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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自尊的城市,一個失落、挫敗、充滿空虛的城市。 這不是姜亦眠第一次來。 下機之后,她去取行李。 她的行李箱上貼了一個骷髏頭的貼紙,很好認。 拖著大箱子走出機場,6月份的洛杉磯已經被炎熱侵襲,姜亦眠忍不住把帽檐壓低了一些,后面梳的丸子頭被迫往上翹了翹,有幾根發絲脫離隊伍掉下來垂在了白皙的頸間,她沒在意,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她用英文流利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她這次來洛杉磯是跟師父一起和國外的法醫交流學習的,師父早她兩天到了,住在酒店里。 她對住酒店這件事有心理陰影,家里也不放心,所以她三哥姜瀾提前在這邊幫她安了個窩。 站在市中心的一棟酒店式公寓前面,姜亦眠在心里把她家三哥哥狠狠表揚了一頓。 她住的房間在16層,出電梯的時候發現隔壁房間的門開著,有幾名搬家工人在倒騰東西,看樣子也是剛搬進來的住戶。有個男人站在玄關那里,很高大的背影,寬肩窄臀,身材比例完美,就是不知道臉長得怎么樣。 姜亦眠沒多看,徑自拿了鑰匙開門。 骷髏頭形狀的鑰匙扣和上面紅色的小櫻桃撞在一起,打架似的,叮咚作響。 砰—— 直到關門聲傳來,男人才緩緩側過身,露出了顛倒眾生的一張臉。 那樣一副面容,已經不能“帥氣”這樣的字眼兒來形容,而是美,令人驚艷的那種美。 尤其是那雙眸子,晶瑩的琥珀色,瀲滟華光,熠熠生輝。 白襯衫、黑西褲,明明是很素雅簡單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卻莫名透出一絲性感。襯衫袖口被他隨意挽到了手肘那里,頸間的扣子沒有系,露出了形狀完美的鎖骨,一條銀色的鏈子在夕陽下閃著光。 他站在那,自成一道風景。 “封先生,都收拾好了?!卑峒夜と税褑螕媒o他簽字,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好精致的東方男人…… 封北霆沉默的用左手接過筆,顏色略深的唇微微勾起,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七分散漫、三分慵懶,剩下的九十分全是性感。 簽好字,他把筆還給搬家工人,手重新插回到口袋里,另一只手里把玩著一個魔方,白凈袖長的手指靈活的撥弄著,一大堆彩色的方塊繞著最中間刻有“M”字樣的純白方塊飛速旋轉,看得人眼花繚亂。 工人走的時候體貼的幫他帶上了門,夕陽的余暉從門縫里鉆出,照亮了上下躍動的塵埃。 封北霆那雙瀲滟生光的眸子消失在門后,一聲輕嘆卻從門內溢出,“眠眠,好久不見?!?/br> 第002章:綁架 進門不到五分鐘,姜亦眠以颶風般的速度將原本干凈整潔的房間禍禍了個徹底。 小白鞋一只躺著、一只翻著,襪子東一只西一只,通往臥室的路上隨意丟著她的牛仔褲和T血衫,行李箱敞開放在臥室門口,里面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放眼望去,儼然一個大型的失盜現場。 姜姑娘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著滿地狼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就事不關己的轉身去吹頭發了。 吹干頭發,吹風機也不放回原來的地方,換了睡衣,把被子一掀,往后一仰就直接倒在了床上。 左翻一下,把右邊被角壓在了身下,右翻一下,把左邊被角壓在了身下,雙腿一抬,把腳底下的被角壓在腳下,她成功把自己卷成了春卷。 這是她睡覺時的習慣,不把自己包的跟蠶蛹似的她覺得沒有安全感。 被子有縫兒的話,她總擔心床底下就會有只手伸進來。 這會兒將自己裹得跟個粽子似的,姜姑娘才喟嘆一聲,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舒服…… 她沒拉窗簾,夕陽金色的余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她頭發的邊緣上,照的發絲閃爍柔光。 這也是她的一點小習慣,白天睡覺的時候不喜歡窗簾擋住陽光,她喜歡太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覺,即使閉著眼睛也能感覺眼前亮堂堂的,唇角都忍不住微微揚起。不過到了晚上她又矯情的一定要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月光再亮、星光再璀璨也不行,夜太黑,像吃人的惡鬼,她覺得壓抑。 迷迷糊糊的想著,姜亦眠漸漸沉入夢鄉。 房間很安靜,只有秒針走過表盤的聲音“嘀嗒”響起。 “眠眠……”朦朧間,她聽到有人在叫她。 聲音似乎回蕩在遙遠的地方,微小而孤單。 家人和朋友都叫她“小眠”,不熟悉的人則禮貌的稱呼她為“姜小姐”,從來沒有人叫她“眠眠”,還叫的那么繾綣溫柔。 是誰? 她強迫自己睜開眼睛,驚訝的發現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窗外是一個溫暖而幽靜的夜晚,房間里卻既不溫暖也不幽靜。 姜亦眠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漂亮的杏眼中盈滿了恐懼。 男人的指間夾著一根煙,那是房間里唯一的光源。 他慢條斯理的抽著,姿態閑適又散漫,他笑,聲音低沉而清晰,連擴音器都無法讓它變的難聽。 “眠眠,好久不見?!?/br> 那是姜亦眠聽過的,最好聽卻最駭人的寒暄。 救命—— 她想大聲呼救,卻猛地從床上驚起,額上沁出了一層細密汗珠,手腳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窗外還亮著,太陽公公還沒有下班。 剛剛見到的,是夢…… 寂靜籠罩著整個房間,和驚呼一樣震耳欲聾,她感覺到了,感覺到它包圍著她,濃密而堅硬。 長長的嘆了口氣,姜亦眠脫力般的倒回床上,眼睫緩緩垂下,擋住了眼底深深的恐懼。 自從三年前被綁架過之后,她時不時就會夢到那天的情景。 夢里的男人是誰她不知道,為什么綁架她她也不知道,她被綁走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安然的躺在前一晚定的酒店里。她本人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家里也沒有受到威脅,那場所謂的綁架荒誕的像一場夢。 但姜亦眠知道,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