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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擋在額前努力眨了眨眼。 天氣真好,晴空萬里,一眼可以看得很遠,但是…… 不及Ashley和那四名死者去的地方遠。 * 再次回到警局,姜亦眠迎面撞上了她師父梁邱。 見她去而復返,而且還是坐著警車回來的,梁邱臉色當時就變了,三步并作兩步跑下臺階,軟軟囊囊的下巴一顫一顫的,像極了里的安西教練。 “出什么事兒啦?你怎么被抓了?!”他上下打量著她,關心之情溢于言表,只是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 抿了抿唇,姜亦眠假笑了兩聲,“我謝謝您啊師父,能不能盼我點好!” “那你這什么情況???” “三好市民啊?!彼悬c皮,“說好話,做好事,存好心?!?/br> “……” 劉三好啊。 “待會兒再和你說啊師父,我趕著去做筆錄?!?/br> 說完,姜亦眠就蹦蹦跶跶的跟人走了,留下梁邱站在原地默默嘆氣。 一天天的,心cao稀碎。 他皺著眉坐到旁邊的長椅上,從兜里抓出了一把瓜子“刻刻”的磕著瓜子,和警局這個莊嚴肅穆的地方格格不入。 姜亦眠出來的時候,他嗑的嘴巴都酸了。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眼饞的看著,咽著口水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講給他聽。 梁邱聽后,心里不免一陣后怕。 “你這孩子是不是彪!”萬一出個好歹的,她爹還不得把他泡福爾馬林里。 “師父……” “你確定那顆冰子彈瞄準的是Ashley而不是你?” “……確定?!?/br> 他是誠心的嗎? “子彈正中眉心,不可能是打偏了?!焙螞r,要真是有人沖著姜家來的,不可能一槍把她打死,把她綁架走絕對比讓她死更有意義。 想到綁架,姜亦眠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場。 事后她每每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甚至懷疑當時是不是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的悲劇,只是家里人擔心她承受不了于是合起伙來騙她,或是像電影里演的那樣,干脆找心理醫生給她催眠“封印”了那段記憶。 可即便假設成立,那又會是什么無法挽回的悲劇呢? 她每年都有體檢,除了對瓜子過敏以外身體素質滿分。 “總之你最近小心點吧,別到處亂跑,也別胡亂交朋友,等這邊的事情一結束就跟我回國?!?/br> “您要回國啦?!” “嗯?!绷呵駭宽c了點頭。 這些年他一直世界各地的跑,也該回去了。 梁邱要回國,姜亦眠當然要和他一起。 回國…… 就意味著會再見那個人。 不知想到了誰還是想到了什么事,姜亦眠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幾分,像蒙了一層灰。 擔心被梁邱看出什么異樣,她故作輕松的轉移話題,“Drew呢?今天一整天都沒見到他,休息嗎?” “別提了,那小子住院了?!?/br> “為什么?!” “聽Colby說,好像是他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打架斗毆的,他不小心被人從樓梯上撞下去了,腳扭了,得養一段時間?!闭f起這件事,梁邱不禁扼腕嘆息。 本來還想讓他在工作期間和自家徒弟日久生情呢,這下指望不上了。 也不知怎么那么巧,他剛想撮合他們Drew就出事了,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梁邱都要懷疑是姜亦眠找人動的手了。 第022章:他有極大的興趣愛她 姜亦眠倒沒想那么多,只是讓梁邱去看望Drew的時候幫她也帶束花,共事一場,該走的場面必須走。 “師父我先回去啦?!?/br> “一起?!?/br> 梁邱把剩下的瓜子往兜里一揣,挎著她的手臂往外走。 姜亦眠:“……” 她多少次想和他老人家反應一下,這個姿勢一般是初高中小姑娘“約尿”時候的造型。 留意到她另一只手臂上挎著的購物袋,梁邱按捺不住好奇心往里面瞄了兩眼,全身上下的八卦因子都活躍起來,“男士衣服,給誰買的呀?” “反正不是給您?!苯嗝咂ばou不笑的回答。 “嘖!”梁邱皺眉。 該不會…… 是給林家那個臭小子買的吧? 姜亦眠不知道自家師父內心的復雜想法,在地鐵站和他告了別,搭上了回家的地鐵。 出站的時候,她看到大屏幕上正在報道Ashley的案子。 公布她是兇手、交代她犯下的案子是為了降低市民的恐慌,而有關她的死因警方并沒有明確提及,而是一語帶過。 因為一旦詳細說,很有可能會引起新的恐慌。 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姜亦眠從茶幾下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皮面的日記本,封面印了一個金色的骷髏頭,很厚。上面別了一支水性筆,筆帽也是一個骷髏頭,不過這個骷髏頭很萌,一點也不嚇人。 圓珠筆往頭上一按,她翻開本子。 【2017年6月27日;天氣:晴】 【連環殺人案:厄勒克特拉情結】 姜亦眠的字實在算不上好看,最多是工整而已。 都說字如其人,這話倒不錯,她的字每一個都是圓滾滾的,自帶“藝術字”效果,很飽滿、很可愛。 寫日記是姜亦眠一直以來的習慣,她不會長篇大論的記下所有的案件細節或是解剖過程,只會寫下案件中最觸動她的一個點。 就像這次,她覺得Ashley的案件就是為“厄勒克特拉情結”這個詞“量身定做”的。 并不是每個女孩都有戀父情結,也不是每個女孩都會因為戀父情結而犯下無法饒恕的罪過,問題在于自身的心性和環境的影響。 Ashley的悲劇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其中有Gavin太太的推波助瀾。 賦予一個人生命的同時,如果帶來的都是忽視和冷漠,那么這場賦予本身就是一種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