克藏牌、打麻將出老千的事被姜灼他們聯手討伐,趕緊趁機轉移話題,“大哥,外面那么冷,你們怎么才回來?” “不知道是誰在大門口那堆了個雪人,多看了一會兒?!?/br> 聞言,姜亦眠正在洗牌的手不禁一頓。 “好看嗎?”她垂眸,狀似不經意的追問。 “反正我是堆不出來?!?/br> “你替我兩圈,我出去看看,好久都沒看到過像模像樣的雪人了?!闭f完,姜亦眠不等其他人問什么,披上外套就跑了出去。 才一打開房門,就感覺到凜冽的寒氣打在臉上。 漫天的星又密又亮,一梳月亮像未長成的女孩子,但是并不會感到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露出,漸漸烘襯夜景。 月光不到的陰黑處,一點煙火忽明,像是一雙溫情脈脈的眼睛。 快步朝著大門口跑去,姜亦眠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圓圓滾滾的大雪人。 她緩緩的走近,看到雪人的頭頂上放了一顆紅色的櫻桃。 小片的雪花慢慢落下,白的虛虛幻幻,冷的清清冽冽,壓得人呼吸困難,讓人只覺得眼眸和心里都泛著酸澀。 他在這兒堆起一個雪人,代表著,他已把她久等…… 就像之前在國外時一樣。 夜風很大,她的手腳都冷透了,但心里卻很暖和,總覺得柔軟得很。 忽然,很想見到他。 微微閉上眼睛,姜亦眠緩緩的伸出手覆在了雪人上,“封北霆……” 她的聲音輕輕的響起,甚至淹沒在了綻放的煙花聲中,白皙的小臉映著五光十色的煙花,眼角盈著一抹濕潤。 鼻息間嗅到了一絲淡淡的煙草味,是她并不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