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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圖案。龍鳳圖案自然繁復,卻有更大的空間可以避開上端的裂紋,而被剖開的無事牌有些薄,日后在周遭用黃金封邊,一來增加無事牌的牢固性,二來用金子的貴氣映襯龍鳳的祥瑞,也很是以。龍鳳圖案比之龍珠更為費時費力,但是所幸侯鬏是為了練手,雖然一開始就嘗試這樣復雜的圖案,難免有些困難,但是對于急于恢復前生水平的侯鬏來說,這樣做的確是有很大的進益。心里已經有了想法,侯鬏便開始行動起來。他很久沒有碰碾玉砣,可是有一些東西,仿佛就是生來就滲入骨血。他拿起筆在玉料中間畫了一條線,然后沿著這條線,手起刀落,毫不猶豫,也毫不凝澀的將那塊飄藍花的冰種翡翠一剖為二。簡單的將這兩塊玉料切成長方形,侯鬏拿起炭筆,在上面細細的勾勒了起來。已經打好腹稿,少年眉眼冷沉,手指靈活而迅疾。巴掌大的玉料被切小,只能看見少年手腕和肩胛的微笑活動,而后一條條流暢的線條,在少年指尖傾瀉而出。他先雕刻的,是龍鳳無事牌中的鳳凰。雖然普遍認為,鳳凰比龍的線條更為復雜,刀法更為繁復,但是侯鬏卻知道,若非有了雕刻鳳凰時候的過渡,是很難展現出龍的威嚴與睥睨天下的氣韻的。炭筆繪畫出來的線條沒有墨筆的精致,但是卻還是能夠依稀看出幾分靈動出來。侯鬏的鳳的口中,銜著一朵樣式詭異,但是異常漂亮的花朵。明明只是用炭筆粗線條的勾勒,那朵花卻精致得仿佛能夠看清花蕊。這是侯鬏的習慣,他總是習慣在自己的作品中藏上這樣的一朵花。這是琪花,相傳長在瑤池旁邊的花朵,世間無存。小的時候,侯鬏記得自己被師父抱著講故事,故事從盤古開天講到洪荒傾頹,最后還胡亂的講了一大堆西游記什么之類的志怪。侯鬏卻獨獨只記得了一個被師父三言兩語略過的“琪花”,還想象出它的樣子,從此以后作為個人印記,出現在自己的每一個作品之中。做完這些,時候已經不早了。侯鬏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雙眼,有些遺憾的將碾玉砣收好。玉雕本來就是慢工出細活,今天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強撐下去只會影響到整件作品。何況玉雕師都不是急性子,翡翠又是很難雕刻的一種材料,一件花件磨上幾十天也是很尋常的事情。正在這個時候,侯鬏的手機忽然響了。重生以來,他的手機號鮮少有人知道,而侯鬏本身尚且萬事匆忙,并不曾有和他人熱切聯絡的心思。所以,乍然聽見手機鈴聲響起,侯鬏本身就先是一愣。手上的玉料方才幾經過水,侯鬏手上的水跡自然沒有干。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侯鬏按下了接聽鍵。“還沒睡?”有些人的聲音經過電波的轉化會有一些失真,可是電話中的男聲卻仿佛沒有一絲變化,透過貼在侯鬏耳邊的手機傳來,就仿佛貼著侯鬏耳邊的輕聲呢喃。侯鬏呆了片刻,才驀然反應過來,打電話的是李斯橫,也算是他如今的雇主了。“睡了?”許久沒有得到回應,電話那斷的男聲重新重復了一遍。和他面色的冷硬不同,此刻的李斯橫,顯得格外的溫和和耐心。有些上挑的尾音并不顯得輕佻,卻仿佛是一把小勾子,讓人有些心癢難耐。侯鬏不由自主的輕聲咳嗽了一聲,咽了一口唾沫,暈開了仿佛被飴糖黏住了一樣的嗓子眼。“沒有,李哥?!?/br>似乎是意料之中,李斯橫并不覺得意外,反而饒有興趣的接著問道“那你在干什么?小九兒?”“研究片料?!焙铟莨怨缘幕卮?,就想是一個等待夸獎的小學生。“嗯,手碰了水了吧?記得擦潤膚霜?!崩钏箼M沉吟了片刻,還是對侯鬏叮囑道。侯鬏顯然沒有想到李斯橫會關心這個,半響,才小聲說道“我家好像沒有潤膚霜?!?/br>不是侯家沒有,而是侯鬏沒有。原主是學習繪畫的,很是保護自己的手,家里護手霜的種類不知凡幾。而侯鬏嫌棄那些甜膩的味道,索性就將他們都束之高閣了。料到侯鬏會這樣說,李斯橫沉聲道“裝著手鐲芯的那個箱子的右下角,正好有一瓶?!彼坪跏桥潞铟菹訔?,李斯橫補充道“放心,沒有味道的。效果還不錯,我也在用的?!?/br>說話的功夫,侯鬏已經走到了箱子旁,順著李斯橫的指點,找到了那一盒膏體。對李斯橫道過感謝之后,侯鬏坐在書桌旁擰開了護手霜的蓋子。蓋子里是柔軟細白的膏體,侯鬏挑了一點在手心細細搓開,而后均勻的涂抹在自己的十指上。放在鼻子下仔細嗅了嗅,果然和李斯橫說的一樣,一點味道也沒有。而涂過之后,沾過手水的手指也不再有緊繃感,只覺得十分滋潤。李斯橫。侯鬏默念這個名字,不知怎的,胸腔就傳來一陣刺痛。這樣的刺痛仿佛來自原主,提醒著他,要遠離這個人。可是,卻終歸是,徒勞無功的。侯鬏閉上眼睛,用涂過護手霜的柔白手指按摩著酸痛的眼眶,他知道,若是侯鬏這一輩子,即使非關風月,也是繞不開李斯橫這三個字的。☆、第11章仲夏夜十一.仲夏夜。大學里的課程很是疏松,這讓候鬏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構思和琢磨他的玉雕。如今,他的手藝尚且在恢復的階段,所以也并不貪多,只是用心琢磨如今手中的這一塊片料。鳳雕無事牌已經被他淺淺的勾出了痕跡,候鬏選了最細的那一根碾玉砣細細的刻,偶爾用流水沖去細碎的粉末,雖然他很久沒有雕刻,右手上又有那樣的一道深深地痕跡,但是一旦拿起碾玉砣,少年的周身就仿佛瞬間縈繞了淺淡的光輝,是一種無可名狀的優美和嫻熟。有一些東西,是鐫刻進骨髓,被人帶入輪回的。玉雕之于候鬏,大抵就是如此,不曾被提起,但是,卻從未被忘卻。候啟對自己弟弟有什么愿望么。曾經的時候,他也是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夠盡快長大,長到獨當一面的程度,可以幫他一起撐起整個侯家。后來,侯家的局勢漸漸穩定,他在親戚和所謂親友的傾軋中殺出一條血路,也就不那么急迫的要求候鬏成長。何況,候鬏的性子的確綿軟,并不適合殘酷的商場。索性,候啟就放任了他的興趣,讓他考取了自己最喜歡的繪畫專業。哪怕候鬏一輩子當一個富貴閑人,只要平安喜樂,候啟覺得,自己也再無他求。只是,這些日子里,候鬏的