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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會有人來猜什么,便說:“我的夢想就是你現在的生活啊,輕松,自由?!?/br>“這還不簡單嗎,你搬到這里來住就好了啊?!钡毓蠁渭兊谋硎静焕斫?。姜云川苦笑了一聲:“人啊,總覺得別人的才是好東西。我生在一個大家族,家人有幾十個,旁支親屬幾百上千人,仆人更是多得數不清,無論我是想做什么都有很雄厚的的基礎,可是也有同樣的風險。誰都想當家主,即便我不想,他們也認為我想,把我寄情山水的真實性情當做扯幌子掩飾野心。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們愣是要想的復雜了去?!?/br>“那你說明白不就行了嗎?”地瓜甚至好心的舉例,“你看啊,我不喜歡種田,我就跟我爹我娘說了,他們就讓我去放牛了?!?/br>姜云川眼神溫柔,在黑夜里仿佛一汪水,他說:“你這么單純的人,為什么一定要蹚江湖那個渾水呢?”蕭斐覺著話是越說越遠了,干脆插嘴問道:“江湖是個什么樣啊,聽你這口氣好像人間地獄???”姜云川轉過頭,贊賞的看著蕭斐笑,然后輕輕一咳,穩住聲音不讓地瓜覺察異樣,說:“我從京城過來,一路上遇到的事真是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我先給你們隨便說一個吧?!彼烷_始講了,心里卻因為這句話想起了古意,下午他沒跟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夜深了,故事也講了幾個了,天上繁星如水,明天有事好天氣。蕭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睡了吧,剩下的故事,姜公子就每天給講一個吧?!?/br>姜云川也有些困了,隨聲附和,只有地瓜精神抖擻的不情愿,但最終胳膊拗不過大腿,踢踢踏踏的去自己臥房了。蕭斐偷偷問姜云川:“你剛才說的故事都是真的?”姜云川狡黠一笑:“一半真一半假?!?/br>“那你遇到麻煩的時候,又沒有武功,你是怎么脫險的?”蕭斐尖銳的又問一句。姜云川結舌,可不待他想出答案,蕭斐已經擺擺手笑著走開了,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挺拔瘦長的身影,也無奈地搖著頭笑了。回房間躺下,舒展了一下筋骨,過了一會聽著所有的動靜都沒了,連風也靜悄悄了,他轉到后窗,拿出火石不停地敲打。沒過多久,那個影子般無所不至又像煙霧般幾乎不存在的古意站在窗外,姜云川嚇了一跳,怨怪道:“悄沒聲息的,你是鬼??!”古意沒有做聲,等著姜云川再開口:“下午你怎么不在了?”“太空曠,會被發現?!甭曇羝椒€無波,如深井幽潭,面上也是毫無表情。姜云川點點頭:“這個地方很安全,你也不用總是跟著我,幫我去找找那個湖吧,關于游記上的記載,我也說給你聽了,照著去找吧。對了,你現在住在哪?”就著月光,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怎樣了。古意想了一下才點頭,說:“樹林里很多藏身之處,殿下不必擔心屬下?!比缓髲膽牙锾统鲆环庑胚f給他:“三爺的?!?/br>姜云川接住了,點點頭,古意便瞬間消失了,他拿著信回床上,月末的天空只有點點繁星,這點亮光看不清字,他也不敢貿然點燈,便把信壓到包裹起來的綢緞衣衫里,躺下睡了。破曉時雞叫,蕭斐就起來了,他拿了漱口的濃茶水和刷牙的青鹽到院子,就看到姜云川已經站在那里了。“姜公子,怎么起這么早?”姜云川回身,眼睛清明,看來已經起來有一會兒了,他說:“睡不著了,就起來了?!?/br>蕭斐先用濃茶水漱了口,然后重新倒了一杯又拿了青鹽罐給他,說:“真沒想到你能起這么早?!?/br>姜云川看得出來蕭家對待禮節上是有講究的,就算地瓜大大咧咧的有點缺心眼似的,但是他也沒有逾距的時候,對待他這個客人也算禮貌。所以他也趕緊漱了口,先刷了牙,才說話:“以前跟夫子上課,都是寅時三刻就起來的?!?/br>“那現在起這么早,你有什么打算???”蕭斐問道,“要去找你心心念念的湖?”姜云川近乎投降的無力一笑:“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行不行啊?!?/br>蕭斐嚴肅的點點頭,最終沒忍住破功笑了出來。姜云川無奈的嘆口氣,說:“地瓜聽不懂,你總該明白,我是真的喜歡這里,想在這里久居?!?/br>“好啊,歡迎你?!笔掛澈軟]有誠意的說道。姜云川也不再糾結這一點,問道:“你一會去田里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蕭斐說了句隨你意就回房放東西去了,再出來就去東廂房拿工具。姜云川堵在門口,臉色像門神:“我昨天才說了,你就忘了?!笔掛骋苫蟮囊煌犷^,他不厭其煩的再說一遍:“晨起不要空腹干活,對身子不好?!?/br>蕭斐還是不在意,伸手去撥他擋著門的手:“哪有這么講究,再說我也不會做什么,也沒那個工夫?!?/br>姜云川不依不饒的攔住他,說:“熬點粥也好,實在不行,晚上泡上黃豆,早起我幫你磨豆漿?!?/br>蕭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怎么敢勞煩你?!钡撬凰煽?,姜云川就不松手,他們的力氣有差距,這么僵持下去大好的早晨就浪費了,他只好妥協:“好,我聽你的?!?/br>姜云川這才閃開了,跑去廚房盛一碗昨晚剩下的小米粥,從燒水的鍋灶上添了夜里仍舊用炭火保著溫的熱水勾兌了,端給他:“哪怕是剩飯,你也好歹喝一口,明天就有熱乎的?!?/br>蕭斐被這熱切的關懷感動了,接過去喝完了,給他看空碗:“可以了吧?”姜云川重重一點頭,放下碗筷就跑出來,卻看到蕭斐不是拿了鋤頭而是扛著扁擔掛了兩個木桶,問道:“干嗎啊這是?”“澆菜!”菜地和別的田不在一處,蕭斐解釋說種菜要很大的水源,所以一般都是種在河邊池塘邊。這里和麥田玉米地完全是不同的風景,沒有成片的規模,一小畦子一個種類,模樣不同高低不一顏色各異,看著姹紫嫣紅真是堪比御花園,最可貴的是,這些還能吃。姜云川蹲在菜畦埂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指著油嫩嫩的青菜說:“這個是前天伯母炒的那一盤吧?”蕭斐看了一眼油菜,點頭說:“還有點眼力嘛。這個開了花很好看,燦黃燦黃的一大片?!彼麚鹉就罢f,“你在這看著先,我去挑水了?!?/br>“你挑的動嗎?”看著這么瘦,真有擔起兩桶水的肩膀?“這菜地我從十二歲開始侍弄了,難不成那水都是你給我挑的?!笔掛痴f完就走了,姜云川決定跟過去看看。腳下的小路是人為踩出來的,那里原本有很濃密的長草,是人拿了鐮刀割去,然后走的次數多了變成了路。盡頭是個水潭,并不清澈,但是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