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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胡天黑地地玩開了。夜色漸深,自助酒會散了,眼見著一幫鬧騰的家伙們就要上各種High,音樂聲也越來越激昂迷離。程塵拽過暈淘淘的越三,扯著衣領在他耳邊喊:“越叔,我要回去了!”“回哪兒?回娘胎?”越老三歪頭哧笑,軟手軟腳地想揮開他的手。慶小七咯咯咯地又笑得不醒人事,馬臉上都快開出花來。“借下車,我先走了?!背虊m忍著酒鬼噴在臉上臭哄哄的氣息,順手掏出了越巖褲兜里的車鑰匙。至于這位叔睡這兒也好,露天通宵也好,恕不奉陪。跟半山居經理打了個招呼,讓人照應著點,程塵開了越三的車就走。路倒是好認,半夜三更的應該也不會有想不開的警察叔叔在這種豪門私人會所前設埋伏,未成年沒駕照的小學生,提心吊膽地開著車回了龍柏原。輕輕開鎖推門,意外地,過道里亮了盞暈黃的小夜燈。嗒!一聲輕響,廳里的燈打開了。“未成年不能喝酒熬夜喲!”林學弟抱著膀子,微笑著搖搖頭,頗為不贊同。“你沒回去???謝了,好兄弟?!背虊m一把摟過林學弟,給了個熊抱。林良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永遠都不必對我說謝謝?!?/br>“喂,要不要這么rou麻???”程塵呲著牙樂,一邊走進客臥,輕手輕腳給在床上縮成一團的小卷拉好被子,“小卷鬧你了沒?”“小孩很乖,哭都沒哭,一直忍著眼淚在等你,剛睡著不久?!绷至加疠p輕擦了擦有點濕意的小臉蛋,轉頭低聲說,“做不到就別答應,沒聽說過食言會肥嗎?”“是我不對,我有罪?!背虊m深刻認識錯誤,態度良好地認罪,“你不讓謝我也得謝,要不是有你,真不知道怎么辦?!?/br>“這么晚,一身煙酒味,聽說有人開了豪車接你,是有什么麻煩嗎?”林良羽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又慌忙解釋,“我不是想打探你的私事,只是有些擔心,如果不能說,沒關系……”“我明白。沒什么大事,一個不著調的長輩,非拉著我去見識什么豪門二代的聚會。我可不喜歡那種場合,趕緊趕慢回來了,要不是他硬拽著上車,也不會麻煩你照顧小卷?!背虊m很感謝小林子的關心,真心的關懷和八卦刺探都分不出來的話,他可白活兩輩子了。“那就好?!绷至加鹂粗虊m和他一樣稚嫩的臉,心里輕輕嘆息,只是希望能幫上一點小小的忙也好。“早點休息,晚安?!?/br>“晚安?!?/br>從這一天起,閑著沒事在離州晃蕩的越三,似乎不知為什么對大侄子有了點興趣,偶爾也會找他一起吃頓飯,或是瞅著他被越庚辰按了狂扁樂半天——越三認為少年人應該學點武,越庚辰是他的專屬武從。程塵“少”不更事地同意了,于是一出悲劇正上演。話說回來,被越庚辰拉筋鍛骨,SM一整套下來,程塵的小體格幾乎是rou眼可見地躥了一大截,全身上下的肌rou也微微有了點形狀。個子長到173,不再是小學生里稱霸王,和普通青年們也能勉強爭上一爭。等阿郎回來,哼哼,士別三日也當刮目相看了。“多吃點,才能扛揍,嘿嘿嘿!”越三瞅著大侄子捏著筷子都抖的手樂開了懷,叫了一堆rou食,說是吃啥補啥,吃rou扛揍。程塵翻了個大白眼,夾起京醬rou絲就和著飯往嘴里扒。越三這個為長不尊的家伙,脾氣說暴也暴,一言不合就甩臉子,只是程塵對他也沒什么想借光的,無欲則剛,弄得他脾氣來也匆匆,去也沖沖。好說話起來,越三公子又相當講究,指點江山,教這教那,跟小屁孩也能打成一片。他雖然沒什么特別的靈賦,但出身于豪富的世家,底蘊還是有的,幾次接觸下來,讓程塵也對華國隱藏的世家勢力范圍有了個模糊的認識。世俗的產業和經濟之道,對這些世家門閥來說,僅僅是露出在地面的枝干,枝干強盛,分枝眾多固然是好事,但最根本的是根基——千百年來根植于“靈”之上的根基。枝葉再茂盛,根不深,基不牢,小小一陣風雨便是雨打風吹去。世家之所以能被稱為世家,不僅僅是傳承久遠,“傳承”本身才是關鍵。改朝換代的更替只不過是一個又一個的循環,但世家的傳承卻是隱秘而頑強地隨著時光的長河順流而下,或許有盛有衰,但只要能傳承至今的,沒有弱者。比如越家血脈的傳承,比如高家望氣的靈賦,比如慶家女人的強悍……根基埋于地下,要葉茂自然要根深,資源總是有限的,搶占地盤,盤根錯節之下,也難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遇盤根錯節,何以別利器乎?”越三拽了一句文,露出絲殘忍的笑意,“不夠鋒利,不夠堅硬,不會取舍的,自然要被舍棄,就像是你三叔我,哦!還有15歲沒能啟靈的那個你?!?/br>程塵握筷的手僵了一瞬,又慢條斯理地開吃。越三愛玩愛鬧,和前技術宅的他共同語言其實并不多,如果不是想多知道些越血和山南越氏的事情,為那什么宗祭做準備,他也真是懶得和這位紈绔少爺打交道。“吃”之道,是他們倆最能有共鳴的點。越三愛吃,會吃,難得的是不裝,想吃啥就吃啥,在西餐廳喝白酒就烤戰斧牛排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都做得毫無壓力。程塵和他一起吃飯,相當愉快,尤其兩人都是rou食動物,越三還總能找到異常美味又偏僻的私房菜,在這點上,程塵是相當服氣這個便宜叔叔的。像是今天找的這個王都頭私家菜,普通的豬牛rou,做出了極不普通的味道,尤其那個rou絲,香得離奇,含到嘴里幾乎就能順著喉管化了。一絲冰寒之意仿佛隨著那一丁點rou絲,變成了一條冰線,從嘴里一直冰到心口,徹寒入骨。熟悉的寒意慢慢涌來,并不像在岔坎村陰靈洞時那樣激烈濃厚,卻猶如一絲絲冰做的紗線,將他從頭到腳慢慢地,慢慢地纏了起來,結絲成繭。咚!一聲,程塵聽到自己腦袋砸在盤子上的聲音,模糊中閃過一個念頭:“特么什么破血脈,又中招了。阿郎,阿郎不在身邊呢……”耳邊似乎是越三狂怒的呼喝聲,有人抱起了自己。一片黑暗侵蝕而來。第62章囚越氏的私立醫院急診室外,越巖強忍著怒火,撥打電話:“……岑芳華你他媽瘋了?”“我瘋了?阿巖,我好心請個小雜種吃rou,你怎么不領情?”岑芳華撅著紅唇,妖嬈嫵媚,“你也吃過的呀!你們越家人不是最喜歡吃了么,膩香入骨,細皮嫩rou,人家也好舍不得的?!?/br>岑芳華一手提著電話,臉色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