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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不到了嗎,我終于完完全全地看不到了??蛇^了沒幾秒鐘,發現了窗外的點點亮光,我才知道原來是停電了。我聽到司凱在浴室叫我,于是起身走到那里。原來是因為停電而正在洗澡的司凱又抹了滿頭的泡沫什么也拿不了,他要我幫他遞塊毛巾好出來找應急燈。他說他怕我因為突然停電而看不清可能會被什么東西碰到,剛才叫了我很多次都不見回應,于是只好用力撞門換回我的注意力。我笑他真是傻瓜,我聽不到多叫幾次不就行了,犯不著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門。遞給他毛巾我就走了出來,這個孩子,還真是傻的可愛。他匆匆走出來找出應急燈,然后跑到我身邊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我問他你看什么,他說要檢查看看我有沒有受傷。我敲敲他的笨腦子,指著他胳膊和腿上的瘀青說,受傷的是你吧,傻孩子。他嘿嘿傻笑兩聲,但是轉眼又相當嚴肅的對我說,他剛才叫我不光是要我幫他拿毛巾,他更害怕我走掉,他說他叫了我這么多聲我都沒有回應,他好害怕我會這么一走了之,好害怕我就這么丟下他一個人。我笑他,我說我這個半瞎子這么黑能跑到哪里去?而且,這是我的家,這么晚了,我要走去哪,能去哪?好說歹說終于把他哄得回了房間,我走回自己的臥室,坐在寫字臺前,拿起筆開始謝寫畫畫。許久許久之后,赫然發現,整張紙上只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滿滿的,全是他的名字--司凱!我笑了,剛才在浴室的時候,剛才遞給他毛巾的時候,我不小心觸到了他的胸膛,左胸口的地方,有一道疤痕,圓形的,好像有灼燒過的感覺。再看著面前布滿整整一張紙的名字,司凱,司凱,司凱--Sky--天!我再一次笑了......--完--番外——生日篇烈日當頭,蒸騰著柏油路上的一切生物。熱浪滾滾,懸浮在半空中,透過熱氣倒映在瞳孔中的建筑變成彎曲的線條,隨偶爾的微風不停變換。工地上雜亂而喧囂,到處擺放著水泥鋼筋磚頭木板,機器作業、吆喝連連鼓噪著人們的耳膜?;覊m四處飛舞,吸附在人身上,鉆入呼吸道中。原本站在起重機下戴著安全頭盔的男人突然急速跑遠,身邊其他幾人趕忙抬頭,沒有發現任何事故跡象,遂又重新忙碌起來。他匆匆躲進百米開外一臺停止作業的機器中,從上衣口袋摸出手機,看著來電顯示,唇角不自覺上揚。兩指捏住它,按下接聽鍵,虛空放在耳側,生怕臟兮兮的手,汗漬布滿的耳朵染了這物什。“喂?”聲音帶著nongnong的興奮,音調揚起。“司凱,我今天去復查,晚上會晚些到家?!?/br>“……如果餓了,就先自己吃飯吧?!倍虝撼聊?,對方言道。“我等你!”十分堅定的語氣拒絕了他的提議。“那好吧?!蓖讌f。沒有再見,電話即刻掛斷。這頭的男人一臉傻笑地盯著話機半晌,神游開外,不斷回想著方才簡短的電話內容,灰塵覆蓋的臉龐下,是掩不住的愉悅興奮。他很少給自己電話,雖然每一次都寥寥數語,只是卻也難得之至。斜陽夕照,灑落人們肩頭淡色橘黃。機器依然轟鳴,高瘦的年輕男子跟身旁一個中年男人大聲說著話,連帶比劃著什么。之后見那個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年輕男子便摘下頭盔,夾著一卷紙筒向他揮了揮手,朝工地門口走去。“蘿卜、牛rou、豆腐、魚……還有什么?啊——橙子!”習慣性去摸耳廓,筆呢?空空如也時才發現,剛才匆忙中把筆落在了工地。掏出手機,看著日期中備忘錄的顯示,淡淡微笑起來,在后面又加上了兩個字——橙子。來不及脫下工裝,將就著臟兮兮的一身衣服,抹了把臉就招手攔了輛車,直奔目的地。司凱從超市大包小包拖了一堆出門,只覺得兩條腿快斷了。在工地忙一天也不覺得,進趟市場就好像能要他命一樣。很累,是真的。由此,他也不禁佩服起身旁穿梭自如、腳蹬高跟鞋,間或還推著童車的家庭主婦,能做好家務,很了不起。匆忙趕回去,腳步蹣跚地爬上三樓,進了屋,一刻不敢休息地忙碌起來。洗菜、切rou、燉魚,在廚房忙得團團轉。把一年來學到的看家本領都用上了,卻仍嫌不夠。當最后一盤菜端上桌時,抬眼看看壁鐘,七點多了,他怎么還沒回來?在客廳來回踱著步,忐忑緊張又期許興奮,這是第一次吧,不知道他會有什么反應。是驚訝開心,還是一如既往般冷淡沉默。腦中百轉千回,假想著那個人的所有反應。而在此時,卻突然想起少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于是匆匆換上衣服,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便直沖下樓梯。當司凱拎著東西滿意而歸時,打開房門,便看到那個人已經備好碗筷端坐餐桌旁了。“我……我……”司凱下意識地將手里的東西向身后藏,但為時已晚,剛才一進門的剎那,他便看了個清晰。“謝謝?!弊谡龑﹂T口椅子上的男人淡笑開來,“過來吃飯吧?!彼泻翥对陂T邊不知所措的司凱。“閑庭,生日快樂!”踏步走上前,誠心祝福。“我說了,謝謝!”他依然是淡淡的扯開笑容,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無謂,一如既往,不咸不淡。司凱的心情頓時低落許多,他從身后拿出那盒蛋糕,輕輕放在桌上。努力尋找著話題。“對了,今天復查結果怎樣?”他想起了他歸家晚的原因。“老樣子?!标戦e庭盛好一碗飯,放在司凱面前,又拿起碗盛自己的。“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嗎?難道就這樣一輩子了?!”他傾身湊近,滿眼擔憂。“半輩子都如此了,一輩子,也就那樣了?!甭耦^吃飯的男人略停頓了一下,輕聲回道。“閑庭……”司凱滿心愧疚,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他打斷。“司凱,眼睛的事情,與你無關,不用這樣自責?!标戦e庭直視他的眼睛,看透他心中所想。“黑白色,最為純正,不是嗎?”這世間,是非黑白之事太多,而更多的卻是掩藏在黑白之下,看不通透的顏色。非黑非白,牽扯多多,罪惡丑陋,皆由此生。多年前的自己,就是看不透這表象下的陰謀,才一次次跌入深淵,總以為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唯一的好人,卻不知,他是站在黑白中間的人,亦正亦邪,將自己,耍了個徹底。而現今,雖眼前只有單調的兩種顏色,卻將這是是非非用心看了個通透。一切都隨著那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