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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的我們,有自己的掙扎和驕傲,也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叔可以給他開很多金手指,因為他是叔的親兒子。但是比起金手指,叔總是覺得,讓他就這么平凡下去似乎更好一些。也許,有一天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一個面容普通或者精致的小少年,有那么一瞬間,在他身上看見了候鬏的影子。那個時候,叔覺得,對于這個人物的塑造,叔就是成功的。第42章四十二。吾家翁。李斯橫和候鬏走出宣大之后,便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李家的老宅距離宣大有些遠,若要趕在日落之前到達,他們總需要抓緊時間。大概是因為氣氛輕松,車子行駛了一段路程之后,方才還有些緊張的候鬏竟有些昏昏欲睡。李斯橫也不做聲,只是調高了車中空調的溫度,并且盡力將車子開得平穩一些。這具身體里是不同的靈魂,可是,那畢竟是他自己的身體。所以,沒有人比李斯橫更清楚,這具身體其實最是嬌貴,若是坐車的時間長了,候鬏一定會暈車。而這所謂“時間長了”的限定,顯然,到李家的路程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范圍。也許是李斯橫的小心翼翼真的起了作用,候鬏慢慢的闔上了眼睛,三個多小時的車程,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八月的末尾,天仿佛黑得也早了一些,如今六點多鐘的光景,已經不似盛夏的時候還有夕陽仍舊炙熱的余暉。李斯橫的車停在門前,自有年輕的男侍為他打開車門。在這一點上,李家和侯家似乎有著微妙的不同。雖然都是大富之家,也就是所謂的豪門,但是李家顯得更矜貴與冰冷一些。李斯橫有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想過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大抵,是李家成員復雜,關系盤根錯節,而侯家近乎代代單傳,到了候鬏和候啟的這一代又遭遇變故,兄弟二人相依為命習慣了的原因吧。大家族,大家族,也不過是人心的貪欲更大的家族罷了。搖頭輕笑,李斯橫只能笑自己最近太多愁善感了。將鑰匙扔給立在一旁的侍者,李斯橫兀自為候鬏打開車門。輕輕的捏了捏還沒睡醒的小孩的臉,李斯橫順勢把清醒了大半的少年從車里撈了出來。在李家老宅的刷了紅漆和金粉的大門前,為了迎接他們而站了許久的老管家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李斯橫,這是他們家的大少爺,未來要撐起整個李家的繼承人。在老管家的印象中,李斯橫從來都是進退得宜的。雖然,幾年的軍旅生涯,讓李斯橫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和些微的痞氣。也是因為這份進退得宜,所以,總帶著疏離。雖然,被他家大少爺拉起來的那孩子他并不陌生,但是眼前的情形,還是讓他覺得詫異。“大少,需要我幫忙么?”老管家快步上前,在李斯橫身邊輕輕問道。候鬏雖然醒了,但是被李斯橫驟然拉了起來,如今這光景,渾身都沒有力氣,軟骨頭似的貼在李斯橫身上。是有些失禮了。但是李斯橫沒有推開他,在場的人也沒有苛責他,所以候鬏便也就這樣靠了下去。李斯橫輕輕搖了搖頭,算是拒絕老管家的提議。李家的老宅是典型的四合院結構,平穩中正,四通八達。候鬏身量未足,李斯橫又是特種兵出身,手臂微微用力,就能將他扶穩走好。通往大廳的路,筆直的鋪滿了石板。整個老宅都透出一種冷硬得到氣息。繞過大廳,便是李斯橫私人的書房。那幾塊新剖出來的玉蟲正鎖在李斯橫的書房的保險柜里。但是老管家顯然沒打算讓他們兩個直接去書房看翡翠,路過大廳的時候,老管家湊近李斯橫,輕聲說道“大少,老太爺在大廳等您?!?/br>李斯橫的腳步一頓。候鬏已經完全清醒了,聽見老管家這樣說,也不由站直了身體,下意識的調整了一下呼吸。他再是不懂,也大概可以知道,老管家口中的“老太爺”,指的應該就是李家如今的掌權人,李斯橫的爺爺,李戰。而候鬏真正知道李戰,并不是因為他是李家的掌權人。而是因為……在玉雕界,李戰絕對是泰斗級的人物,就連他的師父見到李戰,都只有虛心聽訓的份。許或,只有他們這一脈的祖師爺,才有和李戰相提并論的資格吧。這樣一個傳奇似的人物,在每個玉雕師成長的過程中,哪怕不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就是見上那么一面,也總是好的。所以,候鬏不由的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見到候鬏全然清醒了,老管家的臉上扯出了一個還算和善的笑容,對候鬏微微躬身“候小少爺,許久不見,您長高了?!崩罴业睦瞎芗液秃罴业牟煌?,他平素習慣了板著臉,這樣有些僵硬的笑容,也已經算是稀缺了。對于李家的老管家來說,候鬏更像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對比李斯橫,也更會撒嬌。所以,也就更容易惹人疼惜。候鬏摸了摸腦袋,伸手從自己的頭頂平行劃到李斯橫的下巴,然后有些委屈的看了看老管家。意思再明顯不過。候鬏一米七的個頭不算是太矮,但是在一米八八的李斯橫面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他沒有見過這個老者,也沒有來過李家的老宅。但是,他的記憶里,卻確確實實有在這里生活整整五年的回憶。這是,那個人存在過的證據。候鬏必須,也是有義務替那個人銘記。李斯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出手隨意揉了揉候鬏的腦袋,然后牽著他往李家的正廳走。他不是沒有帶著候鬏面見過吾家老人,但是,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畢竟,今時今日,候鬏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不再僅僅是世交家的孩子那么簡單。候鬏走到了李家通往正廳的路上,方才后知后覺的開始緊張起來。被李斯橫握住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層粘涼的汗,李斯橫的手用力握了握候鬏的,溫暖粗糙的掌心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定。候鬏呼出了一口氣,吹起了額前滑落的發絲。腳步微微的頓了頓,候鬏迅速的調整了一下呼吸,方才隨著李斯橫繼續想前廳走去。李家的老爺子端坐在前堂,初秋的天氣,他穿著一件白色的絲綢唐裝,上面奇異的繡著紅色的云紋。年老的人并不怎么適合紅色,但是穿在這個老人身上,卻并不覺得突兀,反而顯出一種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